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岑龄下车抬头一看,正好看见闵思水背对着光,看不见脸上的表情。只是感觉的,她似乎在笑,笑如春风。
莫名来由的心头一震,随着尧台的脚步走了过去。
“我来看看。”尧台的回答很是简单,并没有打算告诉闵思水太多的意思。
“看我吗?我家虽然只有我,但是我一个人都生活了这么多年了,没有问题的,表哥。”她笑着,目光没有一丝波澜,似乎只是说着无关痛痒的陈年往事。
林岑龄不着痕迹的看了好几眼闵思水,发现她似乎真的没有任何的异样。她早前听尧台说起过,闵思水父母双亡,随后继承了父母的遗产。尧台还提起过,闵思水爸爸下葬的那天晚上,他曾经来找过自己。而且还把尧台带进一个充满红光的树洞里,一个劲儿的吹着他,跟他走,快点走,否则来不及了。
等到自己惊醒过来,听见了鸡叫声,浑身的汗水,才明白那天晚上闵思水的爸爸是真的来过了。
闵思水真的对当年的事情一点不在意吗?她在父母双亡的时候,可是指责尧台,怨恨他害死了自己的爸妈。然后时间推移,闵思水好像不是那么憎恨尧台了,好像真的是长大了,懂事了,明白了。
想着想着,林岑龄更加觉得闵思水这人,深不可测。其心计,显而易见。
“我只是来看看你。”尧台抿了抿唇,牵着林岑龄的小手,走进闵家的花圃。
“多谢表哥表嫂了,我家这几年来,还没多少人来的这么勤快呢。你们先进去坐坐,我等会儿就来了。”
尧台轻点头,两人就先进去了。林岑龄透过窗,看着正在外面收拾的闵思水。只见尧台对她点了点头,然后转身就去了附近的房间。闵思水还在外面收拾,不急不慢的样子,似乎是在给他们时间休息一样。
一楼的房间看过了,没有找到什么人影。
林岑龄朝着尧台点点头,示意他上楼去看看。尧台会意,轻手轻脚的去了二楼。二楼的卧室不少,要是一一查看,怕是得废上一些时间。
这时候,闵思水已经收拾好了回到屋中,推开门见腻歪的两人,顿时笑了笑。“表哥表嫂的感情可真好。”
林岑龄坐在尧台怀中,一脸赧色,假意推了推,从尧台腿上离开了。眸光流转,面若流霞。看得尧台喉结上下翻滚,重重的咽了咽口水。
“都怪你。”林岑龄娇嗔了一句。
尧台笑道:“我们感情是挺好的。”
“表哥表嫂真是羡煞旁人,看来以后还是得多吃些狗粮了。”闵思水没有幽默这个天分,说起这话来,也是温和的,只觉得是一句不咸不淡的话。
“那你快去找一个,就不用吃狗粮了。”林岑龄笑了几声,似乎在掩饰自己的尴尬。
闵思水的眸子暗了暗,笑容也渐渐淡了下来。“听说你们要结婚了,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呢?”
“快了。”尧台只回答了这么两个字。具体的时间,还得等着尧父决定,可是尧父看着这个日子好,那个日子也不错,迟迟没有定下来。再这样下去,林岑龄可不会答应大着肚子结婚。
“那到时候,我可得给你们准备一份大礼了。”闵思水笑着不觉有害,依旧是莫名的让林岑龄感觉到不舒服。
尧台起身,“那我会第一时间通知你的。”说完,就带着林岑龄走出闵家。
闵思水没有任何异常,跟着两人走出大门,目送两人离开。她一直都在笑,只是笑容没有温度。
回到车上,林岑龄才把衣服里藏着的发夹拿了出来,只是个普通的水果发夹,甚至连丝灵力波动都没有。
“你给我这个干吗?”这个发夹都是刚才尧台抱着林岑龄的时候,塞进她的衣服里的。
“云青青就在闵家。”尧台这句话是确定,没有一丝的疑惑。紧接着,说道:“我刚才进去看的时候,发现很多房间的门都没上锁。这可不是我们凑巧,而是闵思水故意而为之。她就是想要让我们推开门查看,确定云青青不在她家。就是因为这一点,有些太明显了。”
林岑龄目光落到手中的发夹上,忽然明白了过来。“所以,这个发夹都是云青青的。”
“闵思水这样的女人,是不会用这么幼稚的东西。”尧台开着车,满口的坚定。
说到这里,林岑龄也明白了。“云青青平时的装扮,应该会很喜欢这样的发夹吧,看上去很单纯可爱。”
“那我们通知云青青的爸爸过来把人接走吧。”
尧台却说道:“不行,我们不能通知云叔叔过来,反而会让云青青从闵思水家里逃走了。我们今天没找到,云叔叔来了,也不见得会找到。她们是故意不让我们找到她的,她又怎么可能会自己跑出来呢。”
云青青葫芦里到底买了什么药,她们都不清楚。但是要是云青青从闵思水家中跑走了,那就很难在找到她了。
林岑龄点了点头,才觉得云叔叔的不容易,“嗯,好,既然知道了云青青藏身之处,也会放心很多了。”
“她身上还有好多的疑点,比如院长的死,跟她又有什么关系。”尧台说着说着,眉头又皱了起来。
林岑龄说道:“那我们必须得去精神病院和院长的家里,才能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这一次,尧台没有拒绝。的确让那个茅山道士自己去查看,或许不经意间会漏掉很多的东西,或者说有些东西可能只有他们会知道。
“先回家,我得准备一下,再出发。”林岑龄说完,尧台转了个方向,直奔尧家。
尧家,等到林岑龄准备就绪,正要出发的时候。尧台又接到一通电话,然后一脸的凝重。
林岑龄忙问道:“怎么了?”
“那个茅山道士死了。”尧台停下脚步,满脸的沉思。
“他一定是发现了什么,我们赶快过去。”林岑龄拉着尧台,可他却一步不动。疑惑的回头,问道:“尧台,你怎么了?”
尧台郑重说道:“我不能让你去,云青青要是出了什么事情,跟我没有关系,我不会心疼,但是你要是出了事情,我难以想象自己会成为什么模样。”
见着突然变卦的尧台,林岑龄哭笑不得,“这件事情看似跟我们没有关系,但是仔细一想,明明就是冲我们来的。我们都有了那种感觉,然后又出现在云青青的身上,在她身上发生了不能解释的事情。不觉得危险越来越近了吗?你怎么还能说出这种话。”
尧台还是不动,他清楚身边的局势,但是无法带着林岑龄去冒险。他没有林岑龄的能力,不能去保护她,这是他的无能。明知有危险,还带着林岑龄,这是他的懦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