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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出走云南一

人,生下来就在经历大大小小,长长短短的分别,遇见不一样的人,经历不一样的分别,有些分别是永远不见,有些分别是盼有归期。遇见足够多的人,经历足够多的分别,才可以判断哪些分别存有归期。但这样多的足够,我却在还没有攒够的时候,就已经产生那个盼有归期的分别。

回到R城一个多月后,是五一假期,那时的我正在忙着在店里跟冉奶奶学煮咖啡,满脑子都是各种咖啡豆,嘴里喋喋不休的在背关于咖啡的的产地、味道、如何研磨冲泡等一堆知识。至于越明乐,则在回城后忙疯了,我完全变成一个给她煮饭的专职小保姆。只是这几天才闲了下来,却并不见人影,也没让我去给他准备吃的,所以我推测他肯定是出门了。

这样算下来他走了也有七八天了,怎么一点消息都没有?这样想着,我便放下手上的咖啡,洗了个手,搽干净水珠,从操作间走了出来。准备给越明乐打个电话,但还没等我掏出手机,门口的驼铃就响了。

“叮~’伴着这声,我抬头,看见越明乐走了进来,今天的他,穿着颇为随性,浅淡绿冰淇淋色的休闲裤,配了一件白色的温暖牌毛衣,而他一走进来就露出他招牌的笑容,洁白的八颗牙齿外露,同一同闯入的阳光一样,温暖明媚。让人不自觉的嘴角上扬。

“离原,来杯咖啡,要你煮的~但是不好喝,我就不买单了”话锋一转,我抬了抬眼皮,对着他翻了个白眼。默默的进了操作台位置,而他则寻了个靠窗的位置坐定,俏皮的等待着看我的笑话。

我选了一款最容易搞定的咖啡,也是最近练习次数较多的一种咖啡。煮好后我怀着忐忑的心情朝越明乐坐定的位置走去。也许是我脸上不安的表情出卖了我的自信程度。我刚放下咖啡,越明乐就开始乐,那种笑容是一种吃定你会输的表情。我看着他有种偏不信的不服气,仰着头示意他先喝了再说话,他摇了摇头,右手食指和大拇指握住杯子,左手托着杯托,先是将咖啡凑在鼻前闻了闻味道,然后浅浅的喝了一口。只是这一口太过优雅,蜻蜓点水般带过,我看着他的嘴角,有些懊恼,这蜻蜓点水般的喝咖啡方式,尽是连他的唇都不曾沾湿。他激将的方式真的用的很是熟练。

“想些什么呢?”越明乐开口,有些淡淡的关心试探,话风却是一转

“一杯咖啡就不开心了,想不到你是这样的离原”?这副十足的痞子像又出来了,还有他脸上挂着的孩童般的顽劣。好吧,越明乐拌猪吃老虎的频率真是越来越熟练了,我扶额。咬了咬满口银牙,怒视着他这副无赖模样。

“好吧,这杯咖啡我请了”话虽说的漂亮,终究还是肉疼了一下,眉头不自觉轻轻皱起

再看向越明乐的时候,他脸上已经挂满了笑意,眉眼在笑意的牵连下,越发明朗开阔,看着他这模样我也不自觉的笑。我们就在各自带有笑意的脸庞上,寻眼眸的位置对视了几秒。

“我不在的这几天都干了什么?有没有好好练习画画,没有偷懒吧?’他状似不经意的开口,眼神却投向面前的咖啡,眉头几不可察的皱了起来,似乎在纠结些什么,终于还是伸出了手,轻轻的抿了一口咖啡。

越明乐的提问让我有些心虚,这两天刚开始接触咖啡,要背的知识点很多,要自己操作的咖啡技能也很多,所以我算算,我也是有七八天没有去画室了,不算还好,算出来的天数倒是连我自己都吓了一跳。大抵是在我脸上作出的表情出卖了我,不等我回答些什么越明乐脸上的笑意就已经消失,换上了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但这副忧心忡忡的模样仔细分析,又参杂着些别的些什么?看着他这副模样,我倒是较为好奇,不等他训斥我,我倒是先开了口。

“是有什么事情要跟我说吗?”我盯住他的脸,看见他五官表情构造出轻微的讶异,那双澄清眼睛里似乎是对我看中他心事的事情略微失神。但不过一秒钟,他放下了撑着脸的手,收回了脸上的所有表情,变得有些严肃。

“离原,画画是要坚持的,你是有天分的,我不希望你半途而废”。越明乐倒是重来没有在我面前这么严肃过,除了他工作时候和上次去参加他暗恋的婚礼时见过他这种表情,我几乎不会在其他的时候看见这种严肃。

“好”。我重重点头,简单肯定的回答。我知道,所有的理由都是借口。越明乐看着我,又端起咖啡抿了一口,他好看的指节放下咖啡杯,双手交叠在桌子上,食指规律性的敲打手背,似乎在斟酌些什么。

“五一有安排吗?”他问话的时候食指停止了规律性的敲打动作,交叠的一双手指头指节处些微发白。

“没有什么特殊的安排,就是在店里学学咖啡,帮帮忙”。我随意答出。

“我们去旅行吧,云南,怎么样?”他的话语在我轻松的语句后面紧随而来,我有些错愕,呆呆的看着他。而其实我在呆愣的看着他的同时脑子里却已经是产生了很多疑问,只是这些疑问还没有问出口的时候又被越明乐阻截而去。

“你什么也不需要再想,只要空出时间就好,票我早早的都订好了,两人份的,还有酒店,都是不可以退的那种,你要是觉得不想去,也没关系”他说到这里的时候特意从兜里拿出了手机,手指间几个滑动,将手机的屏幕放置在我的面前,我看见那酒店的价格惊了一下,随即他又找到另一条另的飞机费用,我眼皮突突的跳了好几下。

“真的不可以退吗?”我抬起眼,试图从越明乐的眼里找寻他欺诈成分的蛛丝马迹,但却看见他嘴角诡异的牵起,这个笑似乎有一种不言而喻的胜利感,他点开所有的购买详询,都写的明明确确,不可退,对就是这三个字,结结实实的出现在我的视线内。我用手撑着脸,定定思考。

“越明乐,你替我花的这份钱,我什么时候才能还的完?要不你去问问你别的朋友?”越明乐看着我的反应却越发从容,他也只是笑,笑的如沐春风。

“离原,我早知道你会这样,其实这行程根本不是我订的,是我一哥们订的,他们临时家里出了事,所以都推给我了,你要不去我一个人去也没什么意思,而且这临近五一假期,我R城的朋友要么回老家探亲,要么都是早早的订了自己的假期计划。我这一想啊,就你刚回了家没多久,至于有没有假期安排我就想着今天来碰碰运气,所以你说这种便宜是不是不捡白不捡”越明乐说这话的时候两眼微眯,似乎像一位循循善诱的长辈。

“真的吗?”

“真的,比珍珠还要真”

“那~~恩~我还要去问问冉奶奶”

“恩恩,问吧”越明乐端的是一派胸有成竹,似乎早早知道结果一样。冉奶奶不知何时已经从二楼下来了,像是听见了我同越明乐谈话的内容,慢慢的朝我们这里走了过来。

“傻孩子,去吧去吧,年轻的时候就应该多出去走走,看看这世界究竟是些什么模样”冉奶奶说这话的时候摸了摸我的头,笑眯眯的看了看我,又看了看越明乐。

“可是,你的身体~”

“傻孩子,你怎么像个小大人一样,明明年纪轻轻的,怎么顾虑那么多,奶奶叫你去你就去,奶奶自己的身子奶奶知道”说这话时冉奶奶双手揉搓了我的脸颊,淘气的模样倒像我是老人,她是小孩。我看着这样可爱的冉奶奶温暖笑开。

“好,我去”

行程总共是五天,五一假期加上一个周六周天,出发时间就是明天,我草草的收拾了几套夏季的衣服和一件薄外套,便没有再花过多的时间在行李收拾上。第二天一早,越明乐来接我,我随他赶到机场,接着转汽车抵达我们的目的地丽江。到达时确是已经晚上十点左右,客栈老板从古城内来接我们,在坐汽车的时候越明乐大致跟我讲了一下我们的行程,我们会在丽江大研古城呆上一天,然后出发去泸沽湖,而后是返程。我听着我们清晰的脚步声在七拐八拐的巷子里吧哒吧嗒的节奏,才意识到今天的我们已经人身处在云南。

大约五分钟左右我们到达要住的客栈,这个客栈进门的第一眼便用一块整木刻着“与子偕行”,进入院子后,我坐在不远处的大木凳上看着越明乐在办入住,入住似乎办的不太顺利,他在跟老板攀谈些什么,我起身,走到越明乐的身边,他看向我,表情在微暗的灯光里有些难为情和歉意。

“怎么了?没房了吗?”我看了看客栈老板,客栈老板却是以一副审视的眼光打量着我。

越明乐拍了拍我的肩膀示意我待会再说话。

“行,老板,你先把房间钥匙给我们”。

我看着越明乐从老板手里拿过钥匙,却总觉得哪里不太对,至于到底哪里不对,我却来不及细想,只是觉得坐了一天的车有些晕晕乎乎,累的慌。越明乐带着我来到房门前,并随同我进了我的房间,房间很宽敞,有两个大床,配有独立卫浴,还有休闲躺椅。我看着这房,心里觉得肯定不便宜。但这样的想法还是在倦意的驱使下一笔带过,我走进卫生间,开始洗漱,在哗哗的水流声内,我隐约听见房间内的电视声音,以及越明乐来来回回的踱步声。洗漱完毕,我从卫生间内出来,想同越明乐问问是不是有什么事情时,他却走了过来。

“离原,我有没有同你说过,这趟旅游是我一个哥们临时家里有事情,给我的啊?”

“说过啊”我不解,越明乐为什么会这样问但还是老老实实的问答了他

“那个~那个,我有没有说过,这个哥们其实是计划跟他发小一起旅游”

“说过,我知道啊”

“那~~我有没有说个这个发小跟他是同性朋友”?

“啊?这跟我有什么关系”我越发搞不懂越明乐要说些什么,只是看着他这副窘迫的模样有些好笑,他何时这样过。我笑着看他这副模样,他却越发尴尬。

“离原,你要不要试着脑袋转个弯,我的发小跟他是同性好朋友,我们是异性,你懂吗?”越明乐左手在我眼前画了个圈,在这个圈的结尾处,我的睡意被我猛然的意识炸醒,我惊的从床上站了起来。

“越明乐,这个玩笑不好笑,你不要告诉我,咱们只订了这一间房?”我双眼定定的看着他,他点了点头。

“不可以加吗?”我从一种炸毛的状态,语调转变成一种几不可查的委屈。我巴巴的看着越明乐。

“离原,我刚刚跟老板仔细的问过了,他们家没有多余的房间了,现在是旅游旺季,而且时间比较晚了,他建议今天晚上先住着,明天再去别家客栈看看有没有空房,我的错,我没有仔细想过这个问题,我待会洗漱完毕,去外面院子的躺椅上睡,拿一床被子盖就行。”我看了看我旁边的床,又看了看越明乐,思考着自己是不是太过矫情,以前在越明乐小公寓的时候也会偶尔在他们家沙发上看书打盹儿,现在这样要让越明乐自己去外面躺椅上睡,似乎不太道德,而且还是他出的房钱。怎么想都应该是我去外面躺椅上睡。可是外面似乎很黑,晚上风也很大,躺椅看着也不是很宽敞,我要不要出去?。兴许是我挣扎的表情太过明显,越明乐开口调笑我道

“离原,你不要告诉我,你在打要出去睡的主意?”

我微微讶异,他是怎么知道的,但是我的表情落入他的眼里却是印证了他说的话。

“得,离原,我小瞧你了”他轻笑出声,刚刚的尬尴倒是全都转移到了我这里,我低头盯着他的脚尖,听着他的笑声从轻笑转成愉快的大笑。有些茫然,抬头愤愤的盯着他。

“你这脑瓜子里装的都是些什么,你也别纠结了,金主决定住下,并且为我们之间扯上一条三八隔离线”他取笑我,伸手刮了刮我的鼻头。住的问题就这样解决了,但是我怎么总觉得有些弯弯绕绕自己没有想清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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