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平推,推进了洛阳,推到了福王府的宫墙外。
福王想逃,河南的官兵四处望风,围的严严实实。福王觉得逃不掉,于是想谈判,河南官兵一听说要谈判,四下遁走,无人敢应。于是福王又想逃,河南官兵马上又围了上来,后面还跟着百十个“永宁民兵”,监督他们的“围墙”质量。若是偷奸耍滑,立马成为福王党羽,下一期就天下皆知,绝无含糊。
福王不是没有兵,按照规定,三千兵马总是有的,稍稍张狂些多出个几百也是非常“适当”的。而且洛阳是福王的主场,宫墙很高。
于是,技术兵出马!
一对马拉厢车被牵了过来,卸掉一辆车的马匹,又厚又大的厢子上披上白色棉被,那是石棉。另一辆车在厢体“哗啦啦”被拆下后就牵走了,几面厢扳“啪”的挂上,把棉被严严实实的盖在里面,再用银光闪闪的大板手“吱吱”的拧紧。
轮子也换了,把橡胶轮胎或者橡胶包铁的轮胎拆下,装上穿越后半点贡献没出的那批铝制轮榖,会不会变形不用考虑,在今后没有橡胶的岁月里,这东西的唯一下场就是被炼成蒸锅、烫锅和饭盒。然后再过些年,再回收炼一次,拿到法国卖给拿坡仑,这材料可比黄金贵多了!
车厢里忽的响起“突突突”的声音,柴油电机马达开动,铁厢自己就跑向宫门和宫墙一一这样的“装甲工程车”有八辆。
冲击钻发出“嗞嗞”的声音,不一会,技术兵报告“打完收工!”
八声巨大的爆破声惊的两父子跌坐在地上,眼巴巴的看着白色的塑钢窗。
说实话,按照这个时代他们这样们身份,无论从世界观还是方法论,他们都没做错什么。好东西能不要吗?粮食能给流民吗?你告了我御状我还你就是。
至于说谋反,谁让皇帝侄儿一句话不说就晕倒了,我知道他醒来怎么想的?是怪于成龙乱告状还是怪叔叔我装浴缸。
还有,这个时候该死的建奴打进关来,我不该和南边的大臣联络下感情?做一下铺垫吗?我只是说:“江南膏腴之所,各位宜妥为经营!”你一定要鸡蛋里挑骨头,说我谋反,我那有?
我也就是想北边要是守不住国门,那我就在南面守。都是守国门,这叫忍辱负重,临危受命好吧!而且也只是想想,有必要这么认真吗?
不过他真的不知道,这事,他儿子可以干,他不行!
进了王府的城门,里面还有墙,技术兵既然收工了,那只有民兵自己干了。
一辆马车又被拉了过来,六只钉脚向下撑住,车厢顶上一根长长的铝合金梯子折啊折的就树了起来。一个驽阵的嘹望兵就邆邆往上爬,拿着出口伊拉克的小商品带测距望远镜这么一眇,不一会,就向下叫道“标尺XX,方向正前,距离130米!”
下面三千弩兵手脚忙乱了一小会,等一声“发”从裘国勤苍老的胡须下吐出,三千支弩箭跨过前面的宫墙铺天盖地而去。
里面隐隐传来一些叫声,望兵又看了下,叫道“标尺XX,方向正偏东20,距离150米!”
又是一轮!望兵叫了声“OVER!”就往下爬。
裘国勤面无表情的向边上通信员下达命令:“撞门,冶金队准备,路桥队随后,一建,二建,三建警监,医疗车跟上!辎重队交给史大人指挥,告诉他一声,可以干活了!”
福王前面,白纪凤又一次出现,他悠悠哉哉转了个圈,就坐上了福王的王椅,一想又觉得有些出格,又施施然站起来。
“孙先生,你们为何要算计本王?”福王在用目光跟着白纪凤转了圈后,终于还是先开了口。他心里无限狠死这个家伙了,扮猪吃老虎,酒中下毒蛊,看上去彬彬有礼,一肚子的奸滑计俩。自己已经很小心的不留下任何字据,他却怎么的搞出个“光影之术”,这让人如何防得了!
白纪凤心中早就急的不耐烦,一听对面开口,马上停下脚步,道:“福王殿下,您这么说就不对了!我送过来一场神仙般的快活,若不是您自个善心不足,贪心太盛,何来今日之灾?”
“哼,当初你说那人要走,还说左良玉大兵压境,迫不得已才转了那些东西给本王,结果呢?结果却是左良玉大败而归,张达仁还投了贼,你们却毫发无损,这不存心坑本王还是什么?”福王气急,象只愤怒的笨鸟。他不会去考虑是不是自己不付那三十万石粮惹的祸,细细从头排列一下,只知道掉到人家挖的坑里去了。
谁知白纪凤听罢大笑三声继而沉声说道:“谁说左良玉大败而归,谁说张达仁投贼,当时左总兵兵至古交,我家殿下极为惶恐,正欲打了包裹就回去,永宁数十万流民涕泗横流,伏地哀求,我家殿下更是掩面不忍,道曰'孤今日回去,情非得已,好在与洛阳福王有约,得粮30万石,可解尔等饥馑,待到麦收活命之际,无须念孤,只遥叩洛阳,以长福王之寿!’”
“……”福王无言。
白纪凤又说:“左总兵及张将军见此情形,大为感慨,左总兵便问我家殿下,若豫鲁之民,可救否?殿下回曰:可救!左总兵便长揖于地,退兵而去!福王!左张二位尚且有救寡济贫之善,奈何福王殿下食言自肥,一丝一毫无众生之念,唉!有道是天作孽,犹能恕,自作孽,能怪谁?”
福王听罢白纪凤这般说话,此时还有何话可说,本来前面一段还可以辩一辩,毕竟谁看上去都象个坑,但现在人家说的明白,不是他不走,反而是打他的左良玉不让他走了,这还能说什么?至于后面的那段,人家是来讨逆的,无任坑是不是坑,你也不能谋反啊!
等听到“天作孽,犹能恕,自作孽,能怪谁?”一句,更是吓得屁滚尿流,边上朱由崧直接就晕了过去,“能怪谁?”是这句吗?这句是:“不可活”啊!
“孙先生!”福王擦了把冷汗,哀求道:“都是本王心贪德废,你看要不然我现在就把30万石粮付了,不,我再捐30万石,你让那个什么《大明通讯》发个布告,救救小王的性命?”说罢拿出一叠纸,递给白纪凤。白纪凤一看,原来是2000亩的田契。
没实话白纪凤还真有些心动,但也就是那么动了下下,马上就正了心思,心里想,刚才的龌龊心思,估计小神仙是不会察觉的吧?
不过,王向科并不想让福王死,李自成干过的事他怎么会去干,边上的朱由崧怎么说也当过几天的真龙天子,死在后世一个小老板手里岂不太冤。
他不是到明朝来革命的,也不是来起义的,不但他没这个造反基因,就连这个时代也没有这么好的基因,否则李自成应该还叫“李鸿基”---鸿基伟业李家帝!
白纪凤沉思了许久,才缓缓伸手把福王拉起,和声说道:“福王,本来我家殿下也没想到事情变成这样,我来之前他让我转告福王,你这个福字肯定保不住了,北京三四环内找个地方买个房子去养老吧!,至于这位世子,也可以到我们永宁去读书,以后当个乡镇长,这块头还是够的!”
“三四环,什么意思?”福王听到他们父子性命可以保住,稍稍安定了些。
“我也不知道,你回头自个去找找?对了,上次那宫女怎么没见着?”白纪凤自上次香水事件后就时不时就惦念那姑娘,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
“死了!”福王小声说。
白纪凤摇晃了一下,虽然这个结局他想过很多次。“死了吗?坟在哪里?”他问。
“没……没坟!”福王声音越来越低,朱由崧却悠悠醒来。
“啪!”一个耳光砸向肥脸,朱由崧又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