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行驶了整整两个钟头,天已经擦黑了。我们来到了一座位于半山腰的古代庄园。门口上方古拙的牌匾上,写着两个苍劲有力的大字(肖府)。
要不是一辆辆从里面进出的昂贵轿车,和门口手拿电棍来回巡视的保安。我差点以为我穿越了呢!
“额~不用了,我可以自己走。”我拦住冶炼又要抱我下车的举动。他好像还不放心,改抱为扶的紧紧掺着我的腰。
欢欢面无表情,眼神却一直不停的往我这边瞟,我抬手扶额!“……”我到底是有多虚弱啊!
熟门熟路的冶炼带着我们大步的行入肖府,一路上的亭台楼阁曲靖回廊,小桥流水,河湖交错。看的我和欢欢是应接不暇加目瞪口呆。那些传说中的江南园林我想都不过如此吧。晕死!走了将近小半小时,我和欢欢差点都有点逛公园的节奏,才来到一座临水而建的两层小阁楼。‘芙蓉居’
“这就是阿莲母亲住的地方。”冶炼解释的指了指楼阁的二层。
一个大概四十来岁的一副仆人的打扮的女人,她看见了冶炼,快步来到了我们面前并小鞠一躬道“冶少爷,您来了,夫人正等着呢!恩.......是几位都要进去吗?“她朝我和欢欢各看了一眼,对我们的穿着打扮嗤之以鼻。狗眼看人低,本大姐身上裹得的可是冶炼的大衣。
“这不是你能管的事,带路。”那女人本想再说些什么,见冶大爷面色不善,也就乖乖闭嘴引我们进去。
走进那阁楼的二层,环顾四周,上好的檀木所雕成的座椅上,细致的刻着不同的花纹。窗边的机按上,还放着一架价值不菲的古琴。中间的放有一张黄花梨大案桌子,围绕着六方小圆木凳子。桌子上设有斗大的一个汝窑花囊,插着满满一囊水晶球儿的白菊。然而对于这些我们都是没心思去细看的。径直绕过这些高贵华丽的摆设,我们来到屏风后的金丝楠木雕花床边,阿莲的母亲肖夫人就躺在床上。她那病态的脸庞殷切的目光,直直的定在我的身上。
“她…”肖夫人宛如我梦里见到的一样,只不过衰老了许多,也虚弱了许多。
“夫人本来身体一直很好的,自从小姐遇到那个贱人以后,就一天也没过过安身日子。”刚才那个轻视我们的妇人,殷勤的来到床边把肖夫人扶坐起来。
“婶婶!这就是我跟你说的陈纯!”冶炼把我往前推了推。“阿莲的事我们只能靠她帮忙!而且,阿莲现在跟她有心灵上的感应。一定可以尽快找到阿莲!”
肖夫人看我一副站都站不稳的样子,心情一下子凉了半截。“咳咳!炼儿,你和阿莲从小青梅竹马,本来还想把阿莲配给你。没想到……”她哏噎着“她父亲欧洲的公司出了问题回不来,她做出这样败坏门风的事肖家是不会管她的。可她,毕竟是我十月怀胎的亲生骨肉。就当婶婶求求你,你一定要帮我把她找回来!那怕只是…只是尸体!”
“肖夫人……”我拂开冶炼的手,走到肖夫人的床边,蹲下身子。让她看清我的脸。“你还记得阿莲有一双白色的小天使翅膀吗?”
肖夫人抬眼看冶炼,“你别看了,是阿莲在梦里告诉我的,你还喜欢穿绿色的丝绸旗袍对不对?”
“真的?你~真的跟阿莲有联系?”肖夫人两眼放光,双手像钢铁一样钳着我的手腕。“嘶!”我吃痛的吸口气。
冶炼赶紧上前松开肖夫人的手,把我拉到身后护着,肖夫人一个踉跄被身后的夫人稳稳扶住。
“婶婶,陈纯真的能感应到阿莲还活着,这次我们来是找你拿点东西好去救阿莲的。”袁野也上前解释。
“你要什么…东西我…都可以给你,一定要帮…我带阿莲回来。”这么点动静肖夫人就上气不接下气的急喘,可见阿莲对她来说真的很重要。但是,哪个母亲会觉得自己的孩子不重要呢?
接下来,接下来我也不是很清楚,因为肖夫人身体不好,我们人太多怕会影响到,所以我们都被请到了外间的客厅喝茶去了。只留下冶炼跟肖夫人说明情况。
欢欢趴在圆桌上无聊的把玩着青花瓷的茶杯。平时苦力维持的端丽形象早就被败的荡然无存。另一个很让我觉得刺眼的就是小袁野。虽然跟他相处的时间不是很长,但是他的生平事迹和平常相处的态度我还是知道一点的。这家伙完全就是一个被宠坏了的孩子!说是纨绔子弟是夸张了点!但是一个任性顽劣他是绝对绝对当的起的。一个不高兴,就是天王老子的帐也不买的主。
然而,就这么一号人物,此刻正拿着桌上的葵花籽轻手轻脚的剥着,然后等剥到一小堆了再温柔的倒到小杯子里递给我们的大美人欢欢,待欢欢一口吃完又再继续。。。
“看你们那个小样儿,恶心!”我搓了挫手上的鸡皮疙瘩。“没志气的东西,白长了这么大的个子!”
袁野昂首看我一下,低头又旁若无人的继续。
欢欢凉凉的笑笑,一手撑着被瓜子顶得微微鼓起的腮帮子,一手指着不远处的屏风,“里面那位对你不也是紧张的不得了!我们都没说你,你到是敢说起我来了,我看你是胆儿肥了最近。”
“我去,他那是怕我死了救不了阿莲。要说紧张也是紧张阿莲好不?”要不是现在身体有气无力的,我一定给她跳起来。
“是吗~~”欢欢不信的拖着长音。
“我靠,你看我这身材看我这脸,这点自知之明我还是有的。”1.55对1.8,人家最多也就苹果脸,我呢,圆的像个盘子。再看人家冶炼,五官端正,轮廓分明,身材伟岸,尤其是一双眼睛幽暗深邃,隔着那么厚的老气黑框眼睛都能让人莫名的感到安心。嗯嗯,突然觉得冶炼条件还真是不错呢!
想什么呢。跟这种人连想在一起,我自己都想笑!!可能~吗?赶紧甩甩头。慌张的站起身,“懒得跟你讲,我去厕所。”
“唉,你行吗?走路都要人扶,我还是陪你去吧。”欢欢放下瓜子正要站起来,我赶紧制止,
“行了。别人不知道我怎么样你还不知道啊!别大惊小怪的。接着吃你的瓜子吧!”为了证明,我拢了拢大衣,一副吃饱啦遛弯儿的样子走向卫生间。
后来每每想起来这泡尿自己就后悔。就我这种流年不利的招祸体质,喝什么茶呀真是。
跟着仆人的指引,我找到了厕所,也解决了生理需求。回去的路上,要经过一条回廊小桥。我突然脑子抽筋的想起了电视上那些江南大家小姐站在桥上,手拿丝娟或蒲扇坐在回廊上看着波光凌凌的水面,听着流水潺潺。多么的诗情画意。于是,我在桥上停了下来,手抓着护栏探身往下看。
我使劲盯着黑漆麻乌的水面却连根水草都看不到,更别说想象中的锦鲤。突然,一只不到20公分的手臂从水里飞出,准确的揪到我的衣领,手臂的主人整个身子抱在我的脸上,我和一双幽怨恐怖泛着绿光的眼睛对上,没有头发没有口鼻,除了眼睛就像一团血淋淋的肉球。他死死的抱着我的头,随着我的拼命挣扎而左右翻甩。我想大声尖叫却发不出声音,最后失足掉进了河里。
等欢欢他们听到落水声快速赶到,却怎么都打捞不到我的身影,我到底去了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