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我努力转移注意力,肚子还是持续叫个不停,我蜷缩成团抱紧自己。
“接着!”一个白花花的东西向我飞来,我伸手抓住一看,原来是一个馒头!
我咧嘴笑笑,塞到嘴里就狼吞虎咽起来。
从来没想到馒头这么好吃,当然,也可能是太饿了的缘故。一个馒头下肚,总算好受了许多。
看那个男子似乎也顺眼了些,我向他的背影道了声“谢谢!”他没有理会。
夜深了,困意一阵阵袭来。想着身上的银子,我强撑起精神警惕的望着那男子的背影,生怕他见财起意趁我睡着夺过去。
虽说相由心生,长得好看的人一般不会是坏人,但天知道他会不会是一个例外。
要知道,这银子可是我现在唯一的希望,没有了它,我的衣食住行全无着落了。
不知不觉中,一觉睡到了大天亮,外面不知何时却下起了大雨。
那个男子还是昨天的姿势背对着我坐在那三条腿椅子上,仿佛已成了一尊化石,一动也不动。
我有点疑心他是不是还活着。我蹑手蹑脚的走过去,想看看他还有没有气。
刚迈出两步,他便喝道:“干什么!”我吓了一跳,转身向庙门走去。
外面的雨下得真大,一眼望去,白茫茫的一片。
雨水从房檐上汇聚成水柱往下浇,破庙前仿佛挂了无数串珠帘。
看这个样子,是没法赶路了,我哀叹了声。
虽然是夏季,下雨还是觉得寒气逼人,我冷得直打哆嗦!
瞟了一眼那人的背影,我没好气道:“我就那么难看吗?连面朝着我都觉得厌烦吗?你懂不懂礼貌呀?一直背对着别人!”
那男子道:“我倒是奇了怪了,你一个姑娘家为何穿得如此暴露?纵是西域女子也没见穿成你这样的,看你的样子又不像是碰上劫道的了,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看看自己的超短裙和吊带衫,确实有点难为情。尽管有件披风罩着,但只要稍不注意,就会一览无余。
我无奈道:“我也不想穿成这样,你有多余的衣服吗?如果你给我一身衣服我就回答你的问题!”
“既然不想穿成这样,又为何偏偏穿出来了?莫非有人逼你?”
“我说了你给我衣服我就告诉你!”
“我没有多余的衣服,另外,我对你的事不感兴趣,说不说由你。”
“那你有多余的布吗?”
“没有。”
“有针和线吗?”
“没有。”
“有剪刀吗?”
“没有。”
“你怎么出门什么也不带啊?”我有点抓狂。
“我出门为何要带这些东西?”
“唉!说得也是,当我没问。”我十分沮丧。
“唰”的一声,一柄飞刀刺入我身旁的板壁!我以为他要杀我,惊出了一身冷汗。
他冷道:“只有这个,你凑合着用吧。”
我用飞刀在披风覆盖手臂的位置一边划了道口子,将两手从口子里穿了出来,再在屋子里找了几根稻草搓成草绳,系在裹好披风的腰上。
乍一看上去,一件无袖的长裙就做出来了,尽管依旧狼狈,但比先前好了很多。
“看不出你倒是挺会想办法的。”不知何时,他已转过身来,嘴角微微上扬。
对着这张美得无可挑剔的脸,我的脸又不自觉的涨红了。
“你知道最近的集市离这儿有多远吗?”我一手拿着高跟鞋,一手拿着飞刀对着高跟比划,计算着从哪里下刀更合适。
他像是猜透我的心思道:“离此地五十里外有处集镇,能买到你所需的东西。”
他站起身看了看门外,此时雨势渐缓,他提步向门外走去。
“喂!你去哪儿?”我叫道。
他道:“自然是去我该去的地方!”
“你先等一下,飞刀我切下鞋跟再还给你。”
“飞刀就送给你了,记住,去集镇是往庙后那条路,往低处走。”
“谢谢你,你叫什么呀?”
“无可奉告!”
“我们还会再见面吗?”
“有必要吗?”
我被一句话噎得半晌回不过神。
他头也不回的闪身出了破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