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这两天日子过得还算自在,春日的阳光特别温和,淑芳的病情和心情也好了很多,脸上总是喜气洋洋的,没事的时候我就推着淑芳到医院的各个地方走动一下让她散散心。
周六的时候,淑芳满脸通红的沉默了很久终于对我说出一句话:“我这两天没有换衣服了,你能不能回家帮我拿几件衣服还有些书刊杂志之类的过来啊?”
我看着淑芳那通红的脸知道她所说的衣服就是内衣而已。尽管她的那件紧身毛衣和外套被弄得很脏,但是在医院也只穿病号服的。
于是我让淑芳把需要拿的列了一张清单,并详细的记住了什么东西放在什么地方,然后直奔她家,那保安好像对我有点映像竟然没有拦住我。
我突然发现淑芳洗头我还可以凑合的帮帮她,洗澡还真的是个问题,她的脚伤了,根本没有办法一个人洗澡,但是我也帮不上忙啊,毕竟她不是我老婆呢。于是只有在半夜里一个人在病房里擦洗了。想着淑芳那孤独无助的样子我不禁内心对她的怜悯更加深了许多。
到了晚上淑芳也不好意思要求我留在病房陪她了,毕竟那是个女病房,陪护大多也是女同志,一个男人在里面多少都有点不便。于是我总是在晚上十点病房快关灯的时候走。每当这个时候,淑芳总是一副难舍难分的样子,有时眼睛里甚至藏着泪水,我敢保证那副楚楚可怜的样子每个男人看了都会动心。
周日晚上回到出租屋的时候已经快晚上十一点了,走到门口突然一个黑影从身边闪过,我心里一哆嗦想不会是遇到打劫的吧。
“你怎么现在才回来啊?”我定睛一看,原来是箫棋那小丫头呢。
“你可真的是吓死我了,干什么现在都不回学校在我门口啊?”我有点急了。
“你几天都没有回来了吧?你到底干什么去了。”箫棋显得更急。
本来想说我大人做什么事情要你小孩管之类的话,但是一想,干嘛呢,人家也是关心我啊,于是没有立刻回答她,开门大家一起进屋子里面了。
“你到底干什么去了嘛。”箫棋又问。
“啊,我有个同学出车祸了住院了,这几天我去看看她了。”我想箫棋不会问什么了。
“女同学吧?不然你还天天去看?”箫棋缓缓的说着,一下子就问道关键之处。
“啊,是啊,那同学高中还和你姐姐同班呢,一个人在武汉挺可怜的呢。”我都不知道找些什么说辞了。
一时间大家都沉默起来不说话了,场面十分尴尬。这种情况越是不说话越是说明彼此心中都有点鬼。我深谙其中的道理,于是先打破局面:“你在外面等我多久了啊?怎么也不打我电话?吃饭了没有啊?”
箫棋还是默不作声。我走近一看,不好,那丫头低着头正哭呢。
“怎么了你啊?谁欺负你了,你跟叔叔说啊?”我觉得自己这个时候问这句话有点龌龊,那欺负她的除了我还有谁啊?话一出口我就有点后悔了。
“没什么,就是饿了,我等你等了好久了都没有吃东西呢。”箫棋说得很可怜。
我一时感觉有点对不住这姑娘了。我心里知道那哭并不是完全因为饿的原因,她是不想让这气氛更加尴尬,也不想让我为难。多好的姑娘啊,有苦只往自己肚子里吞。
“那我领你到外面去吃小吃吧?”我真的关心这姑娘。
“不,我要你给我煮东西吃。”箫棋突然撒娇了,搞得我有点招架不住。
“那好,我看看家里有什么东西吧。”我在家里翻腾了一阵,终于发现了过年回家的时候妈妈给我捎的那些豆丝和腊肉,于是就着火给煮了。
不一会儿,一锅香喷喷的腊肉豆丝就煮好了,还没有盛好,箫棋就兴匆匆的跑到我那狭窄的厨房里来了。
“你煮的是腊肉豆丝啊,我最喜欢了,可惜杭州好像很少有这东西的。”她很兴奋,自己夺过碗去找吃食了。小女孩就是可爱,有吃的东西就忘记所有的伤心事了。
箫棋的确是很喜欢吃腊肉豆丝,那种喜爱是装不出来的。她吃的是那么开心,以至于吃了整整三大碗,把我那口小锅给弄了个底朝天。天啊,难道是真的饿了。
我不自觉的笑了,箫棋看着我说:“你笑什么啊?没有看过美女吃东西啊?”
“是啊,我没有看过美女像猪一样吃东西。”箫棋看了看自己的碗,耳根都红了,吃东西的节奏也放慢了很多。
“你那同学伤着哪里了要住院那么严重啊?”箫琴似乎心里总是放不下。
“啊,脚踝骨脱臼,听说这个地方很不容易恢复的。”我随意的回答着。
“伤着骨头那可是要多喝骨头汤的。”小姑娘语气像个大人,接着说:“这样吧,你把钥匙留给我,我明天帮你煮好骨头汤你带过去啊?”
什么?箫棋竟然要给自己的情敌煮骨头汤,不会在里面下毒药吧?我呆呆的看着箫棋,不知道怎样回答她的这个建议。
“怎么不说话啊?你不要看我年龄不大,我的汤煮的可好了。反正我明天下午没有课呢。她既然是你的同学也是我堂姐高中时候的同班同学,我帮着煮煮汤也是应该的呢。”箫棋说的很诚恳,我想她应该也不是那种会下毒的女孩,再说难道她真的爱我吗?箫棋是个开朗大方的女孩子,也许是我这个土老冒误会了人家的意思呢,她可是从头到尾都没有说过一句爱我喜欢我之类的话,何况她认识我还不到二十天呢。
我突然感觉自己是太自作多情了,今后一定要随身携带一个镜子在身边,不时的看看自己,给自己找准定位,可不能对自己高估。
我笑了笑,拿出抽屉里的一把备用钥匙交给箫棋。箫棋呵呵的笑着就闹着要离开了。我说,你呀吃完东西连碗也不洗就要走啊?箫棋也很会反驳,虽然我和管理员关系不错,但是要是帮你洗了碗就太晚了进不去宿舍了啊。我看看表确实已经很晚了,搞不好现在都进去不了。想想明天箫棋总是要过来炖汤的,这顿洗碗的差使她跑不了。
箫棋径自走出了大门,我追了上去说:“我送送你吧?”
箫棋眼睛睁得圆圆的,说:“看来你去了几次医院还真的学会关心人了,我来了这么多次你从来没有说过送我。”
走在送箫棋回去的路上我细细一想也是。其实我是有点担心箫棋一个人这样回去的,毕竟很晚,而且这个时候路上的那些车一个个都像疯了一样,我怕箫棋也像淑芳一样,那晚淑芳也是吃了很多东西的。
周一下午快下班的时候,我接到了箫棋的一个电话:“大叔啊,你下班了没有啊?我的汤煮好了,人民医院对吧,我已经出门了一会在人民医院门口见面啊……”箫棋一口气说完这些话就收线了。
靠,难道她还要去见淑芳啊?这回可糟了,我就知道箫棋那丫头可不简单呢。
我急忙的拨箫棋的电话,没有人接听。我感觉事情有点不妙,箫棋和淑芳都不是什么呆傻之辈,只要看看眼神就可以判断那男女之间的一点事情了。再说自从这次车祸淑芳那看我的眼神都不能仅仅用暧昧来形容了,那眼神的炙热程度足以把我烤化。再说那箫棋了动不动就拿她拿圆呼呼的大眼睛瞪着我,那个样子简直让人相信在这个世界她的眼里只有我一个人。
我都顾不了下班时间还差那么一点,匆忙的出门拦了一辆出租直往人民医院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