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年来无所成,不堪回望一场空,来来,喝”。张一航举起杯子就往嘴里倒。旁边的王丰赶紧拉住,“兄弟、兄弟,别喝了,再喝就大了”,用的力量稍微一大,张一航站立不稳,摔到后面的椅子上,嘴里还在不停地嘟嘟囔囔的说,“丰哥,你说我三十多岁的人了,到如今还是要啥啥没有,家有老父母,我真是不孝啊”,说着说着,竟哭了起来。
今天是张一航三十四岁的生日,张一航从S省农村走出来,大学毕业后留在魔都,辛辛苦苦打拼了十几年。可是魔都居不易,张一航前几年学人家辞职做生意,结果着了别人的道,被骗的一文不剩。老婆因此离婚,带着孩子远嫁国外。如今,生日这天只有当初的大学室友王丰陪着他。王丰看着眼前醉成一团的张一航,一阵苦笑。
从酒店出来,王丰的老婆开车,一起送张一航回家。等到了小区门口,车子一停,张一航一把推开车门,冲到小区门边的花坛一阵呕吐。
王丰刚要下车,忽然强光一闪,一辆小轿车直冲了过来,看到王丰的车,猛的一转弯,向着花坛撞了过去。“一航”,王丰一下想到了在那里呕吐的张一航,但一切已经晚了。
车撞倒张一航,又冲向小区围墙,轰隆一声,半截车身卡在了围墙上。王丰忽的从车上冲了下了,跑到张一航身边,大声喊着“快打120”。
张一航迷迷糊糊的感到一阵疼痛。睁开眼一看,有个小护士正贴在身边,给他测体温。看他醒了,护士回头对边上的人说,“快来看,你们儿子醒了”。旁边过来一男一女,四五十岁的样子。男的肚子肥大,女的妆容浓厚。
女人摸着张一航的头,带着喜悦的叫了起来,“儿子,你终于醒了,可吓坏妈妈了,你怎么会酒驾”。张一航心里吃了一惊,这是怎么回事。他对着眼前的男女嘶哑的问到:“你们是谁?”
“儿子,我是你妈呀”,女人叫道,“护士、护士,这是怎么回事儿,我儿子到底怎么了”。
“你别急,咱们儿子肯定没事儿”,旁边的男人劝着。
“连妈都不认出来了还叫没事儿,凌四清你还有没有一丁点儿良心,你现在心里就只有那个小妖精了是不是,儿子都成这样了你也不急”女人大声叫着。
男人一脸不高兴,“行了行了,儿子醒了是好事,你别老是找茬了”。
两个人正闹得不可开交。张一航的脑子更疼了。正在这时,几个医生走进来查房,一个年纪很大的老大夫开口道,“二位别闹了,这里是医院,还有很多病人呢。再说你们儿子也需要好好休息,今天的探视就到这里吧。”听到这里,两个人不情愿的走了出去。房间里顿时安静了下来。张一航昏昏沉沉又睡了过去。
不知道睡了多久,张一航终于又醒了,这时病房只有一个小护士,正背对着他在整理病历。
张一航吃力的用手撑起身体,喊了声,“小姑娘,过来扶我起来”。小护士回过头,看到张一航醒了,赶紧说,“你现在的身体状况还不能走路”。
张一航不听她的话,非要挣扎着下床。小护士只好用手扶着,让他站了起来。张一航问道,“小姑娘,我在医院待了多久了”。
小护士噗嗤一笑,“你这小孩儿真有意思,我比你大好多,你得叫我姐姐才行,你在医院已经快一个月啦,现在伤也好多了。幸好你走运,围墙的铁栏杆没有扎到你。不然,你现在要跟被撞的那个人一样,变成植物人了。”小护士是个快嘴,说起来就没个停。
撞人?张一航心里犯嘀咕,在努力回忆以前的事情,想了半天,只想起生日那天晚上跟王丰喝酒,后来的事情就不记得了。
张一航非要到病房外走走,小护士没办法,只能扶着他走了出去。外面阳光不错,走着走着,正经过一间病房。张一航不经意往里看了一眼。不看还好,一看张一航吓坏了。因为里面病床上,躺的正是他自己。旁边站着王丰,自己的父母正坐在旁边的另外一张病床上休息。
看了看阳光下自己的影子,张一航对小护士说,“小姑娘,来使劲给我一拳”。
小护士一听,赶紧摸张一航的额头,着急的问:“你没事儿吧,是不是精神还不太好,咱们赶紧回病房去吧”,边说边拉着张一航回了病房。
等一回来,张一航对小护士说“小姑娘,你去给我找个镜子”。小护士到值班的办公室拿了一面镜子给他。张一航迫不及待地对着镜子一照,里面映出了一个年轻人的面孔。
这是怎么回事儿,张一航彻底糊涂了。
张一航装作随意的问小护士,“小姑娘,你知道我是谁吗?”
“你的记忆还没恢复?”小护士略带夸张的说。
张一航紧张了一下,“我随便一问,我当然知道自己是谁了,只是想考下你,哈哈哈”。
“谁不知道你是谁啊,你家的企业控制着咱们这座城市的能源供应。你不就是凌氏家族企业的小公子凌小寒嘛。要是换了别人,酒后驾车,把别人撞成重伤,那还能轻松的躺在这里呢,听说你家给了被撞的那家人3000万的补偿金,那家人最终放弃追究责任了。”小护士的嘴像连珠炮一样。
凌氏家族,张一航是知道的,他的第一份工作就是在凌家的下属投资银行做行业分析师。一刹那,张一航忽然明白了,他喝多了酒,被凌小寒撞成植物人,凌小寒自己也身受重伤。就在相撞的瞬间,两个人的灵魂出窍,进入到了对方的身体。灵魂附体的事张一航听过很多次,可他从来都没有相信过。没想到今天发生在自己的身上,而且是最离奇的方式,两个人的身体互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