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林四海等人赶路回山东,遇到雷雨天,这雨下的急,二人找店避雨过夜,没想到该来的还是来了,本来林四海和马汉文都心生怀疑,于是林四海决定守夜,没想到太乏累竟也睡着了,半夜竟被一把宽背钢刀架在脖子上。林四海一个激灵,睡意全无,在仔细一看有一蒙面黑衣人正蹲在只得床上用钢刀抵住自己的咽喉,林四海下意识摸了一把枕在自己头下的包袱,还在!估计是黑衣人没有看到,用手紧紧抓住!
此时窗外大雨还在哗啦哗啦的下着,自己还在想着门市反锁上的,难道此人是从窗户进来的?不对啊这是三层小楼,离地起码也有个几丈高啊,并且自己曾经开窗观察过,不太好攀爬。
正想到这里那黑衣人忽然恶狠狠的开口说道:“交出金银留你性命不然老子一刀宰了你!”
林四海因为担心马汉文,赶紧用余光往对面床看去,可是对面床上空空如也,竟然没了马汉文的踪影,这可把林四海急坏了,心想完了,马大哥可能已被歹人绑走要了性命,正瞎合计呢,只感觉脖子上钢刀一紧,已经有划破肉皮的疼痛感传来。
那黑衣人不耐烦的说:“快点,老子可没什么耐性!”黑衣人背后传来一个声音:“三哥,跟他废什么话,直接做了他,翻出钱财得了!奇怪,这房里明明是两人的,哪个哪去了?”这时林四海才看清,原来屋子里一共两个黑衣打扮的人,那人正在屋子里翻找财物,闻听另一个黑衣人话语,这林四海才放下心来,原来二人还没找到马大哥,可是马大哥哪去了呢?
那黑衣人见林四海是个守财奴该死鬼竟然不开口回答自己,也是顿感恼火举刀就要砍,林四海也真是守财奴舍命不舍财啊声都没吭,手里紧紧攥着装有银两宝画和野山参的包袱,咬紧牙闭上眼睛就等死了,正在此时就听一道破风之音,蹲在自己眼前的那个黑衣蒙面之人的刀刚要往下落时就听得“啊”的一声惨叫!从床上翻倒在地,又听到一道破风之声,另一个黑衣人也大叫一声:“啊呀”倒地翻滚痛苦呻吟。
林四海赶紧睁开双眼定睛一看,之前要砍自己的那个黑衣人倒在床边地上正在抽搐,此人后脑处插着半根竹筷子,其实应该是一根整根竹筷子,已经钉进半截只露出半截在外,林四海赶紧起身翻下床,再看那另一个黑衣人肩膀处也插进一只竹筷子,这只竹筷子力道不小,都已经穿透肩甲,那人正在地下翻滚哀嚎。林四海再往外屋看去,只见外屋化妆台后那面墙壁居然是道机关暗门,可以左右翻转,二人正是由那道暗门进入房间内,正在这时,从屋里房梁之上跳下一人,林四海刚要大叫,却听得跳下之人对自己说道:“林老弟是我!别害怕。”
林四海一听这声音不正就是马汉文?仔细一看之下果然是马大哥,一脸懵的忙上前问道:“马大哥这两个盗贼是你出手打的?”马汉文大概和林四海说了下经过。
原来,马汉文一直也没睡实,他隐隐约约感觉这家店有问题,因为自从眼睛看不见后,这耳朵听力却是见强了许多,身为搬山盗门,本来视力听力灵敏度就要强于常人,于是小心翼翼没敢睡,装有宝盒得的包袱也一直背着没摘掉。一直用耳朵听着是否有异响。三更天林四海迷迷糊糊睡着,马汉文有点内急,便要起身往外屋摸去,准备去找墙角的便桶方便一下。可就在摸到八仙桌的时候却听得隔壁房间有响动,有人窃窃私语,但是说什么听不清,多年行走江湖的马汉文心知这深更半夜不是什么好事就忙摸起八仙桌上二人吃晚饭用的竹筷放在手中,摸到八角方凳,踩着凳子用手中筷子一划拉,果然在这三层顶楼房间之上有道房梁,马汉文那也是有轻功底子的,往上一窜,扒住房梁。静静听着响动。
马汉文刚扒上房梁,就听得墙角处一阵响动,虽然外面下着雨,但还是能分辨出是两个人的轻微脚步声,一前一后进到房间里。马汉文心想不好,果然遇到黑店歹人图财害命。之后听得二人翻找东西,最后就是林四海被惊醒,听到两位歹人说话大致分辨出二人所在位置,将两只筷子分别前后打出,马汉文飞镖功夫了得,早年间专门练过,准头力道那都是一绝,即使是竹筷子那也能当成暗器要人性命,只是另一个黑衣人稍微移动了一下,才没打准,没造成致命伤,但是也打在其肩头,令其痛苦倒地。
林四海听后也是头皮发麻一阵后怕,看来马大哥又救了自己一命,这可真是差点睡着觉就丢了小命。赶紧扶起马汉文,出门下到二楼,想找到赶车老板儿赶紧套车离开此地。
二人来到车老板儿屋外只见房门虚掩,林四海推门进入,被眼前景象吓呆,车老板儿已经被砍死在床塌之上,钱物被人拿走,心知不好,马上退出房间和马汉文说明眼前情况,二人飞快往一楼逃去,刚下到一楼只见大门口有几名壮汉挡住去路,细看之下竟然是掌柜老板和伙计还有白天在一楼喝酒那几位,个个面露凶光,手中握刀斧,冷眼看着二人,掌柜的说道:“二位这是深更半夜这是要去往哪里啊?”这时掌柜的身边的那个伙计也对二人冷笑道:“快留下财务,留你俩个全尸!”说完大笑,掌柜的一巴掌打在伙计脸上骂道:“你娘个腿的,别笑了,都怪你,前几天蒙汗药用光早就让你去买,你不去,今天来买卖了,量不够只能给酒里下,人家俩没喝酒还得费这事!”
林四海二人这才回想,二人的确点了点酒,但是二人对此店有点起疑心怕喝酒误事,就谁也没喝,万幸!否则这会儿已经成为刀下鬼,死在这乡间野店,给人剁了肉馅包了饺子。
楼上肩头被筷子射中的那个黑衣人也从楼上跌跌撞撞下来,站在二楼大喊:“大哥,快,砍死这两个兔崽子,三哥被那个瞎子暗算了!”听到这话,其余人等可是发火了举刀就将二人围住,眼看着就要被乱刀砍死。
就在这时,突然听得门外马蹄声叫喊声乱作一团,客栈反锁上的大门被人一脚踢开,一群人举着火把提着钢刀冲进
客栈大厅,这突如其来的阵势可把这帮歹人和林四海二人吓愣在当场,不知道怎么回事。只见这帮人冲进来见人就砍,瞬间那伙歹人已经被砍倒好几个,其他人赶紧丢掉手中刀斧,投降,不一会儿后边一帮人簇拥着进来一位黑脸大汉,迈着方步就夺门而入,进了大厅看了看四周,冲旁边一个人一努嘴,那个人马上清了清嗓子,大声对所有人一拱手说道:“今日随我们绺子镇西山随大当家下山砸窑,回来路过此地,挺热闹进来瞧瞧,刚插了几位弟兄莫见怪,合字上的朋友,一碗水端来大家喝!”马汉文和林四海那都是江湖中人多少都能听得懂一些黑话春典。
一下听明白进来这拨人马原来是下山打劫的一伙胡子,大概意思也就是报了万(名号),刚刚下山打劫富户,回山路过,看出此店为黑店,正巧赶上黑店内打劫,进来杀了几个对方的人,都是道上的朋友,把你刚抢到的财物拿出来大家分分。
自古以来,响马也好,土匪也好,都有自己的报号,关东胡子也不例外。报号就是胡子的绰号,也叫外号。就像当今人们交往的名片一样。关东胡子非常重视报号,他们认为“没有报号不发家”。哪个绺子的大当家的或四梁八柱的报号一旦在绿林响起来,别的绺子不敢轻易骚扰,他们在江湖上就吃得开。人们很少知道胡子的名字,但忘不了他们的报号。
所谓禽有禽言、兽有兽语,匪有匪话。在过去那很多行业都有暗语黑话。客栈掌柜的及其手下也是盗门中人怎能不懂其中意思,这帮胡子话的字面上看似客气,但实际上却是蛮横强硬,明摆了就是要截胡。只听客栈掌柜的大笑一声:“哈哈哈!朋友们,灯笼扯高一点,我们这是个黄草窑子!”这句话大概就是说别惦记,咱们这没钱给你们抢!这句话也是软中带硬!
这帮胡子为首的那个黑脸大汉闻言大怒吼道:“放你奶奶个屁,给脸不要脸!兄弟们亮青子,招呼吧!”(兄弟们拿武器开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