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君天见到赵染离如此动作,连肺都快气炸了,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上前揪起赵染离,就往丞相府后门拖去。在场的人,没人要阻止的意思,估计也没人敢阻止,都屏气凝神在后面跟着赵君天后面。青竹好几次想出手,却被白梅拉住了。
赵君天一边拖着赵染离,一边骂。“我就当没有你这个女儿,今日我就让外人看看,我这个爹是怎么教训你的!”
赵染离也任由赵君天拖着,并没有挣扎。心里却想着,但愿你出了这个门,不要后悔。如果今日整不死她,以后更不要后悔,因为她会让他十倍偿还的!
赵君天没想到后门的街道,街上的百姓,竟如此之多。熙熙攘攘的好像都集中到丞相府的后门一样,可又不像,因为后门的街道,本来就有商铺。将赵染离拖出来,赵君天瞬间有些后悔了,可既然已经如此做了,也顾不上什么后果了。他一把将赵染离,扔到了地上。
赵染离的脚被地上石子擦破了腿上的皮,那擦破皮的地方,就像被人生煎一样疼。赵君天的这一扔,还震得她的头有些眩晕。碧灵和白梅再也不管赵君天会不会迁怒她们了,赶紧走上前,想去扶起赵染离。可谁知却被站在台阶上的赵君天,却一掌将欲上前的白梅和碧灵,推到了一边。青竹站在石阶上捏紧了双拳,她实在想出手阻止这一切。可要不是赵染离吩咐过她,不到危及她性命的那一刻,都不可出手,让人知道她会武。
“这等逆女,不知礼仪,不知廉耻,还大放厥词。这是她自作自受,你们是赵府的丫环,不必管她的死活。”赵君天的背靠着手,看着地上的赵染离,他恨不得一掌拍死她。街上的百姓,见此情形,都围了过来,但又不敢离得太近,只在不远处指指点点。
赵染离踉踉跄跄地站了起来,给一边白梅和碧灵,递了个眼色。前世她们都因她而惨遭毒手,这一世不能再让她们,因她而死了。
围观的人渐渐多了起来,甚至有大胆的人问出了声,“这是怎么回事啊?”
赵君天见时机一到,就数落起赵染离来了好让让西陵城的人,都对赵染离嗤之以鼻,这样她就没有对抗丞相府的能力了。赵君天打的主意,就是让赵染离臭名远播,最后将赵染离困在赵府,好牵制白府。
“我赵府出了此等逆女,真是前世造了孽啊。名节毁尽之后,礼仪尽失,不仅侮辱亲妹,还对我这做父亲不敬,还对着当今二殿下大放厥词!”
赵染离拍了拍身上的尘土,扯了扯嘴角,鄙夷地看着赵君天。真不愧是当朝丞相,这颠倒黑白的能力,她算是见识到了。
“爹,你这颠倒黑白的能力,女儿真是望尘莫及啊。我名节尽毁,这亲妹妹侮辱我,您护着。就因为她明年及笄就是二殿下的侧妃了么?”
赵染离此言一出,那些围观的百姓,看赵君天的神色都变了,开始窃窃私语起来。因为赵染离的话中,包含的事情太多了。
赵君天又恼又急,他真想一掌将赵染离给劈了,可奈何街上的人太多了。“你这不孝女,先如今你还信口雌黄,你要是好好听话,为父或许还能给你寻门好亲事。”
赵染离笑得有些凄凉,她将今日的对待她的,还有前世的,一定要一一讨回来。“我的好父亲,你确定是好亲事。试问是将我嫁给傻子,还是乞丐?”
赵君天此刻已经不知该说什么,这根本不是她印象里的赵染离。他真害怕赵染离口无遮拦,将赵府那些见不得人的事情说出去。他甚至怀疑,赵染离是不是恢复了十五岁之前的记忆。
“你这不知廉耻的不孝女,我们赵府的脸都让你丢尽了!你若是好好认错,不再丢人现眼,为父或许可以原谅你!”
很好嘛,赵君天终于说出心里话。她不能作为他利益的筹码了,就想将她扔出了赵府。还要让她的身心备受凌迟。赵染离理了理她有些凌乱的头发,冷艳的神情中,透着冷厉的恨意。“非常好。我最后再叫你一声爹爹。有你这样的爹,我才觉得丢脸呢。我出了这样的事情,作为父亲不为我去抓贼人,还将我拉到大街上肆意打骂。有你这样的父亲,我才觉得是我的耻辱呢!”
苏墨渊也有些看不过去了,但这样的赵染离,却是他从未见过的。但今日他是来看她笑话的,他绝不允许赵染离占了上风。“赵染离你别不识好歹,给脸不要脸,她可是你爹,你这样是大逆不道!”
赵君天将围观的人,在心中大概估算了一下,大约有一两百人。他突然感觉有点喘不过气,总觉得会有别的事发生,就赶紧哄劝赵染离。“染离,爹不该对你动手,你听话一些,随爹回去好不好?”
赵染离瞪大了眼睛,看了一眼赵君天。现在她要是在赵府里面,赵君天想弄死她,可是易如反掌的。装温和想哄她回去,她又不傻。“将我拽出来的是你,如今叫我回去的也是你,你当我是什么,叫之则来,挥之则去?你给我听好了,我宁入勾栏院,也不愿再进赵家门!”
这时候,一个嬷嬷将一个包袱拿了出来,递给了赵君天。赵君天拿过包袱,一把扔到了赵染离脚前。“既然如此,你拿着你的东西滚吧,老夫就当没生过你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逆女!”
赵染离伸手将那包袱拿了秋来,当众打开了,随那衣裙掉出来的,还有几百两银票。她扯过挂在手上的轻纱,“你们看到了吗,我这父亲就这样将我像叫花子一样打发了。还有我对十五岁之前的事情全忘记了,我昏迷那段期间,我这自以为对我好的父亲,将我连床榻和人,一起送进了赵家祠堂。那晚迷迷糊糊间,我似乎还感觉到那蛇虫鼠蚁,啃食我的双脚……”
赵染离刚说完,人群中瞬间炸开了锅。但声音极小,因为那些百姓怕赵君天报复,还有大多数女子,大多选择逆来顺受,所以也不敢为赵染离打抱不平。
赵君天暗地里将拳头握紧,怒瞪着双眼,似乎思虑好了对策。可赵染离根本不给他计划的时间,喘了几口气继续说道:“我会走的,不会在这碍你的眼,你们有谁愿意随我走的么?”
白梅、青竹、碧灵,还有那两个嬷嬷,听闻立即走到了赵染离身边。
但赵君天却不干了,大声的怒吼:“她们是赵府的丫环和嬷嬷,可由不得你带走!”
赵染离让三个丫环到她身后去,觉得此刻的赵君天,相当滑稽,根本就威胁不到她。“赵府的丫环和嬷嬷,你开什么玩笑。青竹、白梅和碧灵,以及这两个嬷嬷,卖身契都在我手里。三个丫环是我从九岁那年从街上遇到的!”
苏墨渊本来是想看赵染离出糗,然后等着赵染离求他,谁知却是看了赵君天笑话。看现在这情形,他实在是忍无可忍,就端起了皇子的架子,对着赵染离命令道:
“赵染离,你现在要是跟你爹道歉,我或许可以纳你的为侧妃。不然你这破败的身子,不知谁愿意娶你。”
“我就算是孤独一生也不会嫁给你的,但倒是祝愿殿下,妻妾成群,绝子绝孙!”
人群中,有人发出了一声惊呼,“好恶毒的诅咒!”
苏墨渊见赵染离此时还是如此气焰嚣张,更是怒不可遏指着赵染离,“那可由不得你,反正也没人愿意娶你,丞相又将你逐出家门。不如将你抓回去,做我的暖房侍妾!”
苏墨渊的护卫收到苏墨渊的指令,就要上前抓赵染离。可就在此时,不远处传来一声大喝,“都给本王住手!”
那声音给人的感觉相当霸道,气场极其强大,震慑着在场的每一个人。就连苏墨渊的那些护卫,都赶紧住了手,生怕动了赵染离,他们将死无葬身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