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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2章 争锋相对

曲天一所料非虚,景铭失踪半月正是悄然来了淮安。景铭到达北苑时已是深夜十分,本以叶彤会一如往昔般躲他,不料却是院内。

皎洁的月光撒在院中,衬着皑皑白雪,如白日般亮堂。景铭打发了林叔,独自往叶彤院落而去。虽乃第一次到北苑,可凭着喜好也能寻着她闺房。

临了,却未曾有何动作,只于院落外站了半宿,拂晓十分才离去。

叶彤向来浅眠,又如何不知院落外的景铭。只是未曾开门,亦如景铭立于院外般,躺于床榻之上。

不管当日是何因由,既是发生了就得有个结果。

如此,也是给大家一个交代。

景铭来淮安之事虽异常低调,可住进北苑之后却是一反常态。高调入出淮安各处场所,以至不过三日功夫便已人尽皆知。登门拜访者,邀约赴宴者是络绎不绝。

景铭除了去了赴约了几处外,均将帖子推了。声称会留在淮安过年,届时请诸人引宴才将人都打发了。

叶彤身份本就可疑,如今景铭竟住进了府上,更增添了几分神秘。此前为了下狱之事,曲天一用北域某个看似清廉,背地里却淫和秽不堪的官员的生活压下去的对叶彤关注的势头又上来了。

叶彤瞥了眼稳如泰山的始作俑者,抢过他正欲添茶的茶壶,“给我惹了这般祸端,竟是没个说法?”

“说法?”景铭微微靠后,斜躺与座椅之上。“此等小事竟还需操心?看来北域第一才子的名号其实不负!”纳兰如风面若冠玉,才华横溢,素来有北域第一才子之称。以纳兰如风与叶彤的关系,前者自不愿意叶彤与旁人扯上关系。因而景铭自进了淮安,便未曾对身份做隐藏就是料定了纳兰如风会替他掩饰。

谁知纳兰如风竟不按常理出牌!

“数年不见,师兄何时习惯将自身安慰寄托于别人身上了。”叶彤自顾自添了杯茶,顿时茶香四溢,弥漫整个暖阁。

“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此自当不是我该为之事!”见景铭胡扯,叶彤扯了扯嘴角,将杯中茶水一饮而尽,转身往榻上看书去了。

两人虽已冰释前嫌,可多年未曾相与,骤然一处,倒有些不自然。景铭知其心态,只低眉品茗。待窗边斜射入一抹阳光,才微微抬头。“不过二十日便是年下了,今年可只你我二人?”

“或许吧!”叶彤眸子一顿低沉道,“二师兄尚未有消息传来,许是有什么事吧。”血月公子出现在涿州,救下安楠等人之后,再不见了踪迹。

“不来也好!”景铭唇角微勾,分毫不因此有所遗憾,倒更添了几分喜庆。

因着是头次在淮安过年,风俗与西陵有些差异,再者又是新搬来北苑,因而需添置的物件很多。惜玉早日便忙起来了,可仍是不够,不得已又托人买了几个婢女才堪堪能够用。

倒是景铭,自闭门谢客后,日日往暖阁中陪着叶彤。后者除几次与纳兰如风外出游玩,是日日与他在一起,惹得纳兰如风往北苑跑的次数也多了起来。

“素来知道彤儿的烹茶之术不凡,不想景公子更是技高一筹。”纳兰如风接过景铭斟满的茶杯,微微躬身后才浅浅品了口。

“教会徒弟饿死师傅,我自当得留一手!”原以为景铭会仇视纳兰如风,岂料两人相处却是异常和睦。远非当日在宁馨园时,与血月公子之态可比。

“如风亦是爱茶之人,却不懂这烹茶之道,改日定要向景公子讨教一番。”

“子不才,不过熟能生巧罢了,怎敢卖弄。”

……

“既说到此事,作为兄长,我尚有一事不明,还望五皇子赐教!”两人唇枪舌战一番,从北域到西陵,东夏至南楚无所不谈。提到琴棋书画,不得不提到风月楼。

“当日,你与她相遇尚不知身份。与你而言,彤儿不过是个青楼妓子,何以会对她异于常人!”西陵宫宴相护,游湖时的关切,都乃真实存在,否则也不会引起封奕珊妒忌,以至派人杀她。

纳兰如风阁下杯盏,扫了眼正在榻上看书的小女人,浅笑不已。“景公子或许不知,我二人相遇并非是在宫宴之人,而是宁馨园。”

西陵宫宴乃是为北域与东夏之人接风洗尘,待纳兰如风休整了两日便在宫中设宴。这期间,封世杰与封奕珊日日跟在身旁,纳兰如风断不会有去风月楼的机会。不是此间,那便只能是此前。

景铭眸子一凌,意味深长道,“五皇子果然非常人!”他虽不在西陵,可关注却从未停歇过,尤其是风月楼。纳兰如风能悄无声息的进入西陵,而不惊动任何人,可见对方能耐。

“与景公子比起来,如风做的还是不够!”鬼谷老人虽不喜名利,可为毕生所求,亦是暗中培养了不少势力。景铭既是继承了遗志,自然接管了鬼谷老人昔日旧人。别看他平日不太正经,能躲过清风堂追踪又岂会简单。

“我这些在有人眼中亦不过是小打小闹,若是五皇子他日遇上势力更大者,不知又当如何?”江湖与朝堂素来对立,叶彤与纳兰如风身份又无法改变。两人关系极为微妙,处置不当定会引起大祸。

“她于我,既无家国之恨,又无私人恩怨,如何会有相对立的那日。”景铭虽未明说,纳兰如风也知他所暗指。虽有些气恼,可念及对方身份到底隐忍了下来。

“你与她相识已久,必是知她身世。倘若他日寻得生身父母,你又当如何?”能得鬼谷老人养大,又岂会是一般人。倘若真与纳兰如风有关,亦不会是小事。

“未来之事本就不明,何以用假设来设定。如此这般,于她,于我,亦不公平?”

“不愧乃北域第一才子,文韬武略,满腹经纶,这北域的江山舍你其谁!”景铭并非不明事理之人,只是未明之事太多,他亦不敢放心。再者,纳兰如风近段时日的动作他均看在眼中,对这狠辣绝决之人多少有些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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