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因为这样,我就不能带你过去。铃铛,听话,就呆在家里,等我回来。”尧台扶着她单薄的肩膀,注视着她黑白分明的眼眸。
林岑龄笑了笑,“我捉鬼这么多年,从来都没有被吓跑过,你今天不是在砸我的招牌,而是浪费我的感情。你认为,我就是个贪生怕死的吗?我婆婆只告诉我,千万不能抛下需要你的人。”
她无论如何,不会让尧台孤身涉险。
尧台也是固执的说着:“你现在跟以前不一样了,你现在怀着孕,不能到处乱走,听话,等我回来。”
院长和茅山道士接二连三的离奇死了,下一个又会是谁?
“你不让我去,那我们谁都不要去了。去了又能怎么样,只能去调差他们的死因吗?如果你非要去,那我就去找云青青,我们分工合作。”
尧台有些无奈的说道:“你别闹。”
“没有,眼下只有云青青能够解开这些疑问,不是吗?你可以去调查,我不拦着你,但是我用我自己的办法把云青青带出来,而且不会打草惊蛇。”只是拿捏不住,云青青跟那种感觉的主人有没有干系,没有干系最好不过,直接将人带出来即可。
若是真有什么干系,恐怕会很是棘手。
这两种可能,两人心知肚明,所以尧台不会放着让林岑龄自己去找云青青。这个未知数,实在令人担忧。
尧台道:“我这是为你好。”
“但是我不需要,我们必须在一起,我得保护你。”就算这样会让尧台觉得不舒服,损伤了男人的颜面,但是在别人眼中,林岑龄就是个粘人的小妻子。林岑龄忽然意识到了什么,满目委屈的望着尧台,“你是不是觉得,我这样很丢你的脸?”
尧台连忙说道:“怎么会,我只是担心你。”面子什么的,他早就看开了,这有什么重要的。
林岑龄委委屈屈的说着:“你就是觉得一个大男人还需要我这个女人的保护,觉得丢脸了,对不对,否则你怎么不带我走呢?”
面对软硬兼施的林岑龄,尧台实在没有办法。无奈的点点头,只能应下了。
这时候,林岑龄才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脸,依偎在尧台怀中撒娇。
两人很快就来到了精神病院,却意外的发现精神病院中空空荡荡的,好像无人居住一般。尧台是之前来过这里的,否则也会误以为自己来错了地方。
林岑龄嘟囔了一句,“别说人影了,怎么连个鬼都没有。”
“是很奇怪,你跟着我,别乱走。”
“安啦,我又不是小孩子了。”林岑龄推开一扇门,见里面还是空荡荡的,没有一个人影。眉头蹙起,满是不解。“这是怎么回事?怎么每个房间都是空的呢。”
宛如是一夕之间,这个病院就空了。
尧台紧握林岑龄的小手,正要带她离开这里,另一扇门后却传来了轻微的动静。两人胡觑一眼,蹑手蹑脚的走了过去。低头看了一眼林岑龄,手已经落在门把手上。转动门把手,推开门,看见的是一个有血有肉的中年男人。
这个中年男人冲着两人笑了笑,唱起了儿歌。“两只老虎两只老虎真可爱,一只没有眼睛,一直没有尾巴。”毋庸置疑,他就是个精神病。
林岑龄舒了口气,“原来就是个疯子。”
然而尧台紧紧的盯着他,不紧不慢的说道:“院长被挖走了双眼,茅山道士则是被阉割了。”要说是巧合,也未免太巧了吧。
林岑龄这才看向这个精神病人,“那他应该知道什么。”
这精神病人见到尧台夫妻,很是高兴的快步走了过来。“你们来了,你们来了,你们是来带我出去的吗?我不能出去哦,有人答应我了,会带我走的。”
林岑龄笑问:“那这个人是谁啊?”
精神病人突然兴奋的指着窗外,大声叫喊着:“那边,那边。”
林岑龄抬头看了一眼尧台,迟疑的走到窗户边上,低头看着下方。下方草地翠绿,并没有什么蛛丝马迹。对面只是一棵大树,树枝上的鸟巢里还有几只等到喂食的雏鸟。疑惑的回头看着他,见他张牙舞爪的扑了上来。他的指甲里还有一层污泥,近了更能看清他扭曲的面目。嘴里飞溅的唾液,口中还在叫嚣着要杀死林岑龄!
只差分毫,就要碰到林岑龄了。却被腹中的一道力量,踹飞了出去,撞到了身后的墙上。
尧台紧张的看着林岑龄,“你没事吧。”
林岑龄摇头,“我没事。”这个精神病人还没碰到她呢,她能有什么事情。
“那就好。”尧台松了口气,转眼看着那个精神病人,脸色就没有这么客气了。
刚跨出一步,正要教训这个精神病人,就被林岑龄拦了下来。“别跟他见识,我没有事情。”
“刚才吓坏我了。”想想刚才一幕,尧台仍是心有余悸。万一自己晚了一步,林岑龄岂不是被他扑到窗外去了。虽说这里只是二楼,但是对于一个还在娘胎里发育的幼苗来说,足以致命!
越想越是生气,这个男人不能饶恕!
“我们都没事情,你别跟一个精神病计较。不过看他神志不清,很难问到我们想要的问题。怕是这里已经被人清空了,我们找不到什么线索了。”只留下这个人来,还能问出什么来。看来幕后之人不是大意,而是故意而为之。
这是一种嘲讽,嘲讽他们不自量力。
“我们先回去。”尧台护着林岑龄小心翼翼的走出病房,对地上哀嚎的精神病人置若罔闻。
精神病院此行,毫无收获。
车上,林岑龄还在想着闵思水跟云青青之间的关系,她们两个人的性格明明就是天差地别,怎么会这么要好呢。并非林岑龄大题小做,而是闵思水是个看似温柔实则冷酷、拒人千里之外,她能够接纳的人或许没有几个。
云青青都融不化尧台这座冰山,又怎么可能拿的住闵思水这种雪峰呢。
尧台余光看着她,确定她真的安然无事许久后,才彻底放松下来。“你在想什么?”
“在想闵思水。”
尧台不悦。
“嗳,你对你这个表妹了解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