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拉听着张笑儿美妙的歌声,也“吼吼,呜呜”的点着头,心里非常高兴,撑着木排继续在河叉小湾中四处穿插,三人看得呆了,这密布的小河道,遍布沼泽深山恶潭,四处野兽猛禽厉鳄,颇为凶险,不熟悉的人进来了,就是瞎忙活一个月也休想走出这里,白白累死,喂了飞禽猛兽,怪不得寻常人等轻易不敢踏足巨人族界半步。
乌拉撑篙如飞,木排速度极快,约摸行了一顿饭的工夫,来到了一座嵯峨的巨山面前,山势雄浑,绵绵延延,在夜里更显得高大和神秘,山脚处浓雾缭绕,遮天蔽日,咫尺不见对面人,穿过浓雾后,来到一个小洲子,三人下得竹排越过洲子,走上了一个几十丈宽的大型平台。
举目四顾,感觉此处是一个大山凹子,三面都是巨石崖壁,崖壁上镶嵌着一个个大洞,洞中透着点点火光,其余的夜间也看不太清楚,天上灿星闪耀,清洁的月光银辉漫洒,巍峨的群山尽显柔情和妩媚。
从乌拉口中得知,此山即是那传说中神秘的玉架山,山延八千里,内住天上人,举手可摘星,抬足地府惊,笑问人世中,可有谁比肩?说得就是玉架山和巨人族。
乌拉“嗨呜”大吼几声,不一会下来几个身形比乌拉稍小的巨人,手持火把,惊疑的眼神四下不停的打量着张笑儿三人,回头又看着乌拉,仿佛在征询乌拉的意图,乌拉张开大嘴,满脸抑制不住兴奋之情,大声说道:“快快带三位贵客去见长老。”
一行人沿着一条隐秘的蜿蜒小道,在山里盘旋了约摸半个时辰后,终于到得半山腰上一个硕大的石洞中,洞高五六丈,宽敞开阔,布置简朴,一应物什全是石制的,石桌石椅石凳石几石画石刻石壶石盅,三人心中暗奇,大开眼界。
一番客套寒喧后,三位头插彩色羽翎,满脸面涂油彩却又掩饰不住脸上满布皱纹的长老,得知张笑儿三人识得并能破解困扰本族百余年的怪病后,大喜,一众巨人纷纷行礼,款待三人如若上宾。
张笑儿取出笔墨纸砚,写下了一张丹方,交给薛金方,薛金方如获至宝般的双手捧着,细细参详,突然大呼一声:“妙!”众巨人被他的神情吓了一跳,见薛金方面露喜色,知是大事己定,又纷纷行礼,心中十分喜欢。
一息后,薛金方看着丹方摇头晃脑又带着几分忧虑之色,低头沉吟良久,踱着步来回不停,似在苦苦思索,几个巨人长老心里一沉,莫非出现了什么状况?都不解的看着薛金方。
“此丹方果然神妙绝伦,师傅手段果然高明,只是其中有一味神药‘霓火蚌珠’为稀世之奇物,不知何处找寻,甚是伤脑筋。”薛金方敬佩的看着张笑儿,说出了自己的难处,伸手把丹方递给了其中一个巨人长老,接着又满怀期望的看见张笑儿,巨人族的人,四肢粗大头脑简单,别指望他们有这种神药了,还是希望师傅能有更好的办法吧。
“呃......”张笑儿也低头沉吟,担心的就是这个,这天血咒为血宗秘咒,狠辣无比,颇为棘手,洗骨丹可破,可洗骨丹为远古神丹,丹方冗长繁复,特别是这神药霓火蚌珠可遇而不可求,虽用量极少,但不可或缺,百物语录记载霓火蚌沸滚温泉中偶有,万蚌一珠,意思是即便找到了霓火蚌,但蚌中是否带珠就不一定了。
“三位仙人,这霓火蚌珠,远古相传不远处的离水城赤泉中曾出现过,现在有未有,可就不得而知了。”,毕竟事关全族兴亡,大意不得,三位长老互相商议讨论又思索了一番后,相互对视几眼,头插青羽的长老站起来说道。
“对了,我怎么没想到这茬,这离水城赤泉山中赤泉,泉水滚烫,正好符合霓火蚌的生长条件呀,远古记载:霓火蚌生于沸滚热泉中,万蚌一珠,哈哈,看来要到赤泉山走一趟了。”张笑儿一拍脑袋,恍然大悟,看着众人大笑着说道,幸而有长老提醒自己,不过万蚌一珠,有没有珠子,可就得看巨人族的造化了。
“万蚌一珠?”薛金方听得张笑儿一席话后又愣住了,赤泉本就难寻,霓火蚌更是稀少,还要一万个蚌才产一珠,这也忒珍贵了吧,这莫不是张绝方?心中忐忑不安,面上阴晴不定。
众巨人一听也顿时泄气,万蚌一珠,这也太难寻了,都面显忧愁之色,低头互相商议,只听得一阵嗡嗡的低语声,语气中充满了忧郁,让人听了甚是不忍。
“车到山前必有路,你们不必着急,听长老说赤泉中曾出现过此物,只要世上有,就不怕得它不到,我既答应必破此咒,你们自可放心。”张笑儿信心满满,安慰着众人,却也不是吹牛,自习得大息法这一无上秘术后,烈火中都不惧,赤泉滚烫的沸水自然也没放在心上,闯它一闯便是,有没有再说吧。
众人见张笑儿神态自信,心中笃定了不少,在石洞中品茗相谈一番后,乌拉领着三人到一处洞府中歇息过夜,四人来到一处石洞中,石洞不大,四壁上多处悬挂大型火把,照得洞中亮亮堂堂,暧意洋洋。
家具物什一应俱全,桌凳床榻全部是优质木料精制而成,上面精雕细刻着许多花鸟虫鱼图案,被褥垫子枕头全是用禽羽兽皮精心纺编缝制而成的,古朴端庄中隐显着粗犷豪迈,精巧细心处尽带温柔婉约,三人惊叹,不愧为上宾之待遇。
待到乌拉走后,三人围坐在一张木桌边,相视而笑,心想这巨人族的人看似牛高马大甚是粗俗,不料却这般心细如发,周到体贴如斯,纷纷点头赞叹称奇。
“对了,徒儿,你给仔细瞧瞧这个。”张笑儿拿出从神符宗三位老道手中偷来的三个纳物袋,丢在桌上,袋中各有一块石碑,参悟了好久,也没弄明白究意有何玄机,难得今日有机会,薛金方见多识广,兴许能堪破其中玄机。
薛金方大喜,取出三块石碑摆放在桌上,细细的端详着,张笑儿把三个袋中物品分了一下类,所有银币装于一个袋中,把剩下的一些灵石、成品符箓和制作符箓的材料装好又放于另一个袋中,拿起装银币的一个纳物袋递给霍顺。
“霍大哥,这些银币你收好,这些天苦了你了,我也想好了,你就到离水城中去开商铺吧,我会安排我徒儿在你身边保护你。”张笑儿神情严肃,不像是在开玩笑。
“这不成!”两人听后大惊,异口同声的大声说道,惊恐的看着张笑儿,各怀心思,这怎么能成呢。
薛金方心想,师傅这是不要我跟着他了么?我哪做错了?师傅称这小厮为大哥,这不乱了辈份么?哈哈,这哪里是乱了辈份,明明是薛金方自己先乱了辈份,反而责怪起别人来。
霍顺也心中暗付,恩公对我恩重如山,怎能收他的银币,还要一个老前辈在身边保护我,我何德何能,这事万万不可行。
“为何不行?一个个的说。”张笑儿见他俩如此表情,甚是出乎意料,难不成霍顺大哥嫌银币少了,也不少了,加起来有超过百万了呀,薛金方不肯在他身边保护他,难道一心想跟着我浪迹天涯?前途凶险难料,薛老年迈如何受得了?
“恩公,我不想要银币,我只想在您的身边照顾您,替您做一些采买清洗之类的小活,也不敢劳烦老前辈在身边保护我。”霍顺唯唯诺诺,站起身来用恳求的目光看着张笑儿,小心翼翼地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
“哼!算你识相,我师傅叫你大哥,这岂不乱了辈份?以后我如何称呼你?还让我在你身边保护.....你?”你字声音拖得老长,薛金方吹胡子瞪眼晴看着霍顺,心想这绝无可能,老夫一辈子只服一人,那就是小师傅张笑儿,天大地大,想要老夫保护你一个庸俗之辈,想都不用想。
“哈哈哈!”张笑儿看着两人的神情,忽地大笑起来,两人不解的看着张笑儿,心思复杂,猜不透张笑儿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你二人的事,是好事,也好办。”张笑儿停住了笑声,看着两人一头雾水满心不解的样子,暗暗好笑又极为感动,两人都是心地淳良之辈,万不可跟着我跋山涉水去经历那生死磨难,万一有个好歹自己岂能心安,见霍顺不答应,薛老也不答应,心中反复思付着,得想个两全之策。
“你二位莫不是以为,我是叫你们去玩去享福的吧?”张笑儿抬头扬着下巴反问着薛老和霍顺,心想万事以攻心为上,我还拿不下你二位了,待会定叫你二位心服口服。
“然呀。”薛老和霍顺同时说道,目不转晴地看着张笑儿,心中还是十分不解,两人同样的心思:知道你是好意,不想让我们跟着你受苦,可我们愿意跟着你,心甘情愿无怨无悔,看你怎么推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