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同...同居?
满头满脑都是这个刻意的,暧昧的字眼。像是有一万朵玫瑰同时在我眼前纷纷绽放,而且是无比绚丽灿烂的粉红。全身的毛孔细胞都在叫嚣着‘是春天来了?’要是我去了,是不是就代表着或许有哪个或许的可能?
瞳孔急速收缩,我乍然闭上双眼猛力的甩头。齐耳的短发被我摇晃出了蘑菇的形状。太无耻了,一定不能有这样的肖想。
“你怎么了?”冶炼看我发愣,“去我那里养伤比较方便,肖老爷子有些事需要你帮忙处理,袁野已经把东西都搬过去,本来想等你醒了在跟你商量的,但是周欢欢说你的事情一向都是她在处理。所以也是她替你全权安排的房间。你放心,我哪里还算够大,不会影响你的正常生活。”
“..................”如此温柔,无辜且小心翼翼的解释。他是怕我不想去吗?尤其是那低沉富含磁性的嗓音,像一波热水浸泡着我的全身,舒服的一不小心就要被融化进去。这,他妈的一定是个陷阱,周欢欢,你这是要把我活埋啊???
“陈纯?”
“陈纯?”一连两次的呼唤,我都还在自己的思绪当中,冶炼皱眉,是不是太唐突了?
“啊!没有。你说什么”我刚才反应过来。
“我说明天你搬到我那里去,周欢欢和袁野已经先过去了。他们明天会来帮你收拾的,你不用担心。”说完,还对我来了个安慰的抿嘴一笑。
“哦,好的.......”面对他这么细心的照顾。我不知道用什么表情回复,只能傻呆呆的像个孩子,他说什么我都说好。
我以为我们的对话就这样结束,但是似乎还有什么是没有说完的,但又无从开口。他双目带着点炽热,伴着嘴角的一抹弧度,凝视我但就是不说话。我读不出来,或者说不敢读出来。只能匆忙笨拙的低下头,手足无措的抠着指甲装白痴。
被我们遗忘在一旁的袁野,被这温情洋溢到极度尴尬的气氛搞得口干舌燥,“咳,咳”他干咳了两声。“那个什么,你们聊着,我去看看欢欢那边怎么样?”
“什么这么样?”清脆爽朗的嗓音潇洒的飘进我们的意识中,欢欢手里提着锅贴,大步流星的走进病房,往我身上一甩“咯。你的锅贴,趁热吃吧!你最爱的韭菜馅儿。”不着痕迹的把冶炼挤开,坐到我的床边。那一套如行云流水的动作,怎么看着如此眼熟?不就是我这个万年电灯泡常用的伎俩。
我赶紧双手捧着,大口大口的往嘴里塞,做出一副好饿好饿的样子。‘死女人,什么趁热吃,这锅贴根本就早就凉透了。你是在外面听了有多久?’
“那我先回去了,明天再来接你。”
“OK,没问题,你们先去吧,小纯子今天就交给我。”不待我说些什么,欢欢就一应接下,一应的回复。然后就是我们目送他们离开。
门关上,只剩下我和欢欢两个,虽然一直都是和欢欢住在一起,但是为什么突然有了点相依为命的赶脚。因为欢欢现在的表情吗?
这个表情从没出现在她的脸上过,也许有,但我从来没有见到过。沉默,是在我和欢欢之间从没有出现过的词。说实话,这个气氛比刚才和冶炼还要让我感到窒息。“是真的?”欢欢居然有些哽咽。
“..............”我很想继续沉默,但那于事无补。“估计是吧!”我抬头看她。满目含泪,仅是写满了担心。
“他们没有告诉我,你居然为了这件事情.............死过?”她满眼的不可置信,惊慌,无助,心痛,懊恼各种情绪充斥着她的神经,在她的脑中闪现的,是她曾经有那么一刻,失去了我!死咬着的下嘴唇变成了玫瑰般的色泽,脸上苍白,眼帘终于受不住晶莹的来势汹汹,决堤而出,泪如雨下。
“哇~~啊~~,呜呜~~”终于,她冲过来紧紧地抱着我放声大哭。声音震耳欲聋,附在我身上的身躯也娇弱颤抖着。我嫣然一笑,没有说些什么来安慰她。只能安抚的轻拍着她的背。我知道,她是担心我的。
我们可爱的欢欢,看似坚强。但她有一颗易碎的玻璃心,藏在她可以打造的金刚外壳之下。为了保护好这颗心,轻易不让人进,一旦进入了也断然不会让人出。
欢欢做的,是她的世界的女王,我既然进入到了她的世界,理所应当的归她管,这就是她的逻辑。我常常有这样的错觉,我即是她的朋友,也是她的宠物。但现在,她又哭得像个天使,我们的欢欢终究是个孩子吗???
“呵呵!”我轻笑,“你这样我都不知道怎么反应了,”我把手按在她的头上,胡乱搓揉一把。伺机弄乱了她一向精致优雅的长发。“我现在不是在你面前吗?还吃着你买来的冷硬牌锅贴。”我把另一只手上的锅贴举高。
欢欢听我这么一说,许是也哭累了,夺过那锅贴就朝门扔过,砸的“砰!”巨响。“不想吃就不要吃,你现在还是病人,万一拉肚子这么办?”亮出一贯的爪牙,美人垂泪但照样不好惹的一副样子。
我伸出手抚掉她眼角那一抹湿润,是哪。这才是我的欢娘娘,刚才那个不算。一股热流肆意徜徉在我整个心田,暖暖的,满满的。
“为什么?你要答应冶炼去他那里住?”我和欢欢并头平躺在我的病床上,关上灯,安静的享受着属于闺蜜间的世界。“不会是贪便宜的吧,你工作怎么办。请了多久的假啊?”
“没请假,我辞掉了。”
“辞职?”
“是啊!那个时候看见那么恐怖的新闻,吓得姐魂都掉了一半。再加上冶炼接的那个电话说你昏迷不醒,姐就果断辞掉工作找过来了。”
“...............”想说什么感谢的话吗?感觉我跟她现在不需要任何语言。
“不亲眼看着你,我怎么都不安心。而且这次的事情远远不是你能够解决的,你有几斤几两我还是很清楚的。”她拉起一边被角,在我一侧裹实。“冶炼跟我说你的身体有问题,情绪激动弧度大的异常。需要治疗,他认识这方面的专家,还说是权威。至于你的伤也需要好好的养,而且不易大动。”
“哦,所以你就答应去他那里住了?”
“什么我答应去啊?我是为了你好吧!”欢欢在被窝里狠掐了我一把,“奥哟!”
“你和那个冶炼摆明了不纯洁,虽然我们家的白菜老了点矮了点。但也不是什么猪想拱就能拱的好不好。不就近观察,我怎么知道他有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暗病。”
“..................”老。。老白菜!一万点伤害。
“但是现在看来,冶炼好像并不是向他说的那么简单,他.........”欢欢突然测过身子,美目圆瞪,还慎重其事的伸出一根青葱般的食指点着我的鼻尖,“他一定还有其他目的。”
什么目的?记得冶炼说肖老爷子有事要我帮忙?难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