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孩子,这么大个人了怎么还拿不稳一个碗,这要是沈小姐在这多不好啊!”金夫人对金绍圆责备道,作为亲娘却不曾发现他的异样,还真是失职。
“快拿水来。”坐在落英旁边的金绍庭立马轻轻拍着落英的背,对秋香道。
林小子意味深长地看了金绍圆一眼,眼中尽是同情担忧之色,然后俯下身去收拾地上的碎片。
“落英啊!你也不必害臊,你是绍庭的妻子,这圆房是迟早的事啊!”金夫人又对落英笑道。
“我……”落英闪烁其词,欲言又止,眼中尽是茫然,她要怎么回答?拒绝吗?她心里有一万个声音在反抗着,可是,她却说不出一个字,像是有什么东西卡住了喉咙一般,她可以拒绝吗?她又能拒绝得了吗?
早在一开始就注定的结局,从来她到这里的第一天起,自己就顶着“二少奶奶”的头衔,在这个以夫为天的世界里,在这个封建思想的背景下,自己又有什么能力逃脱这些欲加的身份呢?说出来不过是给大家徒增烦恼,让好好的一家人都陷入痛苦罢了。
“好了,你们就不要多想了,我都会安排好的。”金夫人自以为是地说道,她以为落英的反常是因为害羞,又或者是对金少庭五年前逃婚的事还没有完全释怀,所以并未放在心上。然后又看向金绍圆,突然话锋一转,“绍圆,你也不必着急,你的心意娘都知道了,娘会替你安排好的。”
“什么?你都知道?”金绍圆突然惊恐地站起来,不可置信地盯着金夫人,颇有一副此地无银三百两,不打自招的感觉。
“是啊!你这么激动干什么?”金夫人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你放心,娘不会反对你的,我已经跟沈家商量好了,过几天就让芳嫂带着你上门提亲去。”
“什么?沈碧蓉?”金绍圆听完金夫人的话更加震惊,犹如晴天霹雳,但同时也稍微松了一口气,这总比让她知道自己对落英存着龌蹉不堪的心思要好。
“难道不是吗?那天你不顾自己的生命危险救她,不是最好的说明吗?”金夫人疑惑不解地看着金绍圆。
“当然不是,娘!不管谁掉下去,我都会救的。”金绍圆焦急地解释道。
“娘都知道了,娘也不怪你了,只是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以后可不许这样让娘操心了。”金夫人埋怨道。
“娘,我真的不是那个意思……”金绍圆百口莫辩。
“行了,行了,吃饭吧,这次就把你们兄弟二人的事一起办了。”金夫人笑着打断金绍圆,下意识地夹了一块红烧肉放在叶静娴碗里。
“娘真是偏心,给二嫂做新衣服,好东西给大嫂吃。”良玉见气氛有些尴尬,故意撅着小嘴,抱怨道,其实见今日落英和绍圆这番表现,心下也是一惊,却又不敢肯定。
“行了,等你嫁人的时候,娘一定会给你准备最好的嫁妆。”金夫人笑道。
“娘,我才不嫁人呢!”良玉羞红了脸,瞥了站在斜对面的小林子一眼,又立马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去。
“还不好意思了,到时候你二哥我也要为你准备一份大礼呢!”金绍庭也朗声打趣道。他是真的很高兴,金夫人的话犹如一颗定心丸,让他原本不安地心尘埃落定了,他想,一切都会朝着美好的方向发展,他定会好好待她,他相信等自己和落英圆房之后,彼此有了了解,她就不会再抗拒自己,会慢慢地接受自己,然后会幸福地生一堆儿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