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凝汐见沈国安离去之后,再也没有人给赵染离撑腰,而且圣上还将她赐婚给了苏墨渊。她此时心里,别提有多高兴了。但那真实的性子,也顿时显露在人前。看赵染离的时候,眼睛充满了不屑于鄙夷,现在你遭人践踏,是嫡女又怎样。
赵染离看着府里那些人,自嘲地笑了笑。如今真是树倒猢狲散。当她这个相府嫡女,这一世失去了名节,她才真正看清了府里那些人的嘴脸。不过她身边的那两位嬷嬷,为啥没有站到那些人的行列中,就不得而知了。没有一个人说话,都静静地看着赵染离,仿佛能把她看出一个洞来。但她可不想在这享受,这如此压抑的气氛,她急切地想要逃回房间去。可赵凝汐却在这时候,尖酸刻薄地开了口。
“姐姐,没想到你也有今天。想好怎么办了么,是嫁个傻子呢,还是嫁个聋子呢,想好了,好让爹爹给你做主。不过就算别家有傻子儿子,可能也不愿意娶你,你还是上灵泉庵出家为尼得了,省的让爹爹为你的婚事发愁。”
白梨赶紧制止赵凝汐,她生怕赵凝汐这话传到她人的耳朵里,落得个尖酸刻薄,不敬嫡姐的罪名,苏墨渊又将婚事退了。“凝汐,注意你的言辞。在怎么样,她是你姐姐,还有你可是赵家二小姐,传出去,人家会说为娘的,教女无方!”
赵凝汐很不以为然,根本不知道白梨在担心什么。而且她觉得赵染离都这样了,还能翻出什么浪来。再说以前她是高高在上的嫡女,无论身份还是什么,都高她一等,她怎么能放过这次落井下石的机会。
“娘亲,不碍事的。你看姐姐都这样了,谁家还愿意娶她。”
赵凝汐刚把话说完,赵染离就接住了话茬,继续往下说:“刚我忘了恭喜二妹了,幸好不是二殿下的正妃,不然她那些侧妃,估计都被你活活气死了。还有不要忘了,侧妃就是妾,不过你这个身份,配个妾足够了!”
赵君天看赵染离如此讽刺赵凝汐,而且此刻还没了利用价值,瞬间就恼了。“染离,怎么说,她也是你亲妹妹,你做姐姐的怎么不让着她点。”
赵染离瞬间有些哭笑不得,她都成了这样,还被退了婚,被自己亲妹妹如此奚落讽刺,她的亲生父亲,居然叫她让着她点,这是她重生以来,听过的最好笑的笑话了。她瞬间收起了她故作柔弱的目光,连声音也冷了起来,“爹爹也知道,她是我亲妹妹。我这个姐姐,出了这样的事情,不安慰半句,还出言讽刺奚落,您还要我让着她。我看在您眼里,只有她才是您的亲生女儿,而我不过是您,攀附皇权的附属品!”
赵君天被赵染离说到了痛处,气得吹胡子瞪眼的,但一时也无言以对。
既然开了弓就没有回头箭,也不用再顾虑会有什么后果了,因为她名节已经毁了,说不定待会赵君天就会将她推进火坑。所以她就尽管刺-激赵君天,一泄心头之恨。
“怎么,爹爹,被女儿说对了。我这颗棋子没用了,就想丢弃了。可惜又怕督察院的御史,在圣上面前参您一本,女儿说得可对?”
赵君天此刻已经气急败坏,只差没出手打赵染离了,就在他要怒吼赵染离的时候,被突然出现的苏墨渊的打断了,他不屑地瞟了赵染离一眼,便开始出言讽刺道。
“原来丞相府的嫡女,竟然是如此大逆不道。还好因为你名节尽毁,本殿下不用娶你,不然恐怕要遭罪的可是本殿下咯!”
赵染离扫视了赵府的一个个,还有那几个罪魁祸首,很好都来齐了。反正如此阵仗,怕是不能活着走出赵府的大门了,不如骂一骂,出口恶气。
“殿下,我说对了吧。梧桐朽枕枉相栖,看来真是妄想妻,到头来,纳的只是个侧妃。既然是纳,那就是个妾,哈哈哈哈!”
苏墨渊和赵凝汐被赵染离气得异口同声地说:“赵染离,你……”
苏墨渊现在真的暗自庆幸没有娶赵染离为正妃,因为保不准那一天会被赵染离给活活气死,但他哪能这么轻易放过赵染离。他细想之下,让他去采曼陀罗,就是她的缓兵之计而已,那个毁坏自己的名节,可能也是她逃离他的一种手段,他瞬间觉得上了赵染离的当。他此刻一定要弄得赵君天,将赵染离赶出家门为止,让她沦为一个人人耻笑的可怜虫。
“就算是侧妃,本殿下也会以正妃之礼迎她进门的。让你委屈一点,嫁与本殿下你不听。现在我看你该为自己的处境想想,现如今你被玷污的名声已经传遍西陵,还被下旨退了婚。本殿下倒要看看,西陵还有谁愿意娶你!”
赵染离心中的怒火,一下子被苏墨渊的话点燃了。前世利用我的是你,活活将我拖到暗牢活活折磨到死的人是你。今生请旨赐婚的是你,再度请旨退婚的还是你,甚至被逼自毁名节的最后还是你!她瞬间觉得自己的遭遇,一切都因为苏墨渊。
“殿下真会往自己的脸上贴金,请旨赐婚的是你,最后请旨退婚的还是你,我甚至怀疑,我的名节被毁,说不定就是殿下,一手促成的。”
苏墨渊见赵染离诬陷他,终于触到了他忍耐的底线。原本他觉得她和自己对着干,征服她能有成就感,可现在这样,却让他感到非常生厌。
“赵染离,你不要含血喷人!”
赵染离嘴角挂着冷笑,此刻的苏墨渊的耐性真差,她只是稍稍激一激他,他就忍不住了。“哟,真被我说中了,恼羞成怒了。原来早就巴不得我名节尽毁,好娶我二妹,真的是情深义重啊。”
赵君天瞪着出语中伤赵凝汐和苏墨渊的赵染离,冷嗤一声,“逆女,你给我住口,你的礼义廉耻和女诫丢到那里去了。快给二殿下和你妹妹道歉。”
“如果我不呢,我的亲爹,我总算明白了,是不是我现在不吭声,任由你摆布,您才满意!”赵染离回头看了看,早上放在正厅桌子上,没来得及倒的洗脸水。走过去端了起来,快速地朝门外站着的苏墨渊和赵凝汐泼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