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行人停停复复入轮回,
砍礁者寻寻慢慢终不负。
若问白骨娇盏篱,
红衣更褪美桥姬。”
邵诺无聊的坐在旁边,撑着小脸,看着木槿的神情中满是眷恋。差一点,木槿要是在迟一些,就真的找不到她了。哎,自己果真只有惹事的作用吗?她家槿宝好不容易恢复一些的力量,一下子又没了,嗯……
邵诺站了起来,偷偷靠近木槿,在木槿的锁骨处印下一个如羽毛般轻柔的吻,刚准备溜之大吉,却被人从后面搂住,邪魅的气息呼在了她的后颈“宝宝在吃我豆腐呢。”邵诺顿时像一只炸毛的小猫“我才没有呢。”转头看见木槿暗淡的神情,又磨磨蹭蹭的说了一句“奖励…”木槿顿时笑出了声“我的宝宝最可爱了。”
好一番耳鬓厮磨后木槿才放开了邵诺,邵诺飞快的躲到了一边,脸难得通红通红的,娇俏可人“流氓,你明明很乖的。”木槿扮作着一副无辜的相面,委屈的看着邵诺“宝宝,我吃醋了,你对那个什么墨魔太亲密了。”
“走开!”邵诺没好气的看向又抱着自己的人,岔开话题“这是哪?我以前没有来过。”木槿眸中划过一缕深沉,宠溺的对着邵诺说:“这里是内阁分裂空间的一处,刚刚你感觉到的拉扯是因为空间细缝处残有上古饵灵。”
邵诺正色道:“那些连接上古界的饵灵我再来到之前便已经清理完了,除非是老师又做了什么。”木槿的眼睛在邵诺看不见的地方变得猩红,继续引诱道“族祭他是为了你的好。”邵诺突然推开他,木槿不着意间被邵诺看见了现在的面目。
十分惊讶,颤抖着用手抚摸了木槿的眼眸,苦笑“还是我害了你,我没想过你还是不是你。”木槿听了这话有些慌张,双手用力压着邵诺的肩膀,沉声说:“宝宝,我绝对没有其他的意思,我只想帮你,只是想帮你。”
看向木槿的有些疯狂的举动,邵诺没有做任何事情,只是一直看着他,平静的不带有一丝色彩。木槿见邵诺似乎是不相信他,情急之下,咬破自己的手指,硬是挤出了一滴血。
像是讨好般的伸到邵诺面前,“不相信你可以看看我们的锁潋,还没有苏醒呢。”邵诺看着他,缓缓地说“有意思吗?”木槿愕然“我问你有意思吗?”邵诺神情满是绝望“你不是想知道吗?好啊,我给你看!”
不等木槿出声,邵诺手按住了木槿的额头,过往的种种如流水般回荡在木槿的脑海中。恍惚间,他看见了一座和这里一样的,却又更冷寂的宫殿,他看见了她和他的许许多多。
不等整理完记忆,邵诺突然收回了手,踉跄了一下,木槿想要扶住她,却被毫不留情的躲开。邵诺冷漠的看着他,仿佛他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不,他清楚,她“木槿,我以为你的心境足够纯粹,我将你护的那么周全,想不到最后,甚至用白瞳来卸下我的心房,依旧是你给我这个粉碎,木槿!”
痛苦地捂住胸口,强撑着说:“你做事自然有你自己的意思,我也懒得跟你讨论,出去后,你就当没来过吧,自己保重。”
邵诺转身想要离开,眼眶中蓄满了泪水不想被看见,可木槿岂能让自己后悔,拉住邵诺,他知道这如果一别就真的再也不见了。“你不相信我?为什么不让我看完?”邵诺看着他拉着她的手“放手!”
木槿没有说话,显得极为倔强,邵诺突然嘲笑道“你以为我还会心软?”木槿默认了这一句,他在赌,赌邵诺对他的感情,可显然他赌对了也错了,邵诺没有伤害他,却是直接用风刃割断了自己的手。转身离开,血池边回荡着她的话语“脏!”
木槿无神的看着那只断手,心中更是如死灰一般,他冲破了自身限制,好不容易救得了她,最后确是这么个了断?
邵诺一步一步如行尸走肉般向前,一只手无力的垂在身侧,血一滴滴落了下来,切的整齐的手腕处只余下森森白骨,
毫不在意的一只手撕裂了空间,在跨出去的一刹那顿了顿,终是叹息了一声,这片天又黑暗了。
空间缝隙中,邵诺已经不成模样,衣衫尽褪,鲜血淋漓,脸色不比断了的手腕处好上几分,比白骨还要浓郁的死气遍布全身。远在大陆的萘醨,眉头紧皱,不舒服,感觉像是?萘醨脸色一变,不顾正在上课的老师,在同学们震惊的目光中飞奔而去,他的阿诺,本不用如此!
禁地天堑面前的孤帝满脸骇然,双目透过天地看向了邵诺所在,却在触及邵诺时瞳孔猛然收缩,他的陌啊,那高高在上的眦神,与区区几只上古饵灵的“战斗”便狼狈成了这样子。
两人的目光隔着天地相撞,即使再狼狈,唯一不变的是身为眦神,天生皇者的孤傲和无边无际的深沉寒冷。但,当孤帝下意识的看向邵诺遮掩的衣袖,和同样饱含了混沌的苍白面色。
一股磅礴的怒意冲破自身,不顾空间法则的阻隔,硬是依靠血脉的威压在禁地里就阻挡住上古饵灵的攻击。上古饵灵并非是没有智慧的生物,一番血洗过后,剩余的存在,比起食物实力,更愿意的是留下自身的生命。
邵诺一分神,孤帝直接催动了大禁术,人一下子从缝隙中消失,上古饵灵一阵骚动后,又归于平静,这段时间损失的族人不少了。
孤帝虽然气息略不稳,但一股暖流从后背处遍布了全身经脉,顿时感觉全身的疲惫洗劫一空,连之前的力量也补充了回来。回头便看见焱一手扶着他的腰,一手抱着邵诺。
来不及呵斥什么,焱也会意的足尖一点,“拎”着两个人的身影飞快的往芍居赶去。邵诺的手耽误不得。
到了芍处,看见遍体鳞伤的邵诺,一向笑眯眯的师兄们都黑了脸,趁着芍施针期间,孤樨更是想要把木槿揪出来。
刚想动身时,芍从里面面色凝重的说:“陌的手简单的包扎过了,血,暂时算是止住了,但没有手接不了算是废了,况且她现在的身体只是凡胎肉骨,先是芥之焱的焚烧,再到空间的压迫,根本无从治起!身体中能够调动的界之力所剩无几,我只能维持住她的生命,但也最多只有十年。”屋中的气息瞬间爆发,各种不逊于一方霸主的力量使得整个界面颤抖。
孤瑆闭上了双眼,过了好久,气势威力不减,声音沙哑“先等陌醒,一切,她自己决定。”又补充道“木槿,不能留!”
孤帝看着他们抉择的模样,压下对邵诺的不舍,声音不大,但却落在了众人的心口“请冤孽来吧,她,指望不上。”孤瑆有些惊讶地看向他,最后也只是沉声说道“我亲自去请师兄出关!”
白衣盛雪,在踏出空间那一刻,他听见了孤帝无奈的叹息“但愿一切安好。”
冤孽啊,那是临界殿孤族的另一个骄傲呐!天底下若说孤陌最珍视的是幻君,最亏欠的是墨魔,那么最怕的便是这个喜怒无常的大师兄了。希望邵诺的行为没有触犯到他的底线吧!可是又怎么可能?
孤瑆想,孤族的人最看不得的便是她受伤了,更何况这一次……一个男人,值得吗?孤瑆不懂,甚至连木槿也不明白。
同样相似的场景,可若是主角变了,一场戏不仅没了韵味,还使得看戏和唱戏的人都失了兴致,还坏了心情。
那么,一向以残暴疼陌的冤孽会怎么掐断陌的希望呢?他倒是很期待啊!孤瑆勾起了一抹玩味的笑容,这可不得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