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叶宅朱红大门的石阶上,一个年约五十的青衫老者在门口不停的张望,那神情就像独守闺房多年的媳妇听说在外征战多年的相公就要回来般的迫不及待,双手不停的搓动,就差嘴角旁边没有流哈喇子。
当我身影终于出现在青衫老者的视线里,青衫老者脸上露出喜色,快步迎上前去,焦急地道:“你总算来了,可急死老奴我了。老爷提前回府了,好像有些生气,一直派人找你,虽然夫人给你拖了时间,老爷好像已经知道你不在府内了,这不夫人让我在门口接着小姐,让小姐心里有个准备。”管家叶伯担忧的看着我,叙述此刻家中情景。
我和文娟小心翼翼的穿过院中,回自己的闺房。这几日我很是规矩,怎么也想不起来,哪里惹父亲生气了。
文娟突然喊道:“老爷”
我抬起头,见父亲黑着脸站在我身后。确确实实吓了我一跳。
“爹”我甜甜的喊了一声,便伸手去拉父亲的衣袖撒娇。想躲过惩罚。
父亲没有应声,铁青着脸把我的手推开。“跟我去祠堂。”
听到祠堂两字,心头一跳,只有犯了大错叶氏子女才进祠堂。平时父亲很是宠我,犯了错只是教训几句,罚跪思过便是了。我此时脑海里,绞尽脑汁怎么也找不出来我进祠堂的过错。
叶家祖训,惩罚子女,女眷不可阻挠。平时护着自己的祖母和母亲是不可以参与的。看起来自己挨打在劫难逃了。我伸手摸了下屁股,不知木板子打下去,会疼几天了。
我随父亲忐忑的去祠堂,我想文娟那丫头肯定去母亲那里通风报信添油加醋说一番。
当走进祠堂,有四五个家仆分立两边,父亲走到供桌面前,点上四炷香,“还不跪下。”父亲无视于我,
我跪下,和父亲一起跪拜祖先灵位。
我已经跪了快半个时辰了,腿有些发麻,我知道香尽之时,叶氏家法木板便落在我身上。父亲这次好似铁了心要用家法惩罚我。祖母和母亲都被他让家奴拦在祠堂外。
在最后的香灰落下,铁青着脸的父亲突然对身旁的家仆喊道:“叶任,你去请家法来。”
叶任迟疑道:“老爷,二小姐只是年小顽劣而已。犯不着请家法。家法打下去,二小姐姑娘家可能受得住。老爷你要三思呀!”
父亲怒道:“哪来那么多废话,去请家法来。”父亲好似铁了心一般。疼爱自己的父亲,平时责骂都舍不得。今日如此的做法,我想肯定有他的理由。我带着无所谓的态度。不就是拍几下吗?屁股疼几天便是了,只要父亲心里舒畅便可。
叶任转身去祠堂取来檀木板子。
父亲背过身去道:“执行家法”不在看我。父亲紧咬着嘴唇,双眉紧促,紧握着的拳头已经攥出了汗,谁不心疼自己的儿子呢?
叶任低头轻声道:“对不住了二小姐。”
旁边四人把我架放在木凳上,叶任的檀木板子便落了下来。接着便是我的哀嚎声。那檀木板子每次起落便伴随着我的哀嚎声,让人心惊肉跳。我知道叶任已经手下留情了。但是还是痛的无法忍受。我痛的抬起头,见父亲直挺挺的站立着,而微微颤抖的双肩出卖了父亲。看起来父亲很是心疼我。看此景,虽然屁股很痛,但是心很是舒服。
觉得自己快要晕过去时。二十板子结束了。
仆人们退下,屋子里只剩下我与父亲二人。
“爹!”我抬眼时已是泪落成行。我痛得发懵的脑子残存着一丝的清明,
保持屁股朝天、向下趴着的狼狈姿势,我喘着气儿,扭过脸,对父亲有些怨气。
父亲皱皱眉头,叹口气道:“爹只想苟全性命于乱世,你怎么总是这样不安分?”
“你可知爹今日为什么打你?”父亲一脸的愁容。
我动了一下身子,疼的我只龇牙咧嘴。“爹!我们家是不是摊上什么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