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叔德和李忠看到眼前这一幕,瞬间惊呆了,怎么会突然之间冒出一个小孩来,还是一个隐身的小孩,这样看来,刚才所听到的小孩子的声音,便是这个小男孩儿发出来的了,推倒李忠的,抓住李叔德胳膊,阻止龙泉宝剑砍向房梁的,都是他了。
借着火光,李叔德看到,小男孩儿披散着头发,头发不是黑色,而是呈深黄色,令李叔德称奇的是,周东城虽然严寒,李叔德这些中土内陆人虽然感到寒冷,可是当地人早已经习惯了这里的气候,并不是像李家军这样的外地人一样,身穿棉袄,依旧穿着单衣。
可再看这个小男孩儿,却一身的黄色毛绒,看样子是什么动物的皮毛,包裹的严严实实,非常怕冷的样子,难不成这小男孩儿也是中土内陆人?但看样貌,又不像是汉人。
可既然怕冷,为何又在半夜里出来呢?
而且不知道什么原因,小男孩儿身上散发出阵阵恶臭,实在是让人难以忍受。
“你是人是鬼?”
小男孩儿依旧趴在地上痛哭着,一只手扶着另一只胳膊,看来是刚刚李叔德用力过大,摔伤了小男孩儿的胳膊。
知道疼,那就不是鬼了,是人就没有必要害怕了。
但既然是人,为何刚刚龙泉宝剑会发出那道闪光?
噼噼啪啪的声音又是怎么回事?
李叔德只知道自己的龙泉宝剑能够镇得住邪气,从不知道还会从龙纹处发出闪光来。
来着不善,这小男孩儿一直阻止李叔德和李忠砍军械厂的房梁,那必定是跟高昌国一伙的了。
这小男孩儿哭个没完没了,看样子没有停下的意思。
李叔德朝李忠做了个眼色,李忠会意,就要走上前,去抓住那个小男孩,可是还未近身,小男孩立刻警觉起来,停止了哭泣,狠狠地瞪着李忠,张牙舞爪的样子,实在不像是一个普通小孩的样子。
李忠想要上前抓住男孩的手,却没想到小男孩瞬间一跃而起,反而抓住了李忠的手,只是轻轻的一拽,李忠便被甩出去好远,惨叫一声,痛苦跌倒在地。
形势转变的太过于突然,李叔德还没有反应过来,那小男孩便“噌”地一下溜走了,消失在黑夜中,不见了踪影。
李叔德连忙跑到李忠跟前,将李忠搀扶起来:“忠兄,你没事吧?”
“没事,想不到,一个小孩子,会有那么大的力气。”
“绝不是小孩子那么简单。”
“将军,我们碰到鬼了吗?”
“忠兄,那明明是个孩子,怎么是鬼呢?你没看我把他摔下来,他还知道疼,鬼知道疼吗?”
“将军说的也是,可是我总感觉这小男孩儿不是寻常人。”
“也许吧,既然已经离开了,也就不要管他了。”
“啊!”李叔德想要将李忠拉起来,可是刚碰到李忠的手,李忠整个身子一颤,把手缩了回去,捂着自己的左手,阵阵疼痛浸入骨髓,疼痛难耐,李忠躺在地上来回地翻滚着,将左手狠狠地捶打在墙壁上,恨不得拔出刀来将手指砍将下来。
“忠兄,你怎么了?”
“将军,我受不了了,快,把我手砍下来……”说着李忠就要从地上捡起落在地上的刀,砍向自己的左手。
李叔德顿时感觉事态的严重,一把夺过李忠手中的刀,扔在一边,捡起地上的火把,抓住李忠的左手,李叔德看到李忠的左手有几道抓痕,是刚才那小男孩抓住李忠的手时留下的。
可是一个小孩子,怎么会下这么重的手?
只是一抓,就留下了抓痕,再看这抓痕,越看越不是一个小孩子的手留下来的,四道痕迹,像是被什么尖锐的东西划过一样,裂开一条条的口子,也不是很深,只是蹭破了皮,微微渗出血来,可是为什么忠兄会这么疼痛。
“忠兄,你冷静一下。”李叔德朝李忠大声喊道。
李叔德从身上撕扯下一块布条,紧紧缠住李忠的手腕,不让血液流通至手心,这样也减轻了李忠的疼痛,李忠渐渐缓了过来,豆大的汗珠直往下滴,勉强站起身。
“将军,我没事,你快去砍那房梁。”
“嗯。”
说着,李叔德重新端起龙泉宝剑,照着军械厂的房梁就是一剑,龙泉宝剑的威力,“咔嚓”一声,顶梁柱断为两截,军械厂的一角顿时塌了下来,上面的东西地落在地,发出巨大的响声。
“将军,起风了。”李忠有些激动地说,忘记了身上的疼痛,也从地上捡起自己的佩刀,照着军械厂的墙壁就是一刀,发出“铛铛”的响声。
果然,李叔德感到耳边微风习习,阴风从军械厂内刮起,随着李忠的动作,风力逐渐变大,虽然还不算太大,但已经比外面的风大多了,看来自己的推断没有错,声音是引起风力的关键。
为了更加确认自己的推断,李叔德走到军械厂的另一端,准备将另一端的房梁也砍断。
李叔德转过身,猛地吃了一惊,不知何时,自己的身后,悄无声息地站着两个人,若不是自己收的及时,就会跟他们两个撞到了一起。
这两个人什么时候站在这里的?
怎么自己刚才没有察觉?忠兄也没有发觉。
若站在自己面前的不是这两个人,而是高昌国士兵,那么此时此刻李叔德和李忠恐怕早已经没了性命了。
李叔德有些懊恼,身为军人,洞察力绝对要比普通人强上一百倍,任何风吹草动,都逃不过军人的法眼,可是这两个人不但站在这里,而且还距离自己这么近,怎么就没有察觉呢?
莫非是刚才以为担心忠兄的伤势,一时大意了?
李叔德看到面前的两位,一男一女,三十岁上下,着装打扮跟刚才的小男孩儿差不多,都穿着毛绒的衣服,只是这两个人,男的全身的黑色,甚至脸也都是黑的,只有那发出红光的血红的双眼才让人感觉这是个人,而女的则是一身白衣,脸色也是苍白,并且满头的白发,瀑布般垂下来,两个人都面无表情,死死地盯着李叔德,盯地李叔德背后发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