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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忽远忽近的距离

分班之后,一切的日子还在照常过着,因为所有人的目的都是为了高考。

叶子的后面坐的不再是夏天,取而代之的是以前的老同学,小明。小明拍拍叶子的肩膀“我去,你竟然坐我前面啊,那以后问你英语题目就方便多了啊”,小明一边说一边眨着眼睛。

“你不知道这么多年,我解答英语题目只靠两个字么-------直觉”,叶子一边说还一边拍着小明的肩膀,生怕她站起来揍她。虽然说叶子的英语还是可以的,但是解答题目真的是靠直觉,就像都说英语做多了就是凭语感一个道理一样。

人总是很奇怪的东西,在一起的时候总是喜欢一起玩一起闹,等不在一起了,好像很多东西就是顺其自然的开始撇开了。就像叶子和夏天,分班以后,他们之间的几乎就没怎么说话了,好像也找不到沟通的交集了,也不能像以前回过头就能够到对方,虽然叶子每次回头和小明说话都能瞄一眼夏天,但是再也不怎么讲话了。除了要充电的时候,叶子把手电放桌上,夏天路过身边的时候顺手一拿,充好了之后,夏天路过叶子的旁边,叶子不在的时候打开桌子,往抽屉里面放。叶子回到教室总能看到充好的手电,也许这就是两个人之间仅仅的沟通了。

叶子是一个极其敏感的人,她开始不能承受这么及其变态的沟通,她也很不理解,怎么就不讲话了呢,他到底在想什么。当叶子很在意夏天想法的时候,其实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已经喜欢他了。她怀念以前夏天坐在后面,每天哼着一首《谁动了我的琴弦》,这首歌叶子之前从来没有留意过,但是后面她把这首歌的歌词抄下来了。那年夏天,叶子只听了两首歌,一首当年火爆一时的快男歌曲《我最闪亮》,一首就是那首《谁动了我的琴弦》。

叶子开始对自己说,难道喜欢夏天么?可是这是复读啊,怎么能喜欢一个人呢,可是事实证明自己真的很在意夏天这个人了。她开始觉得自己很荒唐,毕竟她也不知道夏天是怎么想的。难道这就是所谓的:暗恋。这是叶子长这么大第一次对一个男孩子有这么想法。她想喜欢一个人。

夏天虽然说不怎么和叶子交流了,但是他的身边除了那两个一瘦一胖的铁哥们,没有其他人的,他也几乎从来没跟其他女孩子说过话。也许,这也是他吸引叶子的一点。

一个月过去了,叶子想不能老这样胡思乱想的,要找个解决的办法,不然会影响成绩的。那时候的高中生都是没有手机通讯方式的,班里谁要是有个手机那绝对是土豪级别的,可惜那个时候的他们都是小土鳖,都是为高考而生不带任何附属品的人生。一个午间时间,叶子走到夏天面前“给我你高二(下)的语文课本,我找不到了”,说完叶子就走了。晚自习之前,叶子看到摆在自己桌上的语文课本。

这是夏天的书,叶子从头到尾翻了一遍,果然不假,这个字还是那么龙飞凤舞,估计也只有他自己能看懂。其实叶子要书,哪里是真的看,她一个喜欢写作的人怎么可能把书弄丢了,还是语文书。她只是想找个沟通的方式。她写满了一张纸,上面全部是夏天的名字,然后夹在书里了。也许有些东西总有机缘巧合,下课的时候那本书被夏天的同桌借走,叶子还没来得及拿出那张纸,没过一会就听到他同桌“哇”的一声。夏天凑过去一看,然后看了一眼叶子,把书从同桌手上夺过去了。当时的叶子,真的想找个地洞钻进去的。可是她只能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夏天也装作冷冰冰的样子。

那一天叶子心里都惴惴不安,就像做了亏心事一样,原来暗恋一个人,也这么冒险。晚上自习下课后,夏天路过叶子桌边,丢下那本语文书,一个字没留就走了。当时的叶子,一脸迷茫地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教室的门口,心里却有把他千刀万剐的想法,明明洞察了她的心思,还装作若无其事。叶子赶紧把书从头翻到尾,里面什么都没有,这就更加让叶子生气了。心想难道真的要她先说“我喜欢你”,虽然平时大大咧咧,但好歹还要矜持哎。要是被拒绝了咋办,夏天也不是校草级别的,即使被拒绝也是他们俩之间的事。但一定要断了自己胡思乱想的念头。叶子决定放个大招。

她用了一张很好看的信纸,写了一封信给夏天,当然是夹在书里的。信上是这样写的“我承认我有点喜欢你,我相信从那张满是你名字的纸,你也知道,你几个意思啊,你再是这样冷的没反应,以后我也不用你充电了,咱们就保持距离,不要搭理谁了,省的影响学习”。书,在夏天不在的时候放进了他的抽屉里面。

第二天,什么事都没有,第三天还是什么事都没有。叶子想:完了,人生的第一次暗恋被自己拆穿,又给自己挖了一个坑跳进去了,完了完了,丢死人了。第四天,叶子中午回教室拿东西在自己的抽屉里,发现了那本熟悉的语文书。她赶紧打开看看,里面有一封很好看的信纸,写了一封开头是她名字的信。

“叶子,这是我第一次给女孩子写信,也是我第一次买信纸,我想了好久不不知道写什么,但我看到你写的要和我保持距离,我心里却有种酸酸的感觉,我想我是喜欢你的,所以以后手电筒你还是给我充电吧,我不想和你保持距离”

也许最好的暗恋就是,我喜欢的那个人也正好喜欢着我。叶子嘴角上扬笑了笑,原来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他也一直喜欢着她。那种感觉就像阳光照进了心里,很暖很暖。叶子收起那封信,带回宿舍,好好收藏起来,这是人生的第一次喜欢。

接下来,夏天还是给她手电充电,还是给她看书。渐渐地叶子也认识了他身边那两个一胖一瘦的铁哥们,瘦一点的叫锌锌,胖一点的叫扬扬。后来听夏天说,他们三个从小一起长大的,同一所小学,初中,高中,现在复读也在一起。叶子没怎么跟他们说过话,但知道他们之间关系很好。

虽然夏天和叶子的距离拉近了,但是他们在班上几乎从来不表现的很熟悉,因为老头在班上说过“不准谈恋爱,谈恋爱可以,不要让我看到”。以前叶子只是听听,觉得自己不会在这个非常时刻谈恋爱,后来发现自己喜欢夏天,才知道老头还是有先见之明的。但是他们两之间的喜欢,只有彼此知道,也许这也是他们互相吸引的地方,有你就足够。

然而,锌锌和扬扬有时开始调侃夏天,就像路过叶子的身边,他们会把夏天往叶子边上推,夏天总是一闪即过,然后就能听到楼梯口他们叽叽喳喳的声音,叶子下楼梯,他们几个像慌乱的小鸟一样一哄而散。马上消失的无影无踪。其实叶子看穿了他们,也只是装作不知道而已,也许这就是他们之间的默契。

晚上下自习的时候,他们总是很迟的时候一前一后出教室,然后夏天总会在楼梯口等叶子,然后一起走,走到校门口就分头走,她回她的宿舍,他回他的陪读房间。那时候的喜欢真的很单纯,单纯的没有一点杂质。有时碰上下雨,夏天会陪着叶子回宿舍,然后到宿舍楼下等她上去了再走。

周末叶子都会去学校附近的书店看书,每次也都能碰到夏天,她不知道那是巧合还是故意,总之这样挺好的,他们一起听歌,一起聊天。“我妈要是有一天看到我跟一个女孩子一起,肯定会说我的”夏天用一种很淘气的口气对这叶子说。“会吗?我们又没做什么,那下次看到你妈,你就提前说,咱们撤呗”叶子漫不经心地回答着。然后都笑了。

其实那时候没有想过那么长远,只是觉得复读的日子这样陪伴也挺好的。仅此而已,至于以后谁都没有提起过,也没有约定过考同一所大学,其实他们的成绩当时完全可以也约定考同一所大学的。但是,没有任何期许。

“叶子叶子,你说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感觉?”问这话的是老檀。

“你喜欢谁?”叶子赶紧问。

“就是以前没分班的时候坐你前面的那个花花”

叶子想了一下,想起来了,就是一个长的还算可以的,个不算很高的男孩。

“可是,他的成绩不是很好,我们以后不会考同一所大学的,以后还是会分开的”老檀淡淡忧桑地说着。还说,花花每天早上给他带早点,她有时也会给花花补习。

原来每个人的复读时光,都找了一个寄托,老檀找了花花,叶子有了夏天。原来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算盘,只是叶子没有发现老檀的变化,可能是分班以后,能了解周边的太少了,或者叶子的心思都在夏天身上了。

“还是你好,你们可以考同一所大学,还可以一起奋斗”老檀一边翻书一边说着。

“你们是谁”叶子假装惊讶地问。

“还能不能愉快地玩耍了啊,你以为我不知道啊,还没分班的时候我就知道了,你喜欢夏天,还有人看到你们一起回宿舍,你以为你们保护的很好是吧,哼,还不跟我说。”老檀一边说,一边假装很生气的样子。

“本来想跟你说的,没好意思说,既然你都知道了,那就行了。其实,我们没有约考同一所大学,我们之间没有任何约定”叶子也淡淡地说。也许都觉得现在就挺好的了。

也许那个时候的喜欢仅仅就是你在就好,至于做什么那不重要,未来还会不会在一起也不重要,在这枯燥的复读日子里有一点清泉就够了。没有那所谓的风云学长学姐,没有那所谓的校花校草,仅仅是两个彼此普通的人。

这个距离刚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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