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延寿堂的掌柜鹤春晓要用其洋人好友的宝物来换林四海二人的宝参,洋人取来一个木箱放在木桌之上,拿出钥匙将木箱打开,慢慢取出一个用棉补包好的包裹,林四海好奇的盯着洋人一点点打开包裹,待包裹被打开,林四海顿时傻了眼,鹤春晓忙说道:“请看,这便是我说的那件宝物!”
林四海拽了拽马汉文衣角,把眼前的这件宝物形容给他听,马汉文也是惊喜,忙让林四海拿来给他摸摸,林四海小心翼翼拿起宝物,放到马汉文面前,马汉文伸出双手仔细摸索,剩下三人均是屏住呼吸盯着马汉文的一举一动,马汉文仔细摸索后大笑道:“哈哈!这世间之事还真是没有定数,林老弟,这正就是你我冒死要找的那个首饰盒子!”
没错,此宝物正是当年被徐麻子抢去那个进贡给朝廷老佛爷慈禧太后的那件宝物。可是为何会没在徐麻子大墓陪葬却在这个洋人手里?马汉文确认后连忙打听来由。
原来,当年运送此宝物大队伍行至长白山脚下的确遭遇土匪徐麻子的抢夺,随行的几十个中俄国特使与一些两国兵勇也遭到屠杀绑票,可是那徐麻子不知,此首饰盒乃是一对,徐麻子只抢走其中一个,而眼前这个是另一个,在此宝盒底部一个刻有天,一个刻有地,伊万列夫翻过盒子,把底部给林四海看,的确如此,而这个刻有地的首饰盒被当年时任沙俄特使的伊万列夫的表哥在慌乱之中带着一同逃了出来。连饿再疲惫的伊万列夫的表哥昏死在山中,被上山采药的鹤春晓的老父亲救起才得以活命,安排在其家中调养,通过表哥描述找到了在中国行医的伊万列夫,伊万列夫悄悄把表哥藏匿起来,两国都以为宝物被徐麻子夺走,他表哥被徐麻子掠去死于深山,还加封了个烈士,而他表哥也在前几年病逝,于是这件宝物才会在伊万列夫手中,可今日为了救鹤春晓父亲之命,才将此物拿出来与二人相换,可见这伊万列夫与鹤家情份非同一般,没少得到鹤家照顾。
话已至此,林四海和马汉文这才明白,原来还有这么一段往事,虽然只有一个存在于世,那也是价值连城,验明真假之后当即答应交换,鹤春晓也是救父心切,并希望二人对此宝盒来路一定要守口如瓶,不然乃是欺君之罪,满门抄斩的罪过。马汉文和林四海都是有情义懂规矩之人,应允后马上画押做了交换。哪知道这个宝盒却给二人带来了一场厄运。
有书则长,无书则短。二人带着宝盒走出延寿堂,回到客栈收拾行李,马汉文背着装有宝盒的包袱,林四海背着宝画和剩余几颗未出手的小一点的野山参和银两,雇了一个赶车老板儿,谈好价,即日启程回山东。
一路满心欢喜的二人也是忘了这次进山之凶险,在马车里二人有说有笑,马汉文紧紧的抱着装有宝盒的包袱,路上住店晚上睡觉都不肯松开,此时二人恨不得肋生双翅马上就能到山东。
赶马车老板儿带着二人赶了几日路,这日乌云密布,刮起大风,几声雷响过后,淅淅沥沥的大颗雨点落在三人行驶的土道之上,二人寻思赶紧找家客栈今日早点休息避雨,等天晴在赶路,可这行至乡村土道,人烟稀少,哪有客栈的影子,只得继续前行,这时大片乌云已经笼罩在头顶,大雨瞬间瓢泼下起。又顶雨走了几里路,能零星见到几个房屋买卖店铺,找了一阵果然在路边找到一家客栈,客栈还算宽敞独门独院,前后的院子,林四海探头望去,只见客栈高挂着如来客栈匾额,此地能寻到这等栖息之地也算不错了,店内伙计见到来人,忙穿着蓑衣打着伞出来迎接,林四海搀扶马汉文下了马车,接过伞进了客栈,车老板赶着马车被伙计带到后院马棚,卸下马车,拴好,垠水和草料。
林四海三人来到柜台前,伙计上前招呼:“三位是要住店吗?”林四海答:“嗯,我三人赶路遇到大雨,想住一夜等雨小些再走!”柜台里的胖掌柜笑盈盈的迎上来说道:“您三位要几间房?”林四海答:“我们要两间,一个双人一个单人!”掌柜的呵呵笑道:“今日遇大雨,赶路住宿人挺多您三位的两间房,距离稍微远,一个在二楼一个在三楼可以吗?”林四海看了一眼一楼,一楼有几张饭桌,有桌三四个客人正在吃饭饮酒,再看眼二楼,也没见到几个人,心想可能也是都在房间中休息,也没多想,点头同意,伙计带领三人各自回到自己屋,车老板儿住2楼最里边的一间屋子,林四海当然是和马汉文一个屋子,住在三楼最里边。
进屋后林四海反插上房门,观察了一下屋内,摆设倒也简单,但是算挺干净,外间是个八角桌,四条八角座凳,靠墙有一个梳妆台一面铜镜,再无其他。里间靠窗有两张对应的床。二人虽然一路坐马车,但坐车时间长也累,扶着马汉文坐在床上,马汉文小声对林四海说:“林老弟啊,咱们这一路得小心提防,防人之心不可无,刚刚听得掌柜的说这间客栈客房紧张,你刚刚看了没有?所说是否属实?”林四海也挠头回答道:“刚我看了一眼,一楼除了掌柜的和伙计还有一桌吃饭的三四个人,再无其他人,客房刚刚上楼来也没看到有人,我也怀疑这乡间客栈里会有这么多赶路的住店?”
马汉文闻言又问:“刚刚你有没有到马棚看看,有几匹马?如果客人多马屁应该不少。”林四海回答:“这还真没去看,一会儿我去问问赶车师傅。”说完二人各自躺下休息了一阵,听得窗外大雨还在稀里哗啦的下着,旅途乏累不知不觉二人也是打了个盹睡了一觉。即使是睡觉二人也搂着包袱不敢怠慢。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林四海被饥饿唤醒,坐起身来揉了揉肚子,只感觉有些饿了,看了看马汉文还在鼾声如雷,打开窗户看了看外边还在下雨,天已搽黑,发现这窗户正对着后院,能看到马棚,马棚中有火光,隐约能看到马棚中有四五匹马卧立于其中。这才稍微安下心。关好窗,点上蜡烛油灯,照亮房间,看马汉文睡的正香没忍心叫他,出门锁好屋门,下楼找到伙计点了酒肉饭菜,再让伙计送到车老板儿和自己房里。
二人吃喝过后又聊了一会闲天,又感觉困意来袭,林四海让马汉文先睡,自己守夜,有句老话说得好“十月打雷,遍地生贼!”正是连雨天季节,雷雨声可以掩盖其他声响,方便偷盗,容易被歹人钻了空子。
林四海睁着眼睛脑子里回想着这几个月进山以来发生的事,想着想着,挺到大概三更天,不知不觉也睡了过去,睡了不知道多久,只觉得脖子感觉凉凉的,胡乱摸了一把摸到一个东西冒着寒气,朦胧之间睁开眼睛顿时吓得睡意全无,借着微弱的烛火只见一把宽背大刀正泛着寒光架在自己的脖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