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算到得跟前,发现灯光一下就灭了。
我来不及去想灯光为何突然灭掉,摸索着上前敲门,敲了几下没人应声。
我举起双手用力一推,岂料门根本没关,我“哎哟”一声身子失控向前冲去,重重的摔在地上!手肘、膝盖蹭破了好几块皮,疼得我吱牙裂嘴。
“你是何人?为何来到此处?”许久,一声冷冷的、低沉的、特有磁性的男中音从角落传来。
“我是过路的,不小心迷路了,看见这儿有光,就想过来借宿一晚的。大哥,外面已经黑了,请你不要赶我出去,明天一早我就走。”我可怜巴巴的说。
他不再出声,上前掩住门,用火石点亮了角落的一盏油灯。
只见一位身着一身白衣的青年男子,长身玉立在我左前方。
尽管昏暗的油灯下看不太清,但他的模样却似乎照亮了整间屋子。
他看上去二十岁上下,那两道似剑的眉、那一双璀璨如星星的眼、那挺直的鼻梁和紧闭的红润的双唇……
我的脸上不由自主的发起烧来,我,我从来没有见过长得这么帅气的男子!
21世纪的我,看了太多整容整得非常精致的男子,那些整得五官挑不出一丁点儿毛病、甚至辨不出性别的男子总是带着一种女性的柔美。
而他,虽美到极致却又不失半分男子气。
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说的就是这样的男子吧?
我两眼发直呆呆的望着他,他眉头一蹙,厌恶的转过头去沉声道:“你这女子怎地如此不知害臊!”
我回过神来本想反击,但想到万一他赶我出去,这黑咕隆咚的夜我在荒郊野外怎么过?只得强压怒火不予理会。
心想这人怎么这样,人家看他一下他就这副德性。哼!惹不起大不了不惹你。
我从地上爬起来,环视整个房间,才发现这屋子原来是一间荒废已久的破庙,泥塑的佛像都一块块脱落了,看上去惨不忍睹。
供桌上结满了蛛网,两个破旧的蒲团已经辨不清颜色。地上全是土疙瘩,坑坑洼洼的。一看就是最原始的未经过打整的土层。
想到他也是跟我一样的过路人,我心安了许多。
我拉过一个蒲团找了处角落坐了下来。意识到短裙实在难以遮住大腿,又裹紧了披风。
我脱下鞋子,看到脚上破了好几处皮,有的地方还渗出了血,手肘和膝盖处也还在渗血,要是有创口贴多好!
肚子也开始不争气的“咕咕”叫起来,我脸上发红,死死的按住肚子,不想让这令人难为情的声音传到那个高傲冷漠的男子耳中惹来嘲笑!
那男子静静的坐在墙角唯一一把只有三条腿的破椅子上背对着我,那副模样仿佛万年都不想转过身看我一眼。
我狠狠的对着他的背翻了几个大白眼。
我惊异他居然能在三条腿的椅子上坐得如此安稳,心里只盼着他一不小心摔个四脚朝天,好让我出口恶气。
明天怎么办呢?看这样子我是走错方向了,估计离清溪村是越来越远。
如果这里离城镇不远,明天先到城里买身衣服和鞋子,省得别人都当我是怪物!
唉!青青,你在哪里呀?如果你在身边该有多好!我怎样才可以回去呢?
莫名其妙的来到这个完全陌生的地方,一个人也不认识,接下来我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