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爪金龙因张角而四分五裂,分为龙头、龙身、龙尾、龙爪以及无数龙鳞。张角看到远方三人将至,便遣散众人。
几团金光绕在一起,似依依不舍,忽然那龙鳞光团好似烟花爆炸一样,无数星光向着四面八方飞去;继而龙尾朝着广宗城外飞去;又三支龙爪向南方飞去;龙身也是向南;最后只剩下龙首留于祭坛上空,似犹豫不决时而向西南,时而飞回来于上空盘旋,最后似下定决心,朝着地下一闪而逝。
远方奔来的三人此时已到近处,刘明看的分明,来者正是南华老仙、一个道人和一个剑客,三人奔至祭坛处,也不顾四散的其他人,直跃上祭坛。其中剑客直接拔剑就欲刺死张角,然而南华老仙却伸出拐杖将之拦下。
剑客怒曰:“南华?如此逆贼犯下滔天大罪,汝拦下某家,意欲何为?”
南华看着面色苍白,跪坐于地的张角,遂叹息一声道:“王剑师,吾徒行此事已筋脉具断,腑脏受损,已时日无多。且大汉必亡,剑师又何必赶尽杀绝?”
王剑师怒哼一声:“前些年星相示大汉必亡,然近年天相不明,大汉之明日亦扑朔迷离,安可言大汉必亡?今此逆贼竟用自绝之法,引灭汉室之运,此等逆贼,人人得而诛之!越不才,便代天下刑之!”剑客却是王越这位帝师!
南华沉默不语,却依然站于张角之前,却是表明决不能让徒弟死于自己面前。最后一人,看局面已然剑拔弩张,此时终于出声道:“两位仁兄,且听吉一言。剑师,大汉龙脉已断,十年之内必亡,已无法挽回!而张角此子业活不过七日,剑师,吉在此厚颜此事就此作罢,可否?”
王越抽剑归鞘,也不看南华师徒对那道人言道:“事已至此,越需回洛阳再谋打算,就此告辞!”言毕,身体纵跃间就已离开此地。
道人见王越远去,回身对南华老仙说道:“老仙,此间既已无事,吉也就此拜别,有空可去江南寻某。对了,汝那小徒弟倒是有趣,呵呵...”说完也不看张角就此自去。
祭坛之上只余南华与张角二人,张角此时面对南华直接跪拜不起,哽咽言道:“角有负恩师所望,汉室不仁以百姓为刍狗,弟子计谋不周,无能推翻汉廷,只得出此下策。”
南华面色复杂的看着张角,再次叹息:“哎!汝好自为之!”最后看了一眼刘明所在,也自离去。只留下张角孤零零的跪拜在祭坛之上。
却说此时的刘明根本就没看祭坛上发生的一切,此刻一团金光正忽上忽下的漂浮在其头顶,这一幕早就吸引了刘明的全部注意力,哪还顾得上祭坛。这团金光之内一物具有虾眼、鹿角、鳄鱼嘴、狗鼻、鲶须、狮鬃。正是之前犹豫的龙头!其似乎正在确认刘明是不是要找之人,最后猛然没入刘明的头顶。倒是把刘明吓了一跳,手忙脚乱的在身体上乱摸,嘴里哇哇大叫,犹不能信那龙头窜进自己身体之内。
而三爪金龙的其余部位却各自奔向不同地方,那龙尾飞出城外,却是直接飞入官军一帐篷之中,没入一低头沉思的大耳青年体内。
而三支龙足则一直朝南飞去,直到见一官军将领于夜间仍在剿灭黄巾,才没入其身,那将领正身先士卒的攻敌,倒没看到金光入体,但其身后的官兵们皆见自己的主帅被一金光照耀,犹如天神下凡,一时士气大振。
却说龙身正往南而去,路过颍川阳翟,一中年士子正掐指算着什么。忽见金光自北而来,大惊失色,连忙手上掐诀,口中疾呼:“叱!”竟从龙身上斩下一块飘落而下被那士子所得,其余龙身速度更快,便消失不见。士子低头看手上所得却是龙颈。(龙的脖子是乌龟颈!)
那龙身离开阳翟,继续朝南,直到遇一个矮小,面黑之人正在哀叹汉室不幸,其当竭尽所能,复兴大汉,以待将来封狼居胥!龙身自入其顶不提。
且说刘明得了龙头,左等右等也不见身体有什么不适,便不再管它,出屋前去求见张角,却被告之大贤良师此时已累极,正在休息,让其明日再来。有好多话想问却问不出的刘明,此刻心里就跟猫爪挠一样,分外不痛快,别无他法只得败兴而去。
第二日,近乎一夜没睡的刘明出了自家宅院直奔太守府。
好一通通禀,刘明才见到了张角。当其于厅中看到张角出来的时候,几乎认不出这个白发苍苍,满脸皱纹的老头就是前些时日意气风发的张角!
刘明长大了嘴,不敢相信的问道:“大...大师兄?”
“呵呵,师弟,为兄吓到你了吧。”眼前的老头虽朗笑却底气不足,但却是张角无疑。在一个萌娃的搀扶下,坐于首位。刘明犹是不敢相信,遂问道:“师兄,前些时日还健朗如常,为何现如今却?莫非是这几日作法伤了元气?可还能复原?”
张角慈善的摸了摸女童的头,让其离去。待其走后,才回道:“前些时日与弟相谈,才知角已犯下滔天过错。然角无才,无法统兵推翻汉室。若天下百姓继续活在这暗无天日之下,角即便死亦不瞑目。故才不得已为之,幸甚角已功成,汉室之运已被吾斩断,角之后,汉室亦无!咳咳...”由于说的激动,声调不由得升高,以致一口气接不上来,便咳嗽不止。好一会儿之后,咳声才止。
张角继续说道:“吾今见师弟,是有一事相求。”刘明拍着胸口,豪迈道:“兄言之,赴汤蹈火,再说不迟!”
可能没听明白刘明话里有话,张角本已很低的声音,继续压低说道:“师兄为做此事,由于道行尚浅,故不得不用了禁忌之法,自绝之法!”
刘明倒抽一口凉气,刘明看着此时这个人畜无害的大师兄,竟然狠到了这个地步,不由得倒退了几步。
张角看着刘明的样子,本伤心的心情此时却被气笑:“师弟可是害怕?尔且宽心,角只是不忿汉室,对汝等可无恨意!”
刘明此时异常窘迫,讪笑道:“师兄,方才汝所托何事?明定当竭力完成!”
张角复言:“吾若身死,料二弟、三弟亦难逃此难!唯担心宁儿,故将宁儿托付与你,望师弟善待之。”哦?是那个小萝莉?保她一声平安倒也不是什么难事,刘明心里暗忖,便慨然应诺。
张角见刘明答应,脸上不由得露出微笑,然而随后又皱眉沉思不语。刘明见之,不解问道:“师兄,可还有什么难事?怎又愁思?”
“吾是担心城内众黄巾,其俱是被吾等聚集而来,若吾死,官军则必破城,恐城内众人皆会惨遭屠戮!”张角忧愁的说道。
刘明听张角所言,不以为意,淡定的说道:“师兄且宽心,城外统帅是卢子干!子干公海内大儒,必不会做屠戮百姓之事!”张角却冷不防的扔了个炸弹,“呃,师弟想必不知城外主将已换!现在的主将是西凉董卓董仲颍!”
刘明惊愕,什么?主将已经换了?那个董胖子来了?话说这个董胖子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他在西凉打羌族,平反贼的时候是牛的炸天,打黄巾却屡战屡败,统率值还能随意变换不成?刘明听到董卓来了,脑中不由浮现董卓的生平事迹,一时静默不语。
张角看刘明正在思考,想来此事也颇为难办,然而他此刻是真的没办法了,只好继续求助于刘明:“师弟,汝得师傅传授《太平清领道》,想必已习之精髓,故而能攻必克,战必胜。师兄厚颜请师弟出手,助师兄保城中众人安全!”
刘明听之大惊,心里翻腾不休:做黄巾的头头?还是张角马上就死的黄巾头头?自己是有几个脑袋够砍啊?怎么想都不能答应!便一脸为难的拱手说:“师兄,小弟之前领兵取胜,皆瞎猫抓耗子,凑巧了!恐有负师兄所托,实不敢领命!”
张角也是满面为难的说道:“师弟,实不相瞒,汝之存在官军尚且不知,听闻师弟将拜破贼都尉,可喜可贺啊!就是不知城外官军是否知是角之师弟,此事着实难办啊!”
刘明闻言,嘴角直抽抽,道理说不过去,就直接威胁。无奈抱拳:“明愿助师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