张角再将诸事安排妥当之后,便报病不出,于最后的时间陪伴自己的女儿。
刘明还不知道广宗城内的黄巾将领都是谁,于是第二日便召集众人在太守府议事。议会定于巳时初(九点),午时(11点)都到了,黄巾将领们都还没到齐。刘明也知其初来乍到,黄巾将领们又都是泥腿子出身,想要他们服从命令,想来任重而道远。
刘明坐于主位之上思考如何对付这帮黄巾贼寇,谦逊是做给有知识有内涵的人看的,在这里谦逊只会让这帮粗人小觑他,日后想再硬可就难于上青天了。想来张角昨日那么简单的就把自己捧上高位,也是有考究的意味在里面,若是连这帮人都压不服,张角就该考虑是不是又所托非人了。
主意已定,刘明也不再等待,于主位站起,朗声说道:“吾受天师所托,暂寄高位,众位肯来想必皆是肯听某之令,某在此言,凡到此者,日后若行那阳奉阴违之事,可别怪某家不念旧情!”都说新官上任三把火,刘明这初来乍到,便给众人来个下马威,就是不知这火是烧的别人还是自己。
果不其然,刘明话音刚落,在座黄巾将领们就炸了锅。吵吵嚷嚷的皆是说刘明的不是,脾气小者已经带领副将出门而去,脾气甚者都把兵器亮出来了。
“哼!”安坐于次席的张宝见众将嘈嘈咂咂,如那市坊一般,平白的落了黄巾的脸面,不禁发出一声冷哼。众将见张宝不满,皆心虚的闭嘴不言,见众黄巾闭嘴,张宝就再次闭目不言。刘明看的明白,这张宝虽于昨日被迫拜了自己,但其心还是一万个不服,然而他也不要张宝真心臣服,只要其能看在张角面上听令就行。
刘明再次面对厅中众将,开口说道:“哼!尔等莫不是还有怨言?汝等十五万兵众却被五万官军围于这广宗之内,屡次交战却皆败于敌手,尚有何颜面再次逞威?”一番话说得众将领羞惭不已,就连张宝二兄弟也嘴角直抽抽,之前可是他们领的兵!先被朱儁、皇甫嵩在长社一把火烧的大败,回到广宗用道法虽小胜一阵,后又大败。两人俱是好面之人,就想抽这刘明一顿,然而想到昨日大哥的谆谆教诲,只得咬紧牙关,继续坐在那里。
一黄巾将领不忿,起身喝曰:“吾等粗鄙,不知军师大人可有何妙策破此困局?”那将领心道,我们都是粗陋浅薄之人,要是军师大人也破不了官军,那你就是和我们一样!就别再我们面前瞎叨叨!
刘明等的就是这句话,一时仰望屋顶,将不屑姿态发挥的淋漓尽致,说道:“吾近日听闻张牛角渠帅的义子褚燕于黑山建立营寨,黑山守则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地势。击则东可攻中山、常山等地,南面则兖州濮阳等地,西则与上党接壤。吾等待破了官军,可携民众前往黑山。”众将领听到褚燕在黑山建立了新的根据地,皆心花怒放,俱言可前去投之。
张宝早知这一消息,倒是喜怒不形于色,只是困惑的睁开眼,问道:“军师此言,是吾军之目标,然现官军正于城外,吾等如何破之?”
刘明听言,神秘一笑说道:“兵法云‘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吾已知晓城外官军部署,然尚不明吾军兵有多少,将有几何,安能有策?”刘明早就好奇站在这大厅里面都有谁了,如今趁机就提出熟悉一下众人。
众黄巾将领此时早已被刘明画的大饼迷惑了心神,皆眼冒红光的起身禀报家门。
“某天公将军麾下将领周仓!”刘明一愣,没想到第一个汇报的人物就是大名鼎鼎的人物,给关公扛了一辈子刀的家伙。(正史中无周仓此人,但如此忠义之人不写总觉得遗憾。)刘明转眼望去,一个身材高大、黑面虬髯的大汉映入眼帘,呃...张飞还有亲兄弟不成?
“某天公将军麾下将领裴元绍!”哦,周仓的基友,酱油男一员。
“某家地公将军麾下将领严政!”嗯,知道,昨天就是你小子带头拆老子的台,你等着!
“某家人公将军麾下将领陶升!”“某人公将军麾下将领吴桓!”...
“某家黄巾力士将领高顺!”刘明嘴角含笑,知道张角这关总算过了!不过却也大吃一惊。高顺!八百陷阵营的主将!真正攻无不克、战无不胜的战神!吕布知其能却不用,最后还为吕布身死的忠心之臣!古代最像职业军人的男人!没想到竟然是张角的徒弟!
高顺一句话说完,大厅之中倒是陷入了沉寂,众将领也皆吃惊的看着高顺,这位大贤良师最信任的将领。他能出现在这里,也足以表明张角对军师的信任,连最精锐的力量也供其调遣。
“好!众将听令!周仓!”刘明义气风发的喝道。
“在!”周仓排众而出。“汝今夜亥时率五百人马,从东门出去,绕至南门,带齐鼓角,待子时一至,便擂鼓吹角,尽量弄出最大声响,敌军若出,不可交战,便从原路退回广宗!可明白?”“仓,接令!”虬髯大汉拱手得意的环视同僚接令。
“裴元绍!”“在!”“汝于丑时于西门出发,亦带五百人并鼓角,于寅时再给官军来一遍。可敢接令?”“某家有何不敢?绍接令!”
“其余众将!”“在!”“今夜汝等好好歇息,明日再说!”众将呃...
且说当夜,刘明并张宝、张梁立于墙头之上,看着城外的官军营寨灯火通明。张宝不无担心的说道:“刘...军师!汝这计策当真管用?”分明是对刘明信心不足。刘明也不说破,直接说道:“此计非是一计,尚有后手,吾与师兄商讨多次,才确定此计,彼官军料无能破此局者。”刘明扯着虎皮唱大戏,把诚实的张宝兄弟唬住了。
“既如此,那吾等便拭目以待,有需吾等之处,尽管明言。”张宝二人听是大哥也参与其中,当即不再多言。静静的等待着子时的到来。
时间不知不觉间就已来到子时,城外的官军营寨守门之人拄着长枪,头一点一点的,显然困极。而中军帅帐之中,一个孔武有力,粗壮强悍的壮汉正赤裸着上身,于席上安睡。其时而咬牙,时而狰狞满面,观面相便是一个凶狠残戾之人。忽然间,军营之外锣鼓喧天,号角齐鸣。那壮汉猛然惊醒,伸手拿起案上大刀,犹如熊罴出山,也不着衣便奔出营帐。
此刻官军依然被惊吓到,在这阵阵鼓角之下,只怕稍待片刻,便会炸营。那男子挥刀直接砍死一乱跑乱叫的官兵,嘶声大吼:“某乃西凉董卓,再敢乱跑者,皆如此人!”众官军见董卓身上的鲜血顺着赤裸着的肌肉间缓缓流淌,而董卓却虎目四顾,仿佛再寻找下一个猎物,众皆胆寒,跪伏于地。慢慢的官军慌乱渐止,董卓点齐兵马出得营寨,却只见得一支黄巾军正在从东门进广宗,愤怒的向着广宗城挥了几下刀,便留下几人盯着东门,其余人等回营睡觉。
谁想董卓回得营帐,刚迷糊间,寨外再次锣鼓齐鸣,这回董卓真的是气的七窍生烟,再连砍十几人之后,场面才稍微控制住,当董卓点齐兵马之后,再次望见一支黄巾部队正从西门而入。
“吾乃西凉董仲颍!贼军可敢与某家堂堂正正一战?”凄苦幽怨的声音于旷野间传的老远。
“切!”这毕竟是刘明首次同真正的历史名人交手,激动的睡不着也情有可原,在听到这哀怨的声音之后,刘明四十五度角仰望星空,颇为不屑的鄙视了其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