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桀知道儿子心中不满,他瞪了上官安一眼,说道:“你别把他霍光当圣人。他还不是跟我一样,想着揽权自用。你看他现在,不是开始挤兑为父,挤兑桑弘羊了吗?他借题发挥,把我们都挤兑走了,大汉天下就可以由着他,说什么是什么了。我若不反击,只怕会连渣都不剩。”
“那您想怎么反击?”上官安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道,“父亲,我们又何必自找不痛快呢。您也知道陛下有多信任大将军,你做的越多只怕错的越多。”
“哼。信任,你以为帝王对臣子会有什么真正的信任吗?你错了,大错特错。作为一个帝王,他不需要信任臣子,他需要的是帝王心术,喜怒无常。陛下如此聪慧,迟早会明白这一点的。到时,他就会知道,不该如此重用霍光,就会知道先帝留下四个辅政大臣的意义所在。我一定会让他明白。”上官桀阴阴地说道。他说完,忽然站起身,向外走去。
“父亲,你去哪里?”上官安忙跟上去问道。
“与你无关。你回去陪荇君就是了。”上官桀头也不回地往外走去。
上官桀拒绝了所有的人的跟从,独自纵马出城。上官家众人都以为他策马出去散心,倒也不在意。上官桀策马在城外平原上狂奔了一会儿,慢慢绕到了长陵邑附近,在一个很普通的小院落前下了马。
“开门,是我。”上官桀敲着门板说道。
一个灰衣老仆打开了门,看到上官桀,忙喊道:“老爷。”
上官桀走进门,问道:“那人怎么样?”
“在里面吃饭呢。已经有点模样了。”那老仆一边回答,一边奉上蒙面的黑布。
上官桀蒙着脸,推开内室的门,里面正在用饭的中年男子被他吓了一跳,手上的碗不觉掉了下来。那男子看到上官桀来,连忙出来跪下,喊道:“小人张延年拜见大人。”
上官桀却是皱起了眉头,心中不满。张延年见上官桀半晌没反应,悄悄抬头看了他一眼,忽然福至心灵,自己起身,对着上官桀喝道:“汝是何人,竟敢打扰本太子用膳!”
上官桀这才转怒为喜,说道:“好,好,好。果然有八分相像。”因为这上官桀的夸奖,张延年不由得讪讪地笑了。
“老爷,你看,这样是不是可以放他出去了?”灰衣老仆问道。
“不。这还不够。”上官桀阴阴地说道,“他现在只是有了一点太子的模样,却还没学会,怎么做刘据呢。还须再花几个月时间来调教调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