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刘旸登基已是板上钉钉的事,卫玄舜按刘旸旨意于皇宫内加造宫殿,改造各原有宫殿规模。并欲建安迎台以接待各国使者,令一下,大谕有名的建筑师吴康应旨入宫,不久便修建起来。派去的工人到了椒房殿,统统都被先皇后赶了出来,因着要改建后宫之人皆被安排住于碧月宫内,可这先皇后却宁死不走,守在这椒房殿中。
恰巧此时,卫玄舜赶来。见了皇后,先皇后一副身心俱损的模样:“我的好弟弟啊!”卫玄舜镇定自若地回复:“大姐,你也别怪我,时世不同,我也要找个可傍着的人。”先皇后一下站起,深恶痛绝地喊:“本宫真是不明,你竟要帮个外人!”卫玄舜拂袖说道:“外人?皇上如何是外人,皇上是我家毓儿的夫君,如何算外人!你也知道,先帝早已有旨废了威儿,彼时我又扶持他,岂不让人家嚼口舌,说我们卫家早已有谋逆之心,于先帝旨意也不听。可我扶持九皇子,让毓儿成为皇后,这朝中内廷的权力都掌握在我们卫家手中。”
“可……可你为何不扶持我们卫家自己人,你的儿子是当今大将军,他才应是九五至尊的皇帝啊!”卫玄舜不耐其烦:“你怎么还不明白,勍儿虽为将军,但只是个副将校尉,手上没有多少兵力,而在他之上的是萧适的儿子萧统,萧统掌握了一半兵权,他若发起兵岂是我们可以躲得过的。”
先皇后勉为其难:“那……那我们就必须扶持刘旸了?可,可我曾经派人杀他,他若记仇,会不会……”卫玄舜道:“他这个皇位还是我帮他坐上的,我料他不敢轻举妄动。”先皇后点头称是,于是搬离了椒房殿。
时间如日月穿梭,转眼便到了六月中九。
裕赏元年六月,二十岁风华正茂的九皇子平胥王刘旸正式接受玉玺登基,头戴司制房不眠不休精挑细选选出最好的金丝线与玛瑙珠一针一线、一点一滴勾勒出来的十二旒冠冕,一身司绣房绣了整整一个多月的鸦绛红色腾龙而飞金绣瑞锦天子朝服,曳地九尺有余,脚蹬一双粉厚底黼绣的缎面长靴,显得辉宏气派。刘旸经过议政殿前的长梯,身后跟着的是满朝文武大臣,亲贵之人。宦官婢女侍奉一旁,长长的队伍十分气派。他缓步走向殿中象征权贵的宝座,一挥大袖就只见他端坐在了龙座之上,只见座下众臣手持象笏行跪礼朝见天子,整齐一致的洪亮声音响彻云霄:“臣等叩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卿平身。”刘旸与生俱来的天子气概,只单单一句便已透尽了威严。在政治上,他是一个空前绝后的好皇帝,后人称之为祁钰帝,名扬千古流芳百世!
朝见新君后,刘旸让宦官王坚宣读圣旨:“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初登践祚,大赦天下,先废太子十皇子刘威释放,封为潼怀王,赐地潼州,其母先皇后亦随之而去,朕特封先皇后为献成文太后。封长英王刘罡为岷限王,赐地岷州。朝中大臣姜琯助朕登基有功,封其为尚书,戚长勖与卫玄舜同封为丞相,戚长勖之子戚翊均封为节度使,卫玄舜之子卫勍封为长史兼任兵部尚书。钦此。”
被封之人行稽首礼跪谢圣恩,卫玄舜与戚长勖现在的实力基本上是不相上下,历久以来从未有过两任丞相之理,谁也不知皇上究竟是何道理。前朝权力已定,而后廷权力必定会引人勾心斗角,而后宫之中的好戏还得慢慢道来。长英王府上的粉衣女子自刘罡被关押之后便日日来探望,皆是不得进。可今刘罡终被放,她早早就守在了牢门,见刘罡出来欣喜若狂,刘罡淡淡地推开她的手:“本王已是败北之寇,你还跟着我做什么?”
粉衣女子眼泪纵横地跪倒在他面前:“王爷,都怪我,都怪我把兵符给了戚长勖,都怪我,王爷你杀了我吧!”刘罡扶起她,为她擦干眼泪:“事已成定局,我杀了你又有什么用,当不成皇上也好,我不用有这么多的妃子让你伤心了,呵,走吧,以后我还是我们封地的王。”
少女哭着:“王爷,你真的不怪我么?”
刘罡摇头:“有你就好了,天下有没有又有什么区别,只要你还在我身边,我就什么都不在乎。原先我所以要抢皇位不过都是为你,如今本王也挽不回局面了,他已做了皇上。不过,我想之后他定会面临各种各样的困难,哼,以后他的结局恐怕也没多好。”少女感激涕零投入刘罡怀抱,不已两人离开了皇宫。先皇后已得到旨意颇有不满,卫玄舜安慰道:“太后娘娘,你去了潼州未必不好,总之还可操控一地之权力,我在皇都朝廷又权倾朝野,”献成文太后便允诺下来,总之为一方权势总比什么都没有的强。卫玄舜决了心要让刘旸成为一个傀儡皇帝,那时候卫玄舜也不知刘旸是多么机智聪明之人。潼怀王刘威也被释放,谢兮颜跟着他,太后还是十分讨厌这个未来的儿媳,怕是谢兮颜以后的日子也会不好过。
再过个三日,刘威与献成文太后便要前往封地了。卫灵毓作为谢兮颜的好姐妹,自然要去相送。于是便要去皇宫,谁知路上却被刘曜拦了下来。刘曜二话不说将卫灵毓拉走,卫灵毓甩掉他的手:“十三爷,你要带我去哪里?”
刘曜亦顾自地拽着卫灵毓:“天涯海角,哪里都好,现在就跟我走。”卫灵毓挣扎着:“这里是我的家,你要我往哪里走?”“若你不走,皇兄定会接你进宫。”
“我……就算这样,我也不会跟你走,十三爷,我已同你说过,毓儿并不喜欢你,你又何必自欺欺人呢?毓儿当你为知心朋友,如兄长般对待,从未想过什么男女之情,十三爷,你若还当毓儿是朋友,就请你以后不要再说这样的话了。”卫灵毓心平气和地说道。
“我知道,我只是不想你受到伤害。”刘曜一片好心。
“对不起十三爷,我已明了你的好意,可我好好地活着,会受到什么伤害呢?你放心吧,我不会有事的。”卫灵毓对他灿烂一笑,现在的卫灵毓只是一个天真无邪的女孩罢了。至于以后如何,她从未想过。“对了,我还得去见兮颜姐姐呢,我要好好跟她道个别,十三爷,你和我一起去吧!”
“好吧。”
两人来到刘威暂住的宫殿,谢兮颜热情招待。
“毓儿,这次多亏了你,王爷才得平安无事。”谢兮颜喜形于色又感激不尽地说。
卫灵毓付之一笑:“毓儿这次不过尽了绵薄之力,表哥得以无事都是表哥的福气。”“不管怎么说,我们还是要谢谢你,毓儿,你过来。”谢兮颜唤了她往旁边去说悄悄话了。谢兮颜将脖颈上的樱花璎珞圈挂在毓儿玉颈上:“这是我父亲差人到江南金匠那儿打造的,我留给你当有个念想。以后姐姐可能不能常来找你玩,你自己可要过得舒心呀。”卫灵毓捧着璎珞圈,花朵精致万分。“姐姐,毓儿会念着你的。”谢兮颜心神不定道:“只是,不知道以后到了潼州王宫内又会如何。”卫灵毓握着她的手:“兮颜姐姐,一切都会好的,如你得空常回来看看我才是。”
“我只怕这宫中的争宠,加上献成文太后并不多喜欢我,毓儿,我真的好怕。”说着谢兮颜的身子都在瑟瑟发抖,卫灵毓搂了搂她的肩:“相信我,表哥千辛万苦都为了你,以后他定会好好待你的,只要有他在,你的日子也不会很难过的。”“但愿如此。”
回了座位上,刘威刘曜看见毓儿的璎珞圈就已经知道如何一回事了。“表哥,你废这么大心思可都是为了兮颜姐姐,若你以后胆敢负她,我会到潼州找你算账的!”卫灵毓开着玩笑。
“自然自然,兮颜,从今往后,我们就可厮守一生了。我保证绝不负你,我要让你一生都幸福!”刘曜深情款款地凝望着谢兮颜,卫灵毓偷偷一笑。这倒让我想起多年后民间流传的一句话:皇室刘家专出痴情种,现在看来应了景果真是这样,光是这刘威、刘罡还有刘曜都已做了最好的例子。
到了日子,太后一行人皆去了封地,其余的王爷也都一一去了。
朝中卫玄舜与戚长勖一直都把对方看作眼中钉肉中刺,刘旸新君登基自然要培养自己的势力,以防权力落入他人之手,刘旸也安排多了一万精兵去了北方钦谕交界处,钦过一直按兵不动不知是和用意。按理来说,刘旸为新君,登基后还得过五个月才能选妃入宫。邻近的平国、骊国与靖国一听谕国换了新帝,立马选了若干个美女家人子送到谕国来,来路遥遥算来五月后家人子也正好可以到谕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