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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我还坐你后面

也许人与人之间,你对一个人的关注和改变总会从一件事情开始。就像叶子对夏天的关注从那148分的数学开始。。

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们之间渐渐开始有时讲话了,至少他们相互知道对方的名字了,虽然都是在懵比的状态下知晓的。每次叶子和老檀走到校门口的时候都能正好碰上夏天和他两个哥们,不知道是巧合还是故意,反正每天也就这么遇见着。

语文课上,老师在吱吱呀呀的说着成语解释,底下的叶子困得一塌糊涂,也不知昨晚干嘛了,旁边的老檀一个哈欠接着一个哈欠的打着,总之他们两谁也顾不了谁。没一会,叶子实在不行了,直接趴在桌子上睡着了,好在高考的课桌上书本都是堆着高高的像山一样,一方面是告诉别人自己用功,一方面是睡觉的掩护吧。反正叶子在掩护之下一直睡到下课了,直到教室开始闹哄哄的她才醒来,抬头一看,老师都不在了。揉揉眼睛,也不知道这节课讲了啥,讲到哪里了,桌上的试卷集,压得皱皱的。环顾一下,老檀也是白纸一张啊。

想了想回过头,看见夏天在一本正经写什么,“能给我抄抄吗”叶子小声问夏天。

夏天随手把试卷递给她,叶子拿过试卷,研究了半天,妈呀,这是什么字啊,这是什么字体啊,反正是不认识。叹了一口气,把书还给他,“给你,不认识你的字”

夏天凭借他长胳膊的优势,一把夺过自己的和叶子的试卷,边说就开始写了“我帮你写,你待会看下,我不草写,你这觉睡的也不比我的差啊”

叶子瞪了他一眼,心想,这么靠谱起来还帮我抄,还是之前认识的那个小混混么。

“你很喜欢打游戏吗”叶子故作无视地问道。

“怎么,你见过我打游戏?”夏天一边在抄写一边问。

“嗯,有几次看你从游戏厅出来,我还以为你是个小混混,只知道打游戏,还来复读干嘛,不是浪费时间么,不过,没想到你数学那么好”叶子趴在他堆着很高的书上说。

夏天停下手里的笔,看着叶子说“游戏是我的业余爱好,读书还是很重要的,哈哈哈”

“那你之前哪个学校的”叶子好奇地问。

“东流的,可能你们二中的都不知道东流吧”

“你怎么知道我是二中的”叶子奇怪地问。

他看了看睡觉的老檀说“她每天都会提起一遍二中,我又不是聋子啊”。接着马上又说“你们二中的还要来复读,看来二中也不是都是尖子生吗”

“复读的理由千千万,你知道我们是哪种嘛?再说凭什么二中的就不能复读。你数学那么好,不也照样复读吗”

“我高考考了527,没到重点线,我妈让我来复读的”

原来他的高考就比叶子少3分,原来真的是匹强劲的黑马啊。叶子深吸一口气,心想原来复读的目标都是重点学府啊。以后千万不能小看打游戏的混混了。

夏天把抄好的试卷还给叶子,看了看,嗯,不错都认识。嘴里嘀咕着:明明可以好好写字,非要写的乱七八糟。

从那以后他们讲话的次数开始越来越多,也是很自然的接触,抄个题目啊,借个橡皮啊,有时候还一起在几何本上下个围棋啊。打打闹闹的次数多了也就渐渐熟悉起来了。

有一天,叶子问夏天,你们男生宿舍是不是条件也不好。

“我不住宿舍,我妈在陪读,在学校附近租的房子”

当时叶子心想,这得多大的期望啊,还陪读啊。不过画风一转“你家是陪读的,那你们那里用电应该就是自由的了,能不能帮我小电筒充个电,这是我最大的家用电器了”

“你要手电干嘛,宿舍不是有嘛”

“宿舍是定时熄灯的,有时想晚上看点书,么得光啊,平时带到教室充,但毕竟教室充的多,有时候轮不到我啊,就说行不行吧”

夏天假装小小思考下“那好吧,你回头带给我,给你充”

那时候的单纯都是容易满足的,总觉得以后再也不用担心充电的问题了。至少目前为止这个夏天还是有点小作用的的。

白羊座的叶子有着典型的白羊座的性格,风风火火,但是绝对的自尊心极强。处女座的夏天,也有着处女座典型的特点,闷骚还外加一点点假装的冷酷,自然极强的自尊心也是有的。所以,他们俩相互吸引,也相互排斥着,他们可以一起玩,一起笑,但从来不会一起讨论做题的方法。就像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解题的思路,谁都不愿意承认自己比别人差,更何况他们本就旗鼓相当。所以看不到他们一起讨论问题,除了偶尔抄个答案解释。

夏天帮叶子充电,帮叶子抄作业,叶子每天会带个花生糖给他,后来的一天,夏天揣了一兜的阿尔皮斯,对这叶子说“你看,我也有”,叶子用一种鄙视地眼神看着他“哎,真是个孩子”,其实自己又何尝不是一个孩子。

有时夏天要出去上厕所,总会调侃着看着叶子“走,带你上厕所”

“我题目没做完,你帮我上吧”

这样的回答总能一秒钟噎死对方。哈哈哈。老檀总是,啧啧啧的发出这样的声音。

都说最好的距离是我和你之间隔着一张桌子加一个椅背的距离,这个距离刚刚好是夏天和叶子的距离。叶子以前从来没觉得这样的距离很美妙,但是现在她觉得这样的距离很美妙,就像给枯燥的复读生活增加了一点生气一样。

叶子会经常趴在北面的窗户上看书,也许是觉得光线好,也许就是装X。哈哈。有时一看就一中午,下午等到夏天来的时候,她还在看,然后夏天就一直看着她,因为她的一只胳膊在夏天的桌上,夏天无法打开自己的抽屉,都是那种向上开的抽屉。直到老师来了,会捣捣她说,老师来了。然后叶子就像惊了一样赶紧坐好。夏天总是笑笑。

“你怎么来了不说话啊”叶子下课问。

“看你看书的样子挺好玩的,嗯,确实挺认真的”夏天坏坏地笑着。

叶子的脸刷的一下就红了。匆忙拿书遮挡一下,转过身去。

不知不觉从复读开始也已经快两个月了,就在第二次月考结束之后,叶子被老头叫到办公室,叶子心想,没犯错误啊,很规矩啊,找我干啥,这么神神秘秘的,同时被叫的还有隔壁复读班的一个女生。

来到办公室,老头拿出两张表格说“你们两个去各自的班里,周六下午把这个表抄到黑板上去,这个是你们新分班的座位顺序”

叶子拿过表,本能地第一反应,看看跟老檀和夏天还在不在一个班。找了半天没找到自己了,没找到夏天了,但是有老檀。她的第一反应有点小失落,因为坐在旁边的,没有老檀,也不知道有没有夏天,好不容易熟悉的复读环境瞬间就灰飞烟灭了。顿时有点对老头小小的怨气。什么破分班,分什么班。一路哼唧哼唧的还是拿着表格走了。

回到教室的叶子似乎就像是走戛纳红毯归来似的,一下教室炸开了锅,都在问“老头找你干嘛”

叶子说“没事,你们过几天就知道了,也就是分班的事情,咱要和隔壁班一起重新排班了”

然后抱着老檀说“我们不在一个班了,我们要分开了”

“真的假的,这么不靠谱,那我跟谁坐一起”老檀一脸诧异地说着。

“不认识哎”

“那我们还在一起吗”夏天紧张地问。

叶子看着夏天期盼的眼神“你希望跟我在一起吗”

“哪里的话,男女搭配,干活不累嘛”夏天小声嘟嘟着说

“我们还在一个班,但你在不在我身后了就不知道了”叶子小心翼翼地说。

夏天小小地失落了下,随即拿着一本书垫在桌上,睡觉。

“老头为什么找你去,让你抄座位表啊”老檀不解地问。

“难道找你?你要拿椅子垫着抄吧”夏天立马回过头,笑嘻嘻地说。那老檀之后的眼神可以完全杀死他。

也是,叶子的身高至少在女孩中还是比较高的,高一的时候165cm,高三体检的时候就169cm,虽然说长的不是大美女级别的,但是看上去还是那种邻家女孩的感觉,也是蛮舒服的。这个身高,抄座位表足够了吧。

周六的下午,叶子一个人来到教室关起门,开始一点点抄座位表的名字了。也不知道抄了多久,等她全部抄好的时候,手上脸上全是粉笔灰。她回到座位上安静地坐了一下,看着黑板上的座位表,老檀还在。她赶紧跑到隔壁的教室看看自己的座位,夏天还是坐在靠北面的窗户,而叶子的座位是在他30度的右上角,隔了一个过道的距离。

原来,他们不再是前后桌的关系了,叶子一边收拾东西,一边准备搬教室了。同学们也陆陆续续来了。夏天也火急火燎的赶到,对这正在收拾书本的叶子说“我真不在你后面了”。叶子抬起头“不在就不在了,你想怎样啊”,其实叶子也有点小小的失落,这前后桌培养起来的感情马上就要分道扬镳了啊。

“叶子,你去了隔壁班要好好的啊,下晚自习还一起回宿舍啊”老檀一边说,一边看着叶子手里在整理的书,好像是多不舍得似的。

夏天迅速地收拾好自己的书,搬到隔壁教室去了。看这这么神速,老檀说“有必要这么着急么,这家伙!”

没过一会,他又火急火燎地跑回来,气喘吁吁对叶子说“你怎么还没好,赶紧的书给我,我搬过去”,叶子还没反应过来,就见他一把搬起桌上的书就开始往隔壁教室跑,叶子心想“吃错药了啊”,随后也跟着后面走了。

“哎呀,夏天,怎么又搬啊,你哪来那么多书啊”一个长的憨厚的小圆脸奇怪地问。

“你懂什么,义务劳动呢,让开”说着就把书放在了叶子的座位上。

刚刚分班,气氛有些凝重,每个人都在收拾自己的东西。叶子心想,肯定也有人跟她一样在抱怨分什么班啊。至于夏天那么积极帮自己搬东西,叶子想想还是笑了。

取代叶子坐在夏天前面的是个男生,刚换班的第一个晚自习,夏天开启了好久未经历的困神模式。叶子看了摇摇头,哎,又打回原形了。

晚上下自习的时候,班里的人都走的差不多了,叶子给夏天手电筒充电,夏天一边接过手电筒一边说“其实,我还想坐你后面”,然后就走了,门口有两个人在等他的人。

叶子长长舒了一口气,轻声呢喃:可是,我们不再是前后桌了。

也许熟悉身边的某个人,突然一下抽开,总会有些不适应,至少当前他们都感觉到了彼此的不适应。可是每个人的一声都在经历不同的变化,即使是青春年华的年纪,也有着小小的期许与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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