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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小教训

顾溪薇从小被王玉翠宠着长大。又加上是顾府嫡女,一向自视甚高,虽王玉翠让她等,但她回到自己院子,心里无论如何都咽不下这口气。越想越憋屈,便带着丫鬟彩儿来到梅园找顾潇祎晦气。

彩儿自从上次在茶楼吃瘪,也一直心里憋着气,以前的哪里有什么顾府大小姐,她身为二小姐的贴身大丫鬟,还不是可以随意打骂,没想到,那日竟被她的气势吓得退缩,这能让她心里不气?

听了顾溪薇的话,她斗志昂扬,撺掇着顾溪薇身边另外几个丫鬟一起去梅园。

顾仁还算守信,利用顾潇祎设计的首饰,与京都来的贵人谈妥生意之后,便去了趟知府府邸,不久,莫老板便以证据不足被放了出来。

彼时,顾潇祎带着清浅出府去看莫老板。顾溪薇去的时候,梅园只有吴大娘一个人在。

顾溪薇一进梅园小厅,就看到堆满桌子的首饰绸缎,眼红的不得了。命令彩儿过去,挑了自己喜欢的带回去,别的全都毁掉。

彩儿听到命令,带着其他几个丫鬟,带走了顾溪薇喜欢的东西。趁机偷了不少首饰悄声放在自己衣袖口袋里。这些首饰,有些可能是她们这些丫鬟一辈子都不敢肖想的东西。

吴大娘上前阻止,被彩儿一把推开,腰撞到了桌角,痛瞬间传遍全身,只得蹲在地上捂着被撞的地方呻吟。

顾溪薇走后,梅园小厅便跟被洗劫一般凌乱不堪。

而顾溪月走进来,看到的就是这副情景。留意到桌角的吴大娘,那个跟着顾潇祎一起进顾府的老嬷嬷,她将手中的绣品交给身后的丫鬟,亲自上前,扶起吴大娘,并坚持为吴大娘请大夫,但被吴大娘以不合规矩拒绝了。

因顾潇祎不在,顾溪月没待多久就回了自己的月园。

回到月园,蓉姨娘早就等着顾溪月,听顾溪月说了在梅园的事,倒是正中蓉姨娘下怀。正想找个机会试试顾潇祎的深浅,没想到顾溪薇会这儿没脑子,直接砸了梅园,给了她一个绝好的机会。

“娘,你说,大姐这次会像以前那样忍着吗?以前在府里,她被欺负的比这还惨,都没见她反抗过。”

“要不了多久,你不就知道了。听说,那个柔姨娘对她可好了,早就吩咐过,以后顾大小姐要出门,不得阻拦。那女人可比王玉翠聪明,连她都对顾潇祎示好,对顾潇祎的表现,我还真是期待。”

“恩。在大姐出门时,我正好让丫鬟去买针线,不知道能不能碰到大姐呢。”顾溪月道。顾潇祎此次一回府,变化之大,让她好奇得不得了。所以一大早,顾潇祎前脚出门,她后脚便找了个面生的丫鬟,让她以买针线为借口,盯着顾潇祎,看看她到底要去哪里。

“那丫鬟可靠吗?”蓉姨娘对顾溪月的举动不太赞成,觉得顾溪月太冲动了。

“放心,她是个孝顺的,上次她老娘生病,是我给她请的大夫,付的药费,她一直都在早机会报答我呢。只要掌握了她老娘,我就不信她不乖乖地为我们做事。”

“可别弄巧成拙,到时候被她反咬一口。”蓉姨娘还是不放心,再次提醒顾溪月。

“娘,你尽管放心吧,我也知道,威逼不如利诱,更何况,在外人面前,我可是顾府端庄大方知书达理的三小姐,那种粗鲁的事情我可做不来。”

“娘就知道你是个聪明的。不枉我为你筹谋这么久。在这顾府,我一定会得到老爷的看重,拿到管家之权,到时候,只盼能为你找一门好亲事,到时候,娘就心满意足了。”蓉姨娘当时在生顾溪月时,被其他姨娘陷害,伤了身子不能再生,这辈子只有顾溪月一个女儿,对她倾注了自己全部的心血。

“娘,以我的容貌和才华,虽只是一个商人家的庶女,但只要给我机会,我就有信心向上爬。再说,爹最近不是再跟京都的贵人谈生意,如果谈成了,我们就有机会搬去京都,到时候,有更多机会认识那些世家子弟,女儿的亲事还用愁吗?”

顾溪月遗传了蓉姨娘精致的面容,又努力学习琴棋书画,在顾府的几个女儿中,还真没人容貌和才学上胜过她,所以顾仁对顾溪月给予了很大的期望,也让她对自己越来越自信。

如今,顾潇祎回来了,顾仁的注意力大半都被顾潇祎吸引,这让顾溪月不能不产生危机感。更何况,现在的顾潇祎,浑身上下,没有了以往的怯懦瑟缩,散发出的自信的韵味让人移不开目光。过不了多久,可能顾仁的眼里就只有顾潇祎了。

再说顾潇祎去了满月,因为莫老板惹上官司,满月被查封,生意萧条了不少,算得上真正的门可罗雀。那些跟莫老板有生意来往的人,也都投靠了顾仁,在这场斗争中,顾仁算是大获全胜。

“顾小姐,你的事小老儿已听店里的伙计讲过,这段时间,多亏你奔波相救,要不然……哎,不说了。你既然回了顾府,以顾仁的性子,肯定不会让你再为满月设计首饰,满月以后如何,就看造化了。”

“莫老板……”莫老板的话让顾潇祎心情异常沉重。在这个陌生的世界,除了清浅,莫老板是第一个对她释放出善意,给了她希望的人,她不想看到莫老板如此颓废。但对满月的状况,她如今只能帮到这里,别的真的爱莫能助了。

“顾小姐,你的大恩,小老儿都记在心里呢。跟顾仁打了这么多久的交道,他的事,我也调查了不少,现在就让伙计把这些交给你,相信这些对你以后在顾府的生活会有帮助。”

莫老板整个人憔悴了不少,话说不到几句,便露出疲态,顾潇祎见此,便带着清浅告辞。捧着莫老板给的顾仁的记录,顾潇祎情绪低落地回了顾府。

顾潇祎刚走,莫老板一改疲惫,目露精光,遣退伙计,进了暗道。里面早有人在等着。

“主子,这次多谢主子相救,莫七感激不尽。”莫老板恭敬地跪下,对背对着他的男人道。

“都准备好了?”那人声音清冷,不带感情。

“属下按照主子的吩咐,将顾仁的资料全部给了顾小姐,相信以她的聪明,一定可以在顾府找到我们要的答案。宁城的生意,借这次机会,属下已全部转到暗处,不会引起他人怀疑。”

“那就好。我那个三弟可不是省油的灯,夜那里传来消息,他已经盯上了宁城这边。”

“主子尽管放心,属下一定做得干干净净,不留一点痕迹。”

“恩。”

莫老板禀报完,便低着头退了出去。

顾潇祎一回顾府,便发现,下人看到她指指点点,心中疑惑,直觉梅园出事了,加快脚步赶回梅园。

一进小厅,映入眼帘的是满目狼藉。

“小姐,您可回来了。”吴大娘听到屋外脚步声,扶着腰慢慢挪出来。

“吴大娘,这是怎么回事,小姐才出了个门,梅园怎么就成这样子了?你怎么了?”清浅上前搀扶吴大娘道。

“小姐,清浅,你们可回来了。这都是二小姐……哎,您和清浅刚一出门,二小姐就带着丫鬟来了梅园,老爷送的首饰绸缎之类的,她们挑了自己喜欢的,至于别的,您都看到了,都在这里了。”吴大娘说完,指了指地上被剪成碎片的绸缎和被摔断的首饰。

顾溪薇?

顾潇祎心里冷哼道,她就知道顾溪薇会来闹事,今日借着这个机会,该给她一个教训了,她可没那么多耐心,陪着顾溪薇慢慢玩。

“小姐,二小姐这次太过分了。老爷明明都说好了,这些首饰是给您的,她怎么能来明抢呢?”清浅气愤道。

“这种事她又不是没做过。清浅,你现在就带着这些碎布饰品去找顾仁,见了他,就跟他说你家小姐我无能,长者赐的东西没保护好,请他责罚。”顾潇祎吩咐道。

“小姐,这样讲,老爷会不会真的罚您?”清浅担忧道。

“傻瓜,你家小姐的话你也不信了?只管照我说的去做,那个二小姐,这次想不被禁足都不行。那些首饰,她势必要还回来。记得,最好是扮可怜,能哭出来最好,哭不出来,也要哭丧着脸。”

“是,小姐。”清浅对顾潇祎佩服的不得了,既然顾潇祎说没事,那她也没什么担心的了。

说完,就整理好,端着托盘去找顾仁。

清浅从顾仁那里刚回来,就听到府里传来二小姐被禁足抄写《女戒》百遍,扣除半年的月钱的消息,而且在这之前,还要亲自还回从大小姐这里拿的首饰,并向大小姐道歉。

“啊,小姐,您太神了。您怎么知道老爷会这么处理。”清浅一连崇拜地看着顾潇祎。

“很简单。顾溪薇这么做,就是当众顾仁的脸,他怎能纵容。我让你扮可怜,其实是以退为进。顾仁就是想包庇也不可能。”

“小姐,等下二小姐就还首饰了,这次听说是老爷亲自指定管家带着过来的呢。”

“这么开心,那首饰都给你吧,也是时候给自己攒点嫁妆了。”顾潇祎打趣道。

“小姐,讨厌……”清浅红着脸走开。

看着清浅离开。顾潇祎意识到,因这是顾府内院,赵一平等人不得进入,这丫头自来了顾府,已经好几天没看到赵一平了,看来得安排下,给他们见一面才行啊。

阿空,好像自己也很久没见他了。不知道他还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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