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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宴会风云

“各位,哀家今日邀大家聚在一起假借赏花之名,实则是为哀家宠爱的南雪与其夫君少秦的新婚送上祝福,望各位能够理解哀家这番心意。”李南雪悄无声息的坐到了沈少秦的身旁,相视一笑。

“没有想到娘子在皇太后心里,举足轻重。”脸上的弧度未变丝毫。

“夫君很好。”李南雪侧过头,眼神中透露出千言万语。

沈少秦一头雾水,怎地会突然说出这样的话。“这是皇太后从我这知道的你。”他可明了,这番言语并不是发自肺腑,而是希望他演一场大戏,不要露馅。沈少秦将酒杯举起,又饮了一杯。

“夫君可曾认识当今太子钰白?”李南雪有意无意的问着,眼神不经意间捕捉着沈少秦泰然自若的神情。

“不识,”他扭头说道,“怎突然想起问这个问题?”莫非是发现了什么?

“随口一问,夫君莫要介意。”

沈少秦一如往常,表面显得不在意,可是他的内心知道,她不会无端提起。从银儿那了解到,她十分聪颖,心思也十分缜密,又怎会突兀的问起这个问题,随口一问,绝不可能。当初将银儿安插在她的身边,只是为了更加了解同他成亲的这个女子究竟是个怎样的人,却未曾想到,愈加深入的了解她便使他愈加对其充满好奇。

“听闻南雪与少秦珠联璧合,郎才女貌,如今一见却是不同凡响。”坐在锦阳公主身旁的永宁公主笑道,身旁的驸马不断的附和道。

锦阳公主不屑的看了他们一眼,这两人在宫中就是趋炎附势,生怕得罪到人。胆小如鼠,欺软怕硬,如出一撤,不愧为一家。当日李南雪成亲之时,这个永宁还与她一起说李南雪的闲话。背后嚼舌根,当前拍马屁,确实值得让锦阳公主嗤之以鼻。

皇太后笑称永宁说得好。李南雪与沈少秦也是谦逊的点点头。其实他们才不相信,如今对面坐着的这群人未曾打探过一些小道消息,大家都是看在皇祖母的颜面上说些台面话。即便这样,他们也得欣然接受。

一群人互相吹捧,夸得这对新人如神仙眷侣般,两人成为夫妻也是上天成人之美,太上老君不忍剪断那姻缘线原是两人情深似海,情比金坚……而有一位王爷与其王妃却显得格外不合群。沉默寡言,那王爷只得低头饮尽他的王妃所盛满的酒。

李南雪注意到了他们,时不时朝着他们望去两眼。之间那王爷相貌堂堂,剑眉入目,雄姿英发,一双黑眼珠冰寒动人,直直朝着他们所在之处射来。身边这位男子,莫不是因为这些溢美之词忘却自我,过于陶醉以致于忽视到这般的视线?

似是瞧见了李南雪的目光,他也未曾躲避,直视着用那般透着寒气的目光看着她。看得李南雪瘆得慌,于是直接挪开了视线,望向了皇太后。那位王爷身边的王妃,入宴以来就只是怯怯的为他盛酒,未曾说过一句话。

那位王爷脸色为什么如此难看?莫不是受邀到这种妇人之地,心里感觉到了大材小用、无趣至极?而且,为什么他的眼神一直往这边看,莫不是我之前做了什么得罪过他?李南雪的心中思索千万遍,确定今日是她第一次见到这位王爷。莫非是……她侧过头看着沈少秦,可他就像从未见过众人一般模样。

“看见南雪和少秦感情如此甚好,我就放心了。之前听闻沈家少爷沈少秦沉迷青楼女子,今日见到少秦本人,这样的流言自然是不攻自破。”锦阳公主柔声似水,表现出一副与世无争的模样。

沈少秦依旧不受任何影响。周边的驸马们都已经开始发出了质疑声。

“青楼女子?这是怎么回事?”

“沈公子瞧上去可不是像那般人呀。”

“没想到人不可貌相。”

面对这些细碎的杂声,沈少秦纹丝不动,李南雪虽是表面平静如常,手心里却冒出了阵阵冷汗,这可怎么解决,今日的锦阳确实是不同往日的锦阳,愈发愈犀利了。

皇太后的笑容突然凝结在了脸上,怒气似乎渐渐的显现了出来:“锦阳,这是怎么回事?。”

锦阳公主放下了手中的茶杯,害怕的说道:“皇祖母,这或许只是锦阳的胡言乱语罢了,皇祖母不要放在心上。”

“说明白。”皇太后的声音突的变得低沉,予人一种不可抗拒的威严。

“锦阳的侍女玉曲昔日上街采购便听街边小贩说道沈家公子不洁身自好,为人贪婪好色,常忘返于烟花之地,沉迷甚深,还听闻……”锦阳公主的声音一下子变得小声了起来,李南雪心中突然感到不安。

“还传闻什么?”皇太后的声音从头顶压迫下来,李南雪此时只觉快要窒息,她从锦阳公主的脸上看到了一丝阴谋得逞的笑容。

“还听闻……南雪曾在那烟花之地二度过夜……”她突然抬头辩解道:“不过那只是传言而已……真相未必是如此。”

皇太后一脸震惊,完全不敢相信锦阳之言,便问道:“南雪,可有此事?”

她威胁花柳街的吴妈妈,命她不许将此事泄露出去,没想到还是被锦阳给知道了。

这可怎么办,如何解释都圆不通,她的大脑一片空白,不知道该如何回答皇太后的问题。慌乱的神情被沈少秦看在眼中,看来她也并不是所有事情都能冷静解决。他握住她的手,仿佛在给予她一丝力量,给她安心。

阿贵与翠柳站在一旁独自干着急,却又不能做些什么。却未曾见银儿。

“南雪你为何不说话?莫不成真有此事?”皇太后的声音大了许多。她不信李南雪不知进入烟花之地对于女子的名声是多大的侮辱,跟别提早在那夜不归宿更是何等意味。更不信自己会将自己喜爱的姑娘嫁与一个用情不专、为人肮脏的男子作为妻子。

“皇祖母可别怪南雪他们了,都怪锦阳……”锦阳公主在一旁委屈的跪着,就像是犯了天大的错误一般,其实心里不知该有多欣喜。

沈少秦悠然的从坐席上站了起来:“回皇太后,此事是真的。”李南雪抬头愤懑的看着他。

皇太后瞪大了眼睛看着他:“来人啊!将二人……”

话未说完,便被沈少秦打断了,众人感觉不可思议。

“皇太后可否听完因果,再做决定。”他悠闲自在,仿佛一切在他的掌控之中,对面的王爷也是一副看好戏的模样,将他之前寒冷的目光收敛了下去。见皇太后没有发声,他便继续说道:“娘子因为过于疏忽在街上被贼人绑到那风尘之地,也并非她所愿。为此她已伤心困惑了很久,而那日恰巧我在周围,娘子的丫鬟翠柳匆忙之中拉住我叫我营救她,那时我们也不过是见过一面而已。”他走到了众人的中间,看着她疑虑的眼神,又道,“娘子再登花柳街说是因她想要报答我这个救命之恩,下了很大决心去此处寻我,不料并未见到我,便在门口守了一夜。”

他竟巧妙的挽救了李南雪的形象,一旁的锦阳公主暗自咬牙切齿,看他接下去如何说。

“那么你又是怎么回事?”皇太后的眉心舒展开来,继续耐心的听着沈少秦的解释。

正当沈少秦想要开口为自己辩解,只闻见远处声声大笑,打断了这场严肃的场景。

“皇祖母,御花园内赏春景怎能不叫上钰白呢?”只见远处走来一位面容清隽,薄唇高鼻,颜如宋玉,经行之处如玉树临风,举止之间散发着大气。这不正是沈少秦新婚当日前来恭喜的那位公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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