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浑身湿透,颤抖的的走在一条不宽的小路上,一轮清冷的圆月挂在乌蒙暗亚的空中透着诡异。但好歹让我虚虚的能看见点模模糊糊的事物。
怎么来到这里的我不知道,当我醒来的时候已经躺在这里的地上。万幸的是我来过,或者说梦里来过。看着那透明的围墙和屋顶,环顾四周一条条笔直的金属架子上排着一排排整齐的花钵,地上的玫瑰花田应是许久没有打理过了,花朵全都干枯凋零,连枝干也应缺水而变得松脆,稍一用力就折断了。到处都是枯黄的杂草,茂盛的遍布了所有肉眼能看得到的地方。这里是阿莲家的花房。
一股清风吹来,伴着植物摆动的飒飒声,我仿佛听见了些许哭声。是真的,一个女人的声音凄凄惨惨的说不出的吓人。我寻着声响一步一颤的渡过去,神经非常紧张,哪怕是踩到一根枯枝发出的声响都能把我心脏齁到嗓子眼。终于,我看见了声音的主人,她背对着我蹲在地上,看不出穿的什么颜色,只大概知道是一件很大很大的袍子,大到有好长一截拖到了地上。乌黑的长发浓密厚重,如瀑布一样铺散在背上,更显得她瘦弱凄凉。她似乎没有察觉到我,依然嘤嘤的哭的好不伤心。
刻意的保持点距离,我不敢冒冒然的去拍她的肩。无数次看鬼片的经验告诉我们,遇到这种情况一定要冷静,不然有可能会有被吓死的危险。我远远的站着,并没有出声。而是撇了一根较长的花枝试着去戳她的后背。
一连戳了几下她都没有反应,就在我考虑要不要换戳头试试的时候她突然一个回头,
“啊~~~~~~~~~~~”
”啊~~~~~~~~~~~~~~~“
我们一起惊声尖叫,叫破耳膜,叫破喉咙,叫到我她妹妹的都咳嗽了她都还不停。
“行了!”我大吼,“不是鬼你妹的干什么蹲在这里吓人。魂都被你吓掉了!”气愤的我抡起一耳刮子拍到她头上。
两眼汪汪的还带着泪珠,“人家害怕嘛!”女人娇滴滴的回答。
这时候我才看清,好一个清纯秀丽的小美人啊。长长的睫毛大大的眼睛,瓜子脸有点婴儿肥,樱桃小口还带点唇角上翘,分明就是典型瓷实洋娃娃呀!如果忽略不计这身人不人鬼不鬼的衣服和那高高隆起的肚子的话。后悔拍那一巴掌了,打了这么灵透的人儿可是会遭天谴的。。。
咳!言归正传,“你怎么会在这里的?“
“人家不知道,人家吃饱了出来溜达,眼前一黑就到了这里。”她害怕的抓紧我的胳膊,“你知不知道这里是哪里?我好害怕,喊了好久都没有人来救我,我也出不去。不管怎么走最后都会回到这个地方。人家.....人家好怕,呜呜呜呜~”她说着说着又激动的哭起来。哎哟,在这个烦躁郁闷的时刻。要不是自身难保,我真的好想再给她一个耳刮子。
“好了好了,我大概知道这里的出口在哪里。我带你出去。”
“真的?”她抬起头,泪眼婆娑的看着我,眼角还挂着硕大的泪珠,处处透着可怜。
我真是没辙了,只能很肯定的带一个大弧线的点头“恩,真的,所以不要哭了,动作轻点跟我走。”
“嗯嗯,我轻点。一定轻轻的。”
“嘘..........“我把食指放在嘴唇上做了一个静止的动作。她终于不再说话跟着我慢慢的往前行走。一边努力回忆着梦里小阿莲带我走过的花间小径,一边小心翼翼的帮她踢开地上的细碎的砂石和断枝,我可没有忘记她还是个大腹便便的孕妇。
一路上战战兢兢但异常的顺利,没有意外的来到梦里肖夫人站立的地方,如愿以偿的看到了出去的大门,这里根本不像她说的那样出不去,而是太黑加上她又害怕迷糊又没有方向感,才会一直在大花房里兜圈子而已。
门太久没用,有一边被堵住了,只能打开一个缝隙,勉强能够一个人通过。本着华夏人民的传统美德,我们是要给孕妇及老弱病残让位的,所以我小心的两手护着她的肚子,轻轻用力把她缓缓的推挤出去。
轮到我了,招灾体质就发挥了它无穷的魅力。我一只脚里一只脚外的卡在门缝里,阿莲还是穿着那一身熟悉的白衣就站在我身侧一动不动。肚子上那个小的眼睛里泛着深冷绿光,一模一样的还有阿莲的。还是那张火灾现场的脸,还是那只千年树妖般的手。阿莲挥手虚空一划,我便被一股莫名的怪力甩进了花房。大门应声而关,我听见小孕妇还在急促的拍着门,姐姐姐姐的叫不停,“............“还不快逃啊,你这个笨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