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位请留步!”鹤春晓叫住正要出门而去的二人,二人也是一怔,站住脚步回身疑惑的看向鹤春晓。
“二位先不要急着走,不知二位可否腾出时间跟我到楼上一叙?”二人也是被这话问的摸不到头脑,马汉文先行开口回答:“我二人有的是时间请先生带路!”
这马汉文也想看看这位先生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于是应允,鹤春晓在前方带路,带二人穿过一楼大堂往楼上走去,林四海掺着马汉文随着鹤春晓上了二楼,只见二楼四周也是摆满了柜台,但是柜台后不是中医七星柜,而是普通架子,上面摆满了西方进口药,靠近大堂一角还有病床和各种西医器具,和一些没见过的医疗设备。鹤春晓没有带二人停留在二楼,而是径直带着二人上了三楼。
来到三楼,除了库房就是几个隔板的屋子,鹤春晓带着二人进了其中一个屋子,屋子正中间是一个实木茶台桌,围着茶台桌有几个青竹座椅,鹤春晓示意请二人坐下,沏好茶水,与二人对饮,这才慢慢开口说道:“冒昧将二位请上楼来是有一事相问。”马汉文喝了一口浓茶问道:“不知先生有何事,请问!”
“好那我也就不绕弯子了,如今世道乱,二位将宝参带在身上,就不怕被恶人惦记?”鹤春晓微笑着说道。
林四海刚喝了一小口茶水,差点没喷出来。马汉文盯着鹤春晓,心里在盘算着眼前这位有什么居心?难道早已被盯梢?他怎么会知道咱们二人身上带着大棒槌?
鹤春晓看出二人心存疑问也没等二人开口询问,又开口说道:“呵呵二位不要误会,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靠近二位身边的时候隐约闻到一股野山参的辛辣土腥之味,而且闻其味道,您这位兄弟背包之内的这棵野山参年头不短。”原来这鹤春晓从小被称作神童不止是年少从医看病,还有一个异于常人之处,那就是嗅觉及其灵敏,由于常年经手野山参,练就了通过野山参散发出的气味就能判断出年头以及品质。
“林老弟,看来你我今日是遇到高人了,来!没啥可藏着掖着的,把宝棒槌拿出来让先生给咱们掌掌眼!”林四海从背后去下包袱,放在茶台桌子上,慢慢打开,一颗足有八九两的芦头完整的野山参出现在鹤春晓眼前,这行有规矩,参不过手,未交钱的参不允许买家拿在手里看,怕被破坏,野山参破坏一个须子那都少卖不少钱,到时说不清。鹤春晓当然懂这其中的规矩,只凑近仔细观瞧。
常年收参的这人眼力也极其的好,基本上一打眼就能看出品质分量年头,这里就不多介绍了,鹤春晓盯着这颗宝参的双眼中可就显露出难以掩饰的激动之神,忙起身关上房门,回到座位上对二人深施一礼,这个举动可把林四海看蒙了忙起身还礼说道:“先生这是为何?太客气了”扶起鹤春晓落座。鹤春晓明显有些激动,对二人说道:“二位,不瞒您二位,早年是我跟随家父行医,在家里开设药铺医馆,可这门行业也需要与时俱进,治病救人乃是本,近年来西药流入我朝,于是对西药也有一些接触,便有了中西合璧的想法,正好有位西洋朋友同行也有这方面想法,这才有了这所药房,自从开设这所药房也是来瞧病的络绎不绝,忙不过来,我家家父也年岁已高,便就关了家中医馆,专心只为这延寿堂,家父平时家里呆不住就经常上山采采草药,前年外出采药,不知冲到了什么,晕倒在采药的山中,是被当地猎户发现,送下山来这才保住性命,但是卧床至今一直昏迷不醒,经我诊断家父是体侵阴寒之气,元气微弱,非要找到难遇的千年人参做药引才能调回元气,才能恢复,如若不能再有半年就体内器官衰竭性命不保!于是我发誓不惜倾家荡产也要找到一颗。这才一直立牌常年收参,可是这将近千年宝参又岂能那么好收到,至今为止没有着落,今日遇到二位,闻得二位身上有浓重的参味,这宝参如果带在身上虫蚁蛇不侵。此味道也许常人不会太注意,但是我从小嗅觉异于常人,这才把二位请上来,一看之下果然是难遇的宝参,请二位务必出手让予在下,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看来家父命不该绝,这真是命运造化啊!”
林四海和马汉文这下明白了,原来如此,马汉文也对鹤春晓说出实情,二人此次来的确也是为此参寻找买家出手,听罢鹤春晓喜出望外,可是自己没有能力财力收购此参,大部分银两要找到自己那个西洋朋友想办法帮忙,于是让二位喝茶稍等,自己出门而去。大概一杯茶的功夫,鹤春晓回来带进来一位卷毛金发碧眼的洋人,给二位介绍,这位就是延寿堂的另一个股东,叫伊万列夫,他也是沙皇俄国的一位外科医生,他与鹤春晓早年间行医相识并成为知己,二人有着同样的最求,所以共同开了这家字号医馆药铺。伊万列夫听说今日找到鹤春晓找了几年的近千年人参,便也好奇跟来开开眼。四人围坐,林四海再次打开包袱,这伊万列夫细看之下也是啧啧称奇,人参个头大,类似人形,长须,虽然没有鹤春晓懂参,但也的确能看出是颗宝参!
鹤春晓和林四海二人谈好了价格,鹤春晓和伊万列夫又商议了一会儿,皱着眉头对林四海二人说道:“不瞒二位,二位开出的价格还必须要现银的确为难,当今世道您二位也知道,中原乱世饥荒,都往关外这人烟稀少土地肥沃之地涌入,关外也不消停,匪患严重,谁家也没备有如此多的现银,您二位也没法往外带,目标太大容易被土匪强盗等恶人盯上,恐怕会招来杀身之祸。”
林四海马汉文听言之也觉得有道理,其实这也是二人最担心的。马汉文开口:“那先生有何高见,准备如何收购这颗参?愿闻其详。”
鹤春晓说:“我这位洋人朋友与我也算是生死之交,他手里有一个真长多年的宝贝,与你们换来可好?”
马汉文和林四海也很好奇,那就先看看呗,不行就不换,很正常,更何况如果合适,带着一件物品,那可比拉着几车银两方便多了。那位要问了,他俩的参价值多少啊?您就想去吧,几马车的银两,其实如果这次现银交易成功换来几马车的银两,二人也早已做好打算,用药材掩盖伪装,再雇佣当地最有实力的押镖团队把二人送回山东老家。但是这一路风险必然不少。
因为毕竟人参带在身边也不宜太久,二人还是急于出手,于是林四海和马汉文点头称可以看看宝贝,如果合适可以考虑一换。鹤春晓与伊万列夫又商议一会儿,伊万列夫起身离开去取宝物,三人又闲聊了一会儿,伊万列夫回来,手中捧着一个木箱,鹤春晓起身相迎,又看了看外面动静,把门反插上,这才接过木箱小心翼翼的放在木桌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