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间,父皇在前朝宴请王公大臣一般像这种宴会我是不用参加的,我也落了个清闲。我斜靠在软蹋上,理了理头上的发髻,慵懒的看着阿瑶道,“阿瑶,明早去我的梳妆台上把第二个格子里的锦盒中的戒指拿去找一品居的掌事。然后去聆尘坊同样的把戒指拿给玉娘看,再回来回禀我。”
阿瑶很轻楚我要干什么,神情淡淡,“诺。”这戒指不是普通的戒指,而是星云令是联络馆陶公主旧部的信物。馆陶公主逝世前命她的心腹偷偷入宫交给我。如今我要做的事,自是离不开各方势力。所以我必定如此做。当下觉得甚是烦闷。便唤来花月。
“花月,带上我的烛泪梨花萧陪我去观星台透透气吧!”
“哎呀,公主啊!公主若是觉得心情不爽,倒不如去后面的云廊,那里夜间无人。一旁的玉龙池植满荷花,倒是正适合公主品萧。”
阿瑶拿出一件轻裘披风,“公主,夜间凉,别冻着了。把这披上吧!”
“也好,阿瑶,花月陪我去就好了,你就留在宫里吧!帮我看着有什么事帮我兜着。花月,走吧!”
夜里的云廊,甚是清爽。旁是玉龙池,在池中轻雨亭扶栏而立。池中水在月光的映衬下发出粼粼波光。风吹过我鬓间的发丝,感受这片刻的惬意。
拿起萧轻轻的吹起了《西窗烛》哀怨、凄清的曲声在湖面回荡。突然,不知从何处也飘来我在吹的《西窗烛》与我相映,不过它的那首少了些哀怨多了些轻灵。曲毕,我朗声道:“不知何人在此,可否现身一叙。”
一声清笑从身后响起,我转头而视。一道黑影从竹林内走出并向我行来,花月忙上前挡住他。
“姑娘好萧声。”那人停下脚步但并不理会挡在他身前的花月。
借着月光我小心的打量了那个男人,他头戴玉冠,虽然黑夜我并看不太清他的面容。但不难看出他容貌俊朗,身段高挑。再想仔细看他时,发现那人也盯这我。从未被人如此盯过,顿时感觉面颊火热,有些不悦。
“敢问您是何人?”我冷淡的问道。
那人并没有说话,微微一笑。反问我道,“那姑娘又是何人?”
“我只是云廊一名杂扫宫女。”我有些慌忙脱口而出。
那人又是一声轻笑,“哦!我还是头一次看见宫女还有人服侍。”说完还看了一眼花月。
当下顿时觉得有些难为情,不好意思久待。“如果没有什么事,我就先告辞了。花月,走了。”
转身,与那人擦肩而过便要离开。“你叫什么名字?”那人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当下我只想赶快回宫,便道,“奴婢贱名,恐有损尊耳。”然后,拉着花月急忙离开。
走到大道上花月才问我,“公主为何不秉明身份,方才那人也不会如此惹公主不悦了。”
“花月你不懂,方才那人并不是什么普通人。他虽一袭便服,但头戴白玉冠,谈吐大方。今日父皇设宴我猜想不是某位侯府的世子便是朝中大臣。”我淡淡的笑谈道。
“啊!那公主你对他为何还那种态度啊!公主你要做大事自然少不了需要朝中的势力,公主你多结交些朝中的人脉不好吗?”
“呵,花月啊,你太单纯了。朝中的势力盘根错节,不会因为与我相识而有所变化的当朝中的局势偏向某一方时,谁的好处多自然就会向哪方靠拢。哎,你呀!说了你也不会懂。”我浅笑的摇了摇头。花月和阿瑶,一个心思单纯什么也不懂。一个心思缜密帮我分析利弊。真不知道倘若离了她们我会如何是好。
走到宫门外时,早已明月当头。没想到已经这么晚了,“花月,你去休息吧,不用管我了我自己进去休息。”
“公主?”
“没事。”
第二日,醒时。阿瑶已经不在了,花月服侍我洗漱后。便坐在塌上等待她的回复。有些无聊拿起《黄帝内经》便翻阅起来。
想起了小时候,我被寄养在卫姬膝下,常常偷偷跑去母后的椒房殿去寻母后。母后偷偷的把我带到内殿教我看书、识字。硬是让我读完了《孙子兵法》、《左传春秋》、《资治通鉴》等好多历史书籍。那时候还不太理解,问母后为什么,我又不当女将军、女大夫。母后也只是笑笑。苦恼的我表示不再去看母后了,可能到底是血浓于水一有时间又跑去了。可能那时候的母后早已想到了这一天,哎!
再我还在神游在过去时,阿瑶回来了。
“公主,一品居丁伯、聆尘坊玉娘他们表示愿为公主马首是瞻。”阿瑶面色依旧冷淡。
“好。”我早已料到,我从来不怀疑祖母的能力,她是一个雷厉风行的女子。
“公主,玉娘说聆尘坊十年前馆陶公主收留的那四兄妹可以派上用场了。”
“什么?四兄妹?”
“玉娘说妹妹李梓容貌绝色,各方才艺已训练完美,大哥李延年琴技高超,随时可以献给陛下。还有俩兄弟从武,可以从将。”
“哦!祖母还给我这么大的惊喜!你去告诉玉娘,先不急。听我指令行事。”我心中大喜,后宫之中可增长我一大助力。“还有你去告诉丁伯,让他给我留意朝中大臣饭桌上的言语。拿些银子给玉娘让她收购一家娼妓坊,也留意一下大臣的言语。都做成册每日送入宫给我。”一品居是长安城第一的酒馆,男人酒后之话与情迷之时的话,足以让我清楚朝中局势。
“诺!”阿瑶道。
我揉了揉头,暗暗思量。聆尘坊该排一出什么歌舞才能名动长安变为第一歌舞坊。若想再长安有立足之地,必须有什么拿的出手的东西。又有什么会使人关注呢?
西周时期,周国攻打褒国,褒国不敌,兵败。于是献出一女褒姒乞降。周幽王极其宠爱褒姒,为得褒姒一笑不惜烽火戏诸侯,使得周国灭。周幽王对褒姒的爱,编写成故事加入歌舞内,一定会有不同的反响。寻常的歌舞只是简单的歌舞,若是加上故事一定引人侧目。
下一出歌舞便排《烟雨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