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落英一直失魂落魄的,她不知道该怎么办,她的心好慌好乱,从前心底那丝不明不白的情愫也逐渐明朗了,无奈的是剪不断理还乱。
“夫人已经选好黄道吉日了,准备在本月初八让你跟二少爷圆房呢!”只见秋香笑着说道,也看不出是真的高兴还是牵强。
“什么?”落英回过神来,大惊道,原本她还以为最起码也会等到下个月,没想到这么快,今天已经是初一了,只有七天了。
“落英,你怎么了?你……看起来好像并不高兴呢!”秋香见落英一脸的恍然若失,试探性地问道。秋香其实心中早已有数,只是她还是有些不敢确定,所以故意想试探落英。
“秋香姐姐,怎么办?你说我该怎么办呢?”落英突然激动地抓住秋香的肩膀,一脸的无助,有泪水在眼睛里打转。
“你……不想跟二少爷圆房?”
“是的,我不想,我不想……”
“是因为……三少爷吗?”秋香尽量压制内心的震惊继续问道,她虽然早已猜到三分,却没想到落英会如此坦白地说出来。
“我……”落英欲言又止,眼神慌乱闪烁,只好低下头去,不敢再看秋香,她脸上火辣辣的,顿时被羞耻之感充斥着,毕竟自己跟绍圆名义上是叔嫂关系,如今自己这样不耻的心思暴露在别人面前,别说是在这样的封建时代下,就是在现代世界里,也是说不出口的。可纵使这样,她还是选择告诉秋香实话,在她眼里早已把秋香当做姐姐,况且她知道秋香其实一直都喜欢金绍庭,只是不敢表露出来罢了。
“原来跟我猜测的一样。”秋香见落英不说话表示默认,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摇了摇头道,“可是,你是二少奶奶,是他的嫂子啊!”
“秋香姐姐,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啊!”秋香一吸鼻子,拖着哭音道,然后一把抱住秋香,眼泪再也止不住掉下来。
“那你们彼此……”
“不,他并不知道……”落英打断秋香的话。
“还好,一切都来得及。”秋香松了一口气,接着又道:“落英,你醒醒吧!你跟三少爷是不可能的,你们永远都是叔嫂关系啊,更何况三天后三少爷就要去沈家提亲了。”
“三天后?他同意了?”落英慌乱地放开秋香,怔怔地盯着她的眼睛。
“同意了,我是听到夫人和芳嫂说的。”其实秋香根本不确定金绍圆是不是同意了,她这么说只是想打消落英的念头。
“他同意了……”落英自言自语地重复了一遍,好像泄了气的气球一般,蔫蔫的。过了一会儿又道:“秋香姐姐,你真的希望我和他圆房吗?”落英望着秋香,泪水顺着脸颊一直流到胸前。
“落英,我当然……希望你……”秋香越到后面声音越弱了,眼神闪烁不定,不敢去看落英的眼睛。
“秋香姐姐,你不用隐瞒我了,我知道你喜欢绍庭,喜欢一个人是自私的,你难道真的希望我跟他在一起吗?”落英打断秋香的话道。
“我……”秋香欲言又止,然后叹了口气,坦然道:“我喜欢他又如何?他是高高在上的金家二少爷,我只是一个丫鬟而已,况且,他的心里只有你。”
“可是,你不试试怎么知道呢?”落英继续道。
“二少奶奶,你不要说了,就算我承认我喜欢二少爷又有什么用呢?那些都是不可能的,这就是命,我只能在他身边做个丫鬟,而你注定要做他的妻子,这也是你的命啊!”秋香眼神落寞,泛着淡淡的哀伤,一字一顿地说道。
“可是……”落英心下一沉,明知道一切早已注定,秋香的话还是重重刺痛了她的心,仿佛听到死亡判决书般沉重。
“二少奶奶,你好好休息吧!不要再胡思乱想了。”秋香打断落英,只让落英好好休息便起身预备出去。
“秋香姐姐,私下里你不是一直叫我的名字的吗?”
“二少奶奶,我们都长大了,还是不要忘记自己的身份比较好。”秋香没有回头,说完便向门口走去。
秋香一开门,只见金绍庭就站在门口,她吓得目瞪口呆,她盯着金绍圆的眼睛,试图揣测他到底有没有听到自己和秋香的对话。
“落英这几天都没有去上课,我来看看她。”金绍圆面不改色的解释道。
秋香看到金绍圆一副镇定地样子,便也放心了,回头看了一眼背对着门的落英,然后道;“三少爷,这是二少奶奶的闺房,您进去恐怕不太好,还是请回吧!”
“那你好好照顾她,我先走了。”金绍圆看了落英的背影一眼,在转身的那一刻,内心的欢呼雀跃再也不可抑制。
“秋香姐姐,他,他……走了吗?”落英仍旧背对着秋香,不敢回头看,她这几日除了吃饭以外,每天都躲在房间里不敢出去,她害怕面对金绍圆,而此刻她更是又羞又怒又激动,既害怕他听到,又希望他听到。
“他走了,你放心吧,不要多想,好好休息吧!”秋香说完关上门出去了。
金绍圆一路奔跑,奔跑,奔跑!
他欢呼雀跃,心花怒放,欣喜若狂,他的欢喜已经不能用浅薄的语言来表述,似乎他身上的每一根汗毛都跳动着欢畅。
“三少爷,什么事这么高兴啊?”小林子见金绍圆这般欢喜模样,刚才还愁眉不展,疑惑不解地问道。
“小林子,你知道吗?她心里是有我的,她心里真的有我。”金绍圆抓住小林子的肩头,激动地摇着小林子道。
“你是说……二少奶奶?”
“嗯,太好了,我就知道,我就知道……”此刻的金绍圆兴奋得难以言表,他太希望有人能分享他的喜悦。
“可是,她马上就要和二少爷圆房了,况且,你三天后也要去沈家提亲了。”小林子担忧道。
小林子的话给了金绍圆当头一棒,瞬间把他拉回现实,脸上的笑容渐渐变成惊恐。
“不,我不能让她跟二哥圆房,绝对不能。”金绍圆摇着头道。
“三少爷,你想干什么?”小林子压低了嗓子道。
“我爱她,我从小就爱她,她也爱我,她如果跟二哥在一起,她是不会幸福的,二哥也不会幸福。”
“我要去跟娘说。”金绍圆说着便要冲出去。
“三少爷,你可不要冲动啊!”小林子一把拉住金绍圆,劝解道:“人人都知道她是二少奶奶,是你的二嫂,你这样去跟夫人说,你有想过后果吗?”
“我……”
“这样不仅会伤了你们兄弟二人的和气,你和二少奶奶都会背负**的骂名啊,你让她以后怎么做人啊?”
“那你说怎么办?我该怎么办?”金绍圆不知所措得像一个孩子,茫然地望着小林子,此刻他的脑子里一片混沌,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将要去干什么…
“要么把这段感情深埋心底,永远不要说出来,要么,你带她走,离开金家,去一个没有人认识你们的地方。”小林子面色凝重道。
“好,我带她走。”金绍圆停顿了一秒,仅仅一秒,他就决定选择落英,在他心里,没有什么比落英重要。
“你确定她会跟你走吗?”
“我亲耳听到她跟秋香说的。”金绍圆兴奋道。
“喜欢是一回事,愿不愿意跟你走又是另一回事了,你最好打探清楚了,再说就算她愿意,你也应该提前谋划好啊。”
“嗯,你说得对,可是我最近都没机会单独见她,这几天秋香总守着她。”
“我们可以让良玉去约她出来。”
“嗯。”金绍圆点点头便匆匆向良玉的房间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