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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奇幻西域(六)

中西域,南北千余里,东西三千余里,东扼葱岭,西接波剌斯(即波斯),南大雪山,北据铁门。此地在古时是一个文化交流碰撞的地方,古印度文明、波斯文明、罗马文明、中原文明在这里激烈交汇。此种盛况精彩至极也。

奘法师在活国遇见了西突厥王叶护可汗的长子。这位长子名叫呾度,他是此国别部统兵长官。有缘之人相见,奘法师和叶可汗之子自然高兴。更喜的是,还有奘法师随行的还有叶可汗的人,见到大王的儿子,又是一阵唏嘘,不仅如此,而且这个呾度还是高昌王鞠文泰的妹夫,奘法师是鞠文泰的弟弟,呾度又是鞠文泰的妹夫,这说明奘法师等于是他的舅舅。

喜感的是一人远行,想不到有结拜,有老乡,还有亲戚。然诸行无常,奘法师到此地的时候,呾度的老婆,高昌王鞠文泰的妹妹却刚去世了。

奘法师于高昌王信件交予活国别部统兵长官呾度的时候,呾度一下悲伤起来,大哭着给奘法师说明老婆身患重病已经死了。乃曰:“弟子见师目明,愿少停息。若差,自送师到婆罗门国。”就是说见到奘法师之后,目光一亮,希望你能稍微停留在活国,若我心情好的话,就会亲自送师父去婆罗门国。

可惜的是,若呾度亲自护送奘法师西行,那一路上亮出身份,一般情况下谁还敢动这个西突厥可汗的人,那么奘法师就能够变的很安全了。时者运也,说运气运气就来,有一法师,从天竺来,说自有咒,能治心病,呾度应允,念咒完毕,呾度的心情的确也好转了。

不过,呾度好了之后,并没有马上履行他所说的“若差,自送师到婆罗门国。”而是忙着去再找老婆,又娶了一个比他年轻很多的姑娘。可是令人没有想到的是,这件喜事就便成丧事。娶了这个姑娘之后,呾度的儿子(另一母生,非高昌王妹妹,高昌王妹妹也生有一儿子。)串通新老婆,设计,将呾度毒死了。呾度死后,此儿世袭父亲的长官之位,然后将父亲的新老婆嫁给了自己。因为,当时西域有这样的习俗,就是父死收继后母,兄死收继长嫂。

不说呾度的家事了,来说说奘法师,奘法师在活国遇到了一位名叫达摩僧伽的高僧,他曾在天竺学习佛法,在西域葱岭以西地区有着很高的名声。西域佛之重镇疏勒、于阗两国家僧人都不敢与达摩僧伽说佛法,然奘法师,何许人也?他为法忘身西行,这次又有个难得的切磋机会,所以他一定会去拜访的。

不过拜访之前,奘法师托人去了解这个达摩僧伽到底精通那些经典和学说,以便切磋的时候,能够随心应对。达摩僧伽的徒弟听闻奘法师偷偷来打听师父的事情就生气了,此奘师,不来上门请教,居然过来鬼鬼祟祟的偷窥。

然达摩僧伽乃曰:“我尽解,让奘师来随意问。”奘师了解他的所学所长之后,也是怀着独孤求败的心情,这法师和鞠多法师一样也是修习小乘佛法,既如此,奘法师便以小乘佛法之学发问,而对方辩答破绽连连。达摩僧伽乃曰:“今遇高僧,服气也。”,于是对外人说,此奘师,实乃高僧也,己不能及。

奘师无奈,这里的僧人水平不如他,自己在佛法上的诸多困惑。也只有去如来佛祖的老家去切磋学习了。呾度已死,不知这活国新国王,也就是那个毒死呾度的儿子对自己的态度如何,奘法师在犹豫之后,去和新国王见面,请求他派出活国使者,提供马匹,以便他继续西行。新国王此人很好,按奘法师的要求准备好了人马,并且给奘法师说,“师不必着急赶路,我旗下,有一个缚喝国(原大汉时期,大夏国都城),有着小灵山的名头,和你西去之路也顺路。此刻,那国有僧徒人众参加呾度丧礼,师可与之结伴而行。

时过境迁,缚喝国此时在西域就是一个小国,不过此国寺庙一百余所,僧徒三千余人,此地佛法昌盛,号曰小灵山。此地有一座超有名的寺庙,名曰纳缚僧伽蓝(纳缚僧意思是“新、新的”,伽蓝,梵语,僧众共住的园林,即寺庙)。这座寺庙内部藏有大量的宝贝,门口有毗沙门天像(毗沙门象征佛的护法之神,知识之神以及财神)守卫着。传说叶可汗有个儿子叫肆叶护可汗,他带着军队前来抢劫寺庙里的宝藏,当时已经天晚了,他就在这附近住下,夜里就梦见了这个毗沙门天,对他喝道:“汝有何力,敢坏伽蓝?”并且用长戟穿透了他的胸背。惊醒之后,肆叶护可汗心口疼痛不已,赶紧忏悔悼念,不过过了一段时日,他还是死了。

此庙中,奘法师遇见了般若羯罗法师,他是一个小乘高僧,在天竺都很有名,他乃曰:“与奘法师相见甚欢。”奘法师终于能找到了一个能够切磋的人了,便在此地停留了一个多月和羯罗法师谈天说地,以及和此地僧人说法开讲。奘法师的名声便响彻此国及活国,而且这种效应好似是要响彻整遍西域。此时已经有很多别的国家使者或者附近的国王邀请奘法师去巡礼拜佛。奘法师不耻下问,他想了解这些国家对于佛法擅长什么,看有没有值得学习的地方。

游历之中,奘法师见到了阿富汗的巴米扬大佛....离开缚喝国往南进入揭职国(今阿富汗境内),再往东南爬过兴都库什山脉的伊拉克斯奇山,奘法师历经多个雪山,于奘法师前的显法师也遭遇了众多雪山,乃曰:“葱岭(帕米尔高原,横跨塔吉克斯坦、中国和阿富汗,平均海拔4000米-7700米)冬夏有雪,又有毒龙(指的雪崩),若失其意,则吐毒风、雨雪、飞沙、砾石。遇此难者,万无一全。彼土人人即名为雪山人也。”伊拉克斯奇山是奘法师众多雪山中注意的一个,他取名曰“大雪山也”,“此山,山谷高深,峰岩危险,风雪相继,盛夏合冻,积雪弥谷,蹊径难涉。山神鬼魅,暴纵妖祟。群盗横行,杀害为务。”六百里雪山穿越之后,奘法师到达了梵衍那国。

那么接下来奘法师又会经历什么呢?请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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