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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初次妥协

顾潇祎一行人住进了顾府。一进院子,扑鼻而来的梅香让顾潇祎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院子不大,但是很典雅,朵朵梅花映着白雪,开的甚是繁荣。

“清浅,这个院子以前是谁住的?这梅花种了很久了吧?“

“小姐,这梅园是顾府除了老爷那边,最好的一个院子。以前一直空着没人住。我听府里的老人说,这院子是老爷特意建起来送给夫人的。但是,还没建好,夫人就……所以院子一直都空着。”

是吗?顾仁建起来送给她娘。顾仁倒是为这个院子费心了。这些梅花可有不少稀有品种,有钱也不一定买得到。

不一会儿,吴大娘就进来了:“小姐,我已经打听过了,夫人因为被禁足,这个院子是柔姨娘特意安排给我们住的。她说小姐的气质很适合梅园,这个院子给小姐住在恰当不过了。”

柔姨娘,自己一个曾被逐出家门的女儿,她为何不断地释放出善意?上次就是她提醒,顾仁可能搭上了京都的某位贵人,已经做好了迁入京都的准备。这女人一点都不简单,她为何委屈自己,待在顾仁身边做一个妾室。

看来这个小小的顾府也一点都不平静啊。

清浅和吴大娘刚刚整理好房间,柔姨娘就派人送了一些礼物,祝贺顾潇祎回府。还问顾潇祎还缺不缺东西,如果缺,一定不要客气,直接开口,她一定会尽最大努力满足顾潇祎。

顾潇祎谢过柔姨娘,让丫鬟带了回礼。

“小姐,这柔姨娘是谁?为何对我们这么好?”清浅翻看着柔姨娘的贺礼问道。这贺礼太贵重了,根本就不是一个普通的姨娘拿得出来的。

“这柔姨娘……呵呵,说出来你也认识。还记得我们逛街,看到的那个卖身葬父的女子。那女子可就是柔姨娘啊。没想到我们会这么有缘呀。”

“她?小姐不是说这女子不简单,精于算计,当时奴婢还记得小姐感叹,不知道谁会救这个女子,没想到,居然是被老爷所救。啊……”

“怎么了,一惊一乍的?”

“小姐,那女子跟小姐差不多大,不过,现在做了老爷的妾室,不就是小姐的庶母了吗?还高了小姐一个辈分,那她会不会报复小姐见死不救呢?”清浅懊恼道。

“你呀,想什么呢。我再怎样,都是顾府的嫡女,她连贵妾都不是,如何在我们面前耀武扬威?如今是顾仁有求于我们,我们该如何就如何,不必理她。若她聪明,自不会找我们的不痛快,但她若想不开,我也不介意给她点颜色看看。不过,我相信她是个聪明人。”

要不然也不会一见面,就向顾潇祎示好。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在顾府站稳脚跟,如今更是拿到管家之权,她不会犯傻。

顾潇祎讲的,清浅似懂非懂,但她固执地相信,顾潇祎讲的就是正确的,只要柔姨娘不趁机报复她们她就放心了。

当天晚上,顾仁说要在大厅吃饭,一家人好好团聚一下。

当顾潇祎走进大厅的时候,不无意外地看到王玉翠和顾溪薇。她就知道,顾仁这么说只是摆出一个态度,一个重视她的态度,最终会是雷声大雨点小,王玉翠和顾溪薇不会真的被禁足。

如今看来,不过其然呢。

对王玉翠挑衅的眼神,顾潇祎置之不理,径直走向她自己的座位。

“好好,今日只是家宴,没有那么多规矩,你们可以随意点。”顾仁开口道。

“是的,老爷。”柔姨娘坐在顾仁左侧,紧紧地靠着顾仁,柔声应和。

反观顾仁右侧的王玉翠,为了保持自己当家主母的尊严,端端正正地坐着,但因为年老色衰,跟年轻的柔姨娘比起来,自然差了很多。与顾仁相比,反而更像是不得不坐在一起的陌生人,一点都不亲昵。

柔姨娘下手是顾仁的其他几位姨娘,各有风姿。

“老爷,如今大小姐回府了,我们一家团聚,您也不用整日为大小姐担忧,看看您,这段时间,都瘦了好多。大小姐,这可是您的罪过,以后呀,一定要孝顺老爷才是。”坐在柔姨娘下手穿玫红色夹袄的姨娘道。

这话说的顾仁眉开眼笑,虽然大家都知道,顾潇祎因何被逐出家门,但只要得到顾仁的关注,她就有机会咸鱼翻身。至于顾潇祎还是不是完璧,以后到底如何,她们根本就不在乎,要的只是讨好顾仁而已。

看到顾仁开心。其他几位姨娘也都点头附和。

只有王玉翠如今还看不清情势,看到大家都捧着顾潇祎,她心里蹭蹭直冒火:“哼,一个偷情的女儿,有何好担忧的。若是我呀,早就羞耻地找根绳子上吊自尽,哪还有脸活在这世上。”

王玉翠话音刚落,顾仁脸色瞬间垮下来,那个穿玫红色夹袄的姨娘则看笑话似得看着王玉翠。

如今顾潇祎回了顾府,情况到底怎样,她还搞不清楚,但看顾仁的态度,已经威胁到了她女儿顾溪月的地位。能挑起顾潇祎和王玉翠之间的战火最好,她可以隔岸观火,坐收渔翁之利。

“你闭嘴。”顾仁呵斥道。

王玉翠委屈地看着顾仁,娇声道:“老爷……”

若是她能年轻十岁或者更多,那还有可能勾起顾仁的怜惜,如今的她早已人老珠黄,要不是顾仁还顾念旧情,她是不是顾夫人都不一定。这幅样子,只能让顾仁更厌恶。

“要是不想吃就继续禁足好了。”

“爹爹,你怎能这么说娘亲,她好歹也是我们顾府的当家主母,你怎能当着外人的面这么说她,你让她以后怎么在那些下人面前树立威信?”顾溪薇为王玉翠辩解道。

如果王玉翠不得顾仁喜欢,那顾溪薇在顾家也便没什么地位,以前她是嫡女,可以欺负那些庶女,如果那几个狐媚子姨娘得宠,她以后在这些庶妹面前还有什么威信?

除了顾溪薇,另外一个庶妹倒是对她露出和善的笑容。

“小姐,那是三小姐顾溪月,是蓉姨娘的女儿。蓉姨娘就是穿玫红色衣服的那位。”知道顾潇祎以前的事情都不记得了,清浅在顾潇祎耳边提醒道。

一顿饭除了顾仁吃的很是压抑,大家各怀心思。那几位姨娘和庶妹想的是对顾潇祎的试探。包括顾仁,想的也是怎么利用顾潇祎赚钱,为自己在商界铺平道路。

这个家还真是一点温暖都没有。顾潇祎冷嘲道。

幸好她不是从小生长在这里,对三从四德没那么多坚持,对这个家也没那么多期待,失望自然少一点。

在顾家的第二天,顾仁就派人通知顾潇祎去书房。

“你要记得,你是顾家的女儿,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现在我生意上出了问题,你应该知道吧。”顾仁开门见山,没等顾潇祎坐稳,直接道。

当然知道,严格说来,这个问题还是她和阿空策划的,为了报复顾仁当时的袖手旁观。只是一个小小的教训,她不信顾仁从此就一蹶不振。

不等顾潇祎答话,顾仁又自顾自说下去:“你以前为满月设计的首饰很漂亮,现在,我要你为我设计一些,有了这些首饰,我就有把握重新谈成这笔大生意。等我攀上了,相信你走出去也有面子。”

“我要那面子做什么?看不能看吃不能吃,处处压抑自己,反而是个累赘,不如现在过得轻松。”

早料到顾潇祎会反抗,顾仁一点也不着急,慢条斯理的端起茶杯,撇了撇上面的茶叶:“我想,莫老板的安危你还挂念的吧,毕竟合作了这么久,听说莫老板对你很是照顾。”

“你想怎样?”

“设计首饰,等我拿到首饰图,保证还莫老板自由。”

“我如何信你?”

“你觉得自己还有选择吗?”

顾仁就是看到了这点,对莫老板,顾潇祎确实一点办法都没有。上次莫老板从死亡线上走回来,不知道阿空到底用了什么办法,现在,救出莫老板,阿空也没辙。以顾仁和万子肃的关系,她一点也不怀疑,莫老板会被一生监禁。

“好,我答应你。三幅图纸换莫老板自由。”为了报答莫老板当时的知遇之恩,顾潇祎选择了妥协。

对这个结果,顾仁没有丝毫意外。含笑看着顾潇祎离开。

顾潇祎速度很快,傍晚时分,就送来了顾仁要的图纸。看到顾潇祎的图纸,顾仁眼前一亮。好似已看到与京都贵人合作之后的锦绣前程。

顾仁找来的工匠手艺不如莫老板,打造出来的首饰缺少一股灵气。但就造型来说,已经算是当时最新颖别具匠心的了。

顾仁看着打造好的成品,难掩激动,揣着就去了跟京都来人约好的别院。这次他可以避开了酒楼,就是为了避免上次的事情再发生。

事情谈的很顺利。顾仁回来心情很好。买了许多首饰和衣料,让人源源不断地送往梅园,看的其他人眼热。

“娘,你看看那女人,才回来,爹爹就这么重视她。还让人买了这么多东西送给她,我长这么大,爹爹都没送过我。”顾溪薇对着王玉翠抱怨道。

“放心,娘的薇儿是最好的。娘一定想办法,拉回你爹的心。你静等着就是了。”王玉翠紧握拳头道。十几年前,她输给了那个女人,如今,难道还要她的女儿输给那个女人的女儿吗?她不甘心。

与王玉翠这边相反,蓉姨娘可就聪明多了。

“月儿,看到了吗?你这个大姐可不简单呢,才回来,就能让你爹这么看重,我们可得好好计划一下。”

“娘,女儿知道。她是女儿的大姐,女儿自会跟着她多学习,一定可以让爹爹满意。”

“月儿,你一直都是聪明的孩子,娘对你很放心。你的那副寒梅图不是还没绣完,找个机会请教一下你大姐也是好的。”

蓉姨娘这么一提,顾溪月很快便知道蓉姨娘的意思:“女儿知道,谢谢娘。”

“去吧。”

柔姨娘则对着顾潇祎的梅园,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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