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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权位之争

只剩最后两天,皇室宗亲,皇子大臣皆已到京蓄势待发,先帝丽美人之子六皇子淮阳王刘轩从封地纾州调精兵十万于京都,同为其母的七皇子刘帷、八皇子刘滕皆暗下调兵。卫玄舜与众大臣闻此事风声鹤鸣,觉匪夷所思,这哪是来商量?分明就是想以武力夺权!彼时刘轩已带兵位于东远瞻门下,卫玄舜即刻下令远瞻门紧闭,不让刘轩带兵入宫。刘轩严阵以待地立于城楼下,卫玄舜则处于城上。

刘轩好不威风地叫道:“卫丞相,本王乃为六皇子淮阳王,你如何不让本王进宫!”卫玄舜临危不乱道:“皇子殿下恕罪,您贵为先皇之子,理应可入宫的,只是国法有曰:未得皇上允许,任何人不得擅自带兵入宫。臣有命在身,不得让王爷进宫,望淮阳王见谅。”刘轩侃侃而谈着:“丞相,本王也是为了大谕好。现在北方战事吃紧,细作之多,本王拥兵而入,也是为了以防万一啊。”

卫玄舜不为所动,依旧僵持:“臣谨遵国律,不能放行。”刘轩暗自思忖:若直接带兵许是不能,何况宫中御林军五十万,若果真动起手,怕也未能占上风。不如先等结果出来后再说,如宗亲拥戴自己,此事便不了了之。如是不成,再调兵破南玄景门直入,争夺权位。因此就将此事搁置,暂时作罢,笑容可鞠对卫玄舜道:“丞相说得对,本王也不好为难丞相,这就遣兵回去。”语罢就让他们离开了远瞻门,自己而后才得进入皇宫。

尚书公孙贺与卫玄舜细语:“卫丞相,你说淮阳王真会就此罢手吗?”

卫玄舜摇摇头,语重心长道:“我觉得淮阳王可不是个吃软的人,估计这是他的缓兵之计罢了。”公孙贺点头默认,眼线回报卫玄舜,朝中许多大臣与各皇子来往密切,恐怕要掀起一阵腥风血雨了。卫玄舜陷入了僵局,扶持谁好?上次的事他早已耳闻,刘威一心为着谢兮颜,若日后他当了皇上,那皇后之位绝不会让毓儿坐。刘曜一心为毓儿,可若让他当皇上理不正言不顺,何况还少了一份重要的遗诏呢!若按祖宗家法传位论来看最应考虑的便是长子刘罡了,可刘罡心性狠毒,江山如交付他可能有不可预计的后果啊!皇室宗亲一至认为以遗诏为准,若寻无果,则改拥其他皇子。

于是他们中又分成了两派,一派支持刘威,一派支持刘曜。貌似除了他们三个外,没有其他皇子的存在。五日之期将至,刘旸也不得不出手了。现在的他什么也没有,他只能孤注一掷,紧紧地抓住卫灵毓这块宝玉。

刘曜这日抽空来椒房殿看望卫灵毓,卫灵毓却显得十分拘谨,将他拉到了殿外。刘曜鼓足信心诚恳地再重复那句从小到大都说的话:“毓儿,我只想让你给我个明确的答案,一直以来你都在刻意地回避我,从未告诉我真正的答案,模棱两可,我真的不知道你对我究竟是种什么样的感情?”卫灵毓见事已至此,不得不狠心对他,因为在她的心里一直都有一个人的存在,她以为她可以忘记他的,可当他再次出现在自己面前时,她的心告诉她一直都念念不忘。“毓儿待十三爷如兄如友,你一直对待毓儿很好,可毓儿却没法把那种友情转换成爱情,毓儿不想让十三爷难过,但天涯何处无芳草?毓儿不是十全十美的人,不想耽误你啊。十三爷,你明白么?”刘曜好似得了个晴天霹雳,他早该知道的,在她心里,至少在那爱情的位置上没有他。可自己为什么就是不死心,就是要期盼着她能够爱自己呢?

“对不起……”卫灵毓见他失魂落魄的模样如刀剑刺心。“我们都没有错,可能……这就是注定的,我爱你,就是要让你幸福。”刘曜假装释然。卫灵毓已不知该说什么才好,刘曜这般爱着她,可自己却辜负了他。刘曜牵过她的手,望着她那明星般闪烁的眼眸:“答应我,你一定要过得很好。”忽然他们两人感觉到了还有另外一个人的存在,刘旸,他是什么时候来的?

卫灵毓猛地抽回手,生怕刘旸误会。刘曜望着卫灵毓看刘旸那般秋水盈盈的眼神,心里刺痛得滴血。刘曜啊,刘曜!这么久以来你怎么就看不明呢!刘曜在心里自嘲,原来她心里在乎的人是刘旸,自己的九哥。

三个人站在一处异常窘迫,刘曜假面一笑将卫灵毓推到刘旸面前:“九哥,毓儿正有事找你呢!”“正好,我也有事找她。”今日的刘旸一袭月白色箭袖流裳,本就俊美的脸庞涂添一份清幽更似远古的仙人。

刘曜攥紧了拳头,心里已下了令:刘旸,我把毓儿交给你,你一定要好好爱她,你若敢辜负她,就算你是我亲哥我也绝不会饶了你!“恰好,我还有事,先走一步。”刘曜强忍心中的万般苦恨歉然有礼道。只剩下他们两人,卫灵毓问:“不知王爷找毓儿有何事?”刘旸一步步靠近卫灵毓,将头俯到卫灵毓如岫玉般的耳鬓细细吐出一句:“我觉得你应该有话要同我说吧?”卫灵毓岿然不动,一头雾水地盯着他:“什么?”

“既然没有,那么……我若说娶你,永世不辜负你,你会如何?”

卫灵毓瞪大了铜铃般的眼睛,不可置信地死盯着他。“你……你说什么?玩笑不是如此开的。”刘旸顾盼神飞地笑,一手挽过她的细腰拉近自己,只两三寸的距离,刘旸阴冷又多情至极地说:“我是认真的。”

卫灵毓屏息凝望,他,他这话当真不是在说笑?还是我在做梦?这一定是个春梦,卫灵毓啊卫灵毓,你梦中就不能矜持一点么?刘旸笑得绝美:“我一定会娶你!”将手放开,卫灵毓退出来。心中已是五味杂陈,为何他前几日对她还是礼遇有加,疏密有间不敢逾礼的,可今日却说出如此番话来,实让人费解,难道他真的……卫灵毓不敢再想下去,刘旸潇洒甩袖而去。

午时,刘旸一袭正装秘密会访卫玄舜,卫玄舜以礼相迎。席间,卫玄舜似乎明白些什么:“九皇子,不知来找我有何事?”刘旸抿然一笑:“本王来的目的,想必丞相已十分明了。”

卫玄舜直截了当:“平胥王是为了皇位一事来的吧?只不过,殿下如何能肯定我定会帮您呢?”刘旸拂了拂衣袂:“若常的丞相自不会帮,可若东床快婿又何如?”

卫玄舜目瞪口呆:“毓儿?”

“丞相如此疼爱女儿,你也不会希望毓儿嫁个平常人吧?”

卫玄舜沉默良久,才开口:“殿下是为了皇位才会要娶毓儿的吧?”

“此心天地可鉴,常言糟糠之妻不下堂,如若本王登上皇位,定当立卫灵毓为后。”刘旸站而起恭敬地作礼。卫玄舜不作答,心里早就有了打算。刘旸话已说尽,告礼还去。潜伏在位府外的戚长勖眼线见状立刻回报,戚长勖自鸣得意,当下就去了长英王府,戚长勖绕过众人,偷偷地去长英王寝室想告诉他这个天大的好消息,刚到门口便听见里面的谈话。

刘罡搂着一名十五六岁的粉色少女,那少女长得十分可人。粉衣少女小心问道:“王爷,以后你真的会封我为后么?”刘罡轻啄了她的玉手宠溺地安抚:“当然。”少女又问:“可你已经答应了戚大人,若你成了皇上,会封他的女儿为后啊。”刘罡更搂紧了她,吻着她的额:“你不相信我?我之所以会答应他,不过是为了借他的力帮助我,我若真成了皇上,我就立刻抄了他们全家,谁敢阻止我?”少女安心一笑。

“戚长勖这只老狐狸,我不是不知他的心思,他若不帮我,我还会找到另外可以助我的人。”

门外的戚长勖听得是睚眦必报,好你个刘罡,你不要我帮,哼,我又为何要替你死心卖命!于是乎又改变了原来的打算,悄然离去。

明日便是商议之日,这晚,刘罡就暗下调了一万兵埋伏在皇城附近,又派人摸入椒房殿,卫灵毓睡得正香,模糊见有黑影未等恍过神来,就被那人用布塞住了口,又塞进了布袋中。

谁?为何要绑我?卫灵毓挣扎着,自己倒成了个瓮中之鳖,可恶!不知那人跑了多久,才停了下来,扔她到地上,轻而稳的脚步声朝她而来,刘罡解开袋子,卫灵毓这才看清。刘罡笑得如鬼魅:“卫大小姐,没伤着你吧?”卫灵毓呜呜地叫着,刘罡才取下她口中塞着的布。“大皇子,你为何要绑我!”卫灵毓喊着。刘罡摸了摸玉扳指:“待你父亲帮了本王,本王就会放你,这几日,姑娘就好好在这里歇息。”说罢便离开了牢房,他一定是想用自己去要挟父亲助他登皇位,真是卑鄙无耻!卫灵毓生气地捶墙,长这么大这可是第一次被关啊!

无泪于五更时分入卫灵毓房中,准备好梳洗用具,待去床上看时却空荡荡的,地下还有一支荷花碧叶流苏钗,这钗是卫灵毓母亲给她的遗物,她从未离身。现在竟在这,莫不是小姐出了事?无泪惊慌跑去找先皇后,皇后一听差点没晕过去,谁人如此大胆竟敢入椒房殿绑人!卫玄舜一接到音信立马入宫,已有猜想是有人要威胁他,绝不能让他阴谋得逞,因而派了多人去找。正当他们急得焦头烂额时,刘旸来到。皇后看见他未免惊讶,刘旸镇定自若地说:“皇母,别来无恙啊!见我还活生生的站在这,很惊讶吧!”皇后哼了一声:“你命可真大啊!上次派人去刺杀你,你竟然还能活着回来,真是本事不小啊!”“皇母谦虚了,若不是皇母恐怕我还不能见到毓儿呢!”

“难道是你绑架了毓儿!”皇后吼叫。

“若是我绑架了毓儿,我还会自投罗网吗?”刘旸胸有成竹地说,“我会帮你们找回毓儿。”

皇后与卫玄舜面面相觑,卫玄舜死马当活马医:“那就请九皇子务必要帮我找到毓儿。”刘旸颔首离去,紫袖亦跟着他离去,出了宫刘旸便问紫袖:“你昨晚果真看到刺客进了长英王府?”紫袖回答道:“没错,王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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