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苏此刻心里好一段波澜壮阔。因那日到得秦朝后,不晓得为什么,三人竟然可以和体内前世的灵魂和平沟通了,于是和祝玖影三人分开后,他们三人也开了个小会,用祝玖影给的小巧锦囊把分得的一堆钱财收拾妥当后,商量出一个逆天改命的法子。
当日秦臻把秦始皇的灵魂放出来和扶苏谈了个话,过程如下:
“朕思来想去,胡亥那蠢货实在是个败家子儿,朕所有儿子里,也唯有你还算有点出息,虽然性子绵软,又偏信孔丘那一套,但我观后世为君者,对孔丘学说用得甚好,尤其刘彻。朕虽然厌烦儒家那些酸礼,但用来治民却不错。”
“父皇终于认可儿臣,儿臣死也瞑目了。”
“大秦江山若要千秋万世,只能传位于你。当日朕才醒过来,物是人非,大秦覆灭,汉唐兴替,而你竟然死于自尽,朕气恼却也无能为力,这些日子,从朕转世那人记忆里也知晓了不少,自然你也与朕一样。只是朕料想不到还有此番境遇,且不论那位祝姑娘究竟是个什么身份,只怕是天神也未可知。她既然允准我等随意施为,我等决计不可平白浪费这一机缘。”
扶苏点头:“请父皇示下。”
“入你府邸,做你谋士,见机行事,若然历史仍旧走到原点,无论如何也要阻止你自尽,有蒙恬领我大秦十万精锐,不愁攻不下咸阳禁军。”
扶苏哑然,一时间竟不知道何言以对。
“怎么?当日你于朝堂上为焚书之事顶撞朕,朕却把你打发到蒙恬军中,你如今空有未来千年历史记忆,却仍不晓得朕为何如此?是了,若你知晓,也不至于那日晨起在医院楼顶为此事和我大吵一番。”
扶苏头顶上落下三颗大汗,跪地叩首道:“儿臣,儿臣未曾理解父皇拳拳爱子之心,儿臣是大秦罪人,更对不起父皇立下的基业。如今父皇却还信任儿臣,儿臣,儿臣……”
秦始皇袖手一挥:“算来,再过几月,这一世的朕便要因为淳于越的大放厥词焚书了,李斯那逆贼也要被朕封为丞相了。看来朕也不甚明智,竟自己埋下了这样要命的刀子。如今我父子三人身份自然不好公布于人前,不然必有杀身之祸。”
封余清体内的荣禄毕竟年岁小,此时早就缩在壳子里睡大觉了,封余清本尊和秦始皇,扶苏开这个政治会议,实在觉得压力甚大。那可是开天辟地第一个皇帝,大名鼎鼎的暴君秦始皇,和那个爱哭的,无能的,酸腐的公子扶苏啊。
他斟酌了半天,想着自己如今的身份,觉得不好插嘴,然,此刻他的确有话想要说,遂弱弱的举了个手:“呃,我,草民,臣?在下?呃……”他不晓得自己该自称个什么,好说自己也是秦始皇的儿子转世,转世后的自己毕竟是接受的现代教育,从读书认字开始就晓得人人平等,不大清楚如何自贬身份。但如今面对秦始皇,这人人平等的气度弱成个芝麻粒缩在不晓得那个犄角旮旯,只剩下面对皇帝气势的畏畏缩缩。
秦始皇一哼:“叫父皇,荣禄虽则睡了,你到底是他转世,也算朕的儿子。看你这个畏畏缩缩的样子,哪有我大秦公子的气度。”
好吧,他本来也不是什么大秦公子,荣禄虽然是,但是死的时候不过十来岁,气度这些也根本没来得及学。然而已经被定义成儿子了,封余清自然没有那个胆量学公子扶苏顶撞这千古一帝。要知道,现代人可比能为知己者死的古人惜命多了。
“父,父皇……”NND,真别扭,接下来还要自称个儿臣什么的,更别扭,所以说古人麻烦啊。
“儿,儿,儿臣觉得……”
秦始皇瞥了一眼封余清:“算了,朕也知晓你们后世的人与我等全然不同,再则朕也不可能以皇帝的身份行事,何况这副身子也算不得我们的,多半还是要交给他们,你照你们那里的规矩就可以了。”
封余清终于觉得自己又活过来了,说话瞬间利索起来:“我觉得现在最大的问题难道不是如何去给公子扶苏当谋臣么?用什么身份去接近他?他现在可是被秦始皇当储君培养的,不是说接近就能接近吧。”
秦始皇和扶苏瞬间愣了,是啊,现在这个身份不明的,去靠近秦朝扶苏公子,做梦也晓得结局定然悲催啊。
“这个,这个……”首先无语的居然是扶苏,“我从来不曾养什么谋臣,这个这个……”
秦始皇叹了口气,他一直知道扶苏的忠心,也一直觉得他这样的忠心很好,是以焚书坑儒后才把他打发到蒙恬军中磨砺性情。可如今看来,身为一个储君,连养谋士的气魄都没有,这性情打磨得还不够。
“赵佗即将班师回朝,他一贯仰慕惠王相张仪,史书说张仪辞秦还魏后,不过一年便在魏相的位置上病逝,如今我们就伪装做他的后人吧。只是年纪,现在这个年纪,朕也不能说自己是你们的父亲,就说是兄弟吧,老秦人不拘小节。”
“可是这样也没办法到我府中做谋士啊。”
秦始皇用恨铁不成钢的眼神瞪了扶苏一眼:“见了现在的朕,朕自然有说辞能说服他。”
扶苏五体投地,有父皇出马,必然能成功。封余清目瞪口呆,果然是秦始皇啊,分分钟就把问题解决了。三人商量到这里,索性把壳子彻底共享,于是明明三个人开会,变成了五个意见说话,场面一时各种时空混乱,现代吐槽加上咬文嚼字,定下一系列计策,然后把壳子交给了秦臻三人。毕竟这世道,不大适合出现两个和始皇帝与公子扶苏行为举动过于相似的人。
于是才有了赵佗从冰天雪地中救出来三人的戏码。而赵佗听闻三人乃张仪后人,更是推崇万分,这边荣幸完后,与秦臻携手坐下道:“先生既是张子后人。必然承张子大才,在下想请教先生,秦何人为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