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钰白?你怎么来了?”皇太后一脸欣喜的看着钰白,眼神中透露着一丝责怪意味:“先前哀家叫你来,你可想方设法的找借口不去,今儿个怎么主动赴宴了?”
锦阳一见钰白出现,脸颊泛红,一改刚才的娇柔做作,举止大家闺秀了起来。
“皇祖母这可就见外了,今儿才子佳人成双成对,我怎能不来欣赏一番呢,况且,我也想见识一下皇祖母经常提及的南雪姑娘和她的夫婿。”钰白把玩着扇子,眼神有意无意的看向在座的人群,嘴角玩味的笑着,就像是在看一出戏一般。
“说到这,你到提醒我了。”皇太后的眼神一瞟,注目着沈少秦:“你的解释呢?”
沈少秦迟迟没有向皇太后回话,许是真的找不到借口编造了。但他的眼神又不像是那般无路可走,不失大体的看着台上,刚出现的钰白双手环胸笑脸依旧等待着沈少秦的答复。
李南雪经由身旁的侍女搀扶,缓缓起身,走到前面与沈少秦并肩:“皇太后,我与夫君在得知皇上赐婚之前曾有一面之缘。”李南雪低着头,诚恳的说道。
“哦?有这事?”皇太后稍稍一挑眉,“可这与现在这事有何关联?”
李南雪抬头看着沈少秦,眼神似水,温润如玉:“夫君流连花楼,纯粹是因我与他的赌约。”
锦阳在席上愤怒的扭扯着她的裙摆。玉曲在一旁感受到了公主的火气,默默的为她倒了一杯茶。
李南雪抬头看了一眼皇太后,继续说道:“我与夫君之前素未谋面,更不知今后将会阴差阳错成为夫妻。那日在大街上碰巧撞见,两人年轻气盛,夫君之前听闻坊间传闻,说不信京城之中无人可胜我的美貌,尔后我两人打赌:若是一年内在京城内无人可胜我,则要答应对方一件事情。”
皇太后哈哈大笑,身旁的钰白也笑了。
“即便拜堂成了亲,我们的赌约也还在继续。一年未满,赌约不断。如今闹到皇太后的面前,看来这个赌约是要终止了。”李南雪不慌不忙的解释着,语气里没有丝毫的责怪意味。
此话一出,她可是得罪了不止一个锦阳公主,在座的女人都被她得罪光了,为了还沈少秦刚才替她脱身的人情,她可是把自己都赔进去了,细想来,这可不是一笔划算的生意。
一旁的永宁公主可听不下去了,小声发出了一声嗤笑:“她未免对自己的容貌太有自信了。”这声音皇太后是听不见,但说这句话的本人可是听见了,清清楚楚,一字不差,但她却仍然低着头,不说一句话,装作没有听见。
“这赌约事小,可别养成了陋习啊。”锦阳假装关切,语气里却也透着一股酸味。
李南雪扫视了在座的所有人,大家都在窃窃私语,还是只有那位王爷与她的王妃沉默不语,旁若无人。再一抬头与一双黝黑的眸子碰见:“你刚才维护了我的名声,现在我维护了你的名声,两不相欠。”声音小到只有二人才能听得见。
“这两人可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啊,皇祖母,你与父皇可算是成就了一对鸳鸯。看来这事是个乌龙吧。”
“太子是不是有意为他们二人开脱啊。”永宁转过身与她的驸马嘀咕着。
“既是你二人的私事,那哀家也不干涉了。哀家希望民间的流言最后可不要传到宫里来。”
钰白凑到皇太后的耳旁说道:“皇祖母放心,沈少秦并不是传言中的人。”
“你可认识他?”她一脸怀疑的看着钰白。
“算认识吧。”
这宴会不过是给了皇太后与儿孙聊聊家常的机会,大家争先恐后的阿谀奉承,你一言我一语将自己的真心在她的面前蒙蔽,即使大家彼此并不是很亲密,在公在私也是针锋相对,此时却要和和睦睦,装作开开心心的模样。
宴席的中途太子钰白与沈少秦不约而同的离席,又在皇宫的某一角相聚。
“今日可算见着你夫人的正脸了,确实非同一般。八方美人,当之无愧。”钰白手中的扇子轻轻敲在沈少秦的肩头。
沈少秦并没有理会钰白的话语:“你怎么会在这?”
“听闻你有难,那我就来帮你一把。”钰白得意的笑了出来,“不过现在看来,你的夫人比我想象中的聪慧,才貌双全。可惜啊,天下没有第二个这样的女子。”他遗憾的晃了晃脑袋。”
“太子请自重。”沈少秦对钰白作揖,这话确实是让沈少秦听得难受。
“就凭她今日的机智,你日后行事可要小心了。”钰白突然严肃了起来。
“你放心,我不会让她发现的。她至今还以为我是个风流的公子哥。”
锦阳公主的脚步声打断了他们的谈话。她本想引起钰白的关注,却没料想钰白竟和沈少秦在一起。
“太子与沈少秦相识?”锦阳公主问道,她并没有听见之前他们的谈话。
“相识,就在刚才。”钰白笑答。这么多年来,他当然知道锦阳对自己的用心,然而他却只将锦阳当做自己的妹妹,并未有其他想法。锦阳对他的好他自是知道,可他却不能用同等程度的好来回复她,他也有意无意在皇太后面前为锦阳择婿,但是这些他所挑选的人都被锦阳拒绝了。
听到钰白的回答,锦阳倒也没有多心。毕竟她是爱慕钰白的,他的所作所为都是正确的,她也要努力成为配得上他的人。
见锦阳这般羞涩的模样,沈少秦识趣的离开了,留下二人独处。
“钰白哥哥,许久未见,近来如何?”锦阳一脸娇羞的模样,让人无法将她与之前驾着马车冲撞李南雪的那位公主相提并论。
“还是那样。公主过得怎么样?”他特意称呼她为公主,想要拉远彼此之间的距离。
这样的称呼让锦阳伤心,可她却未曾动摇。
“我,一直在想着小时候的事情。钰白哥哥保护我的事情。”她不敢看着钰白的双眼,只能低着头面颊发烫,她这般直白,她不相信他不明白她的心意。
钰白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说道:“你的父亲待我不错,他离世后,我理应保护你。”
“对钰白哥哥来说可能是一件小事,却让我牢记终身。”没错,那时起,锦阳就已经喜欢上了钰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