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年的时候,教育中心一年级学生朱留儿同学,和隔壁班的靳小可同学代表四百余名流民子弟,给皇帝大大和皇后麻麻写了信。后来,戴君恩转来了紫禁城中那门“”亲戚“的回礼。数百年后,他们的后代会拿着这些礼物古色古香的包装盒,和他们家的其它的传家宝,闯进国家大会堂的议会厅,控诉一部分人对历史的不敬。
当然,这些都是题外话,现在他俩数学语文和科学都是100分,应该会拿到这个学期“大明三好学生”的两个名额,不过,这还是题外话。
只是,为什么这两个小家伙会给紫禁城的亲戚写信呢?因为王向科莫名奇妙的托武起潜去拜年,还莫名奇妙的送了五个大车的年礼。从此,袁、田两位贵妃每天晚上香喷喷的等着崇祯百忙之中的雨露,但仍然小心谨慎的小鸟依人。从此,懿安皇后的身上削去了许多慵肿,身材又回到了天启七年之前的婀娜,但仍然端正严肃的端坐深宫。全场,只有一个人,彻底变了。
请看大屏幕!
“啊哟!”周后轻的尖叫了一声。
“娘娘!您怎么了?可是扭着肩了?那衣服着实是紧扎了些!”边上一个侍候了好些年的大龄宫女,马上小心问询,伸手要去端正衣服的两个垫肩,她认为这么窄的衣肩肯定挌了皇后的手了。
“不是!有针”周后道,她的右肩被一根细针给刺了!
“啊!有针?这可如何是好,快,娘娘你小心些,奴婢帮你脱下来!”宫女慌了手脚,好在这是人家送的衣裳,如果是宫里自己做的,尚衣局的管事怕是要去浣衣局了!
一后一婢忙乎了半天,才把一件金黄色带裘毛翻领,窄腰收摆的长款羽绒服给脱了下来。里外翻动着衣服,开始细细找那根针。
明显宫女的眼神和责任心都比衣服的主人强,一会就叫道:“娘娘,在这呢!”
“哪?”周后凑拿过来一看,一根大家都见过的男式衬衫包装针,就是一头带个塑料珠子的那种,刺在右肩部的那个衬垫上。
“快把它拿下来!”周后吩咐,这衣服共四件,但金黄色只一件,米黄色一件,红,绿各一件。自然,金黄色是没人和周后抢的。刚才其它两位贵妃已经试穿过了,又暖和又轻盈,摸上去也象丝绸一样顺滑,板型更是与原来的衣服完全不同,大冬天的能直勾人的心魂。
看着人家在穿,周后心里痒痒的,但作为母仪天下,统率六宫的皇后当然不能如贵妃们这般轻挑,于是等他们又去试穿其它衣服,才拿出来穿上。
“娘娘!拿不下来”那宫女试了几下,只是头的珠子倒的在里面,自然是拨不出来的。
周后闻言也过来试了试,确定是拿不出来,只好道“你拿剪刀和针线来!”心中很是不舒服,人家的都好好的,怎么自己的就有根刺呢。
一会儿,一张小纸片落在周后手上,那纸和乾清宫“甲申国难”的纸一模一样。周后猛的抄在手中,用羽绒服盖住。对那宫女道“你们都出去吧!我一个人呆会!”
宫女们走了,衣服比贵妃们的多根针,皇后肯定不高心,还是早点走的好。
慢慢把羽绒服下的手拿出来,慢慢的摊开那张纸,纸上写着一串小字:
“那天,她把孩子们交给了他们外公,但是那外公既无能又无耻!”
瞳孔瞬间放大,汗毛根根树起,脸色白的超过手上的纸,外面有一点风的声音,渐渐的传来两个女人轻灵的笑声。
在后世什刹海边上,现在有几个院子,张,周两位皇后从正月开始就收养了几十个无家可归,命运如当初朱留儿和靳小可一样的小孩。但是因为两位皇后喜欢男孩,所以这里八成以上都是和太子一般大或者稍大些的男娃子。
小孩都来自京郊,他们的父母都在接走的前一刻不知了踪影,也许是某一堆白骨,也许是某个人牙子手中的商品。送他们到这个院子来的人,名叫骆养性,锦衣卫都指挥史。
“骆养性,把头抬起来!”周后道,声音婉转但很严厉。
“臣遵旨!”骆养性微微抬了半个头,目光照在周后的嘴唇间。
“下面我交待你的话,你可以和皇上去说,也可以和大臣们去说,但是,本后死后,有一天我儿慈琅会灭你满门!不,诛你……十族!”
“臣……”骆养性“叭”的又磕在地上,冷汗瞬时浸透背脊,又瞬时阵阵倒抽回去,
他感到的竟然是又冷又干。
“抬起头来!”周后厉声叫道,声音低沉又非常刺耳。
骆养性艰难的支住身子,把头抬起,脸上无一滴冷汗,目光定住了周后凛冽的眼晴:“臣,臣……抬,抬头!”
“如果你听明白了,我要你派出心腹和另外二个人去澳门一趟!而且以后应该还要去!”
骆养性看到的两双眼睛,没有一丝眨动,没有一丝余辉,就这样直勾勾的盯着他,连那几句话仿佛也是从这双眼晴中射出来的。
“臣遵旨,臣派出心腹去澳门!臣遵旨!”骆养性没有思考,脑袋中全是朱慈琅杀他全家的那道圣旨。
“好,你下去吧!”周后收回眼神,背猛的考在椅子上,发出坚硬的冲击声。
一个中年人从后面走出来,站在皇后下侧。
“乙山叔父,你都看到了,也听到了?”周后疲惫的对中年人说。
“听到了!娘娘不用告诉我什么!老叔只管办事!”那个叫乙山叔父的人道。
周后叹口气,轻语道:“乙山叔父,本后小的时候你就对我关爱有加,为了我有时还挨我父亲的斥骂,乙山婶婶对我也是最亲最亲的,本不该让你去做这事,但我不想信我父亲,又离不开周家的帮忙,也只有辛苦乙山叔您了!”
“嘉定伯他?”周乙山有些不解,虽说堂兄周奎生性吝啬,但也不至于不帮女儿的忙,何况这事看起来还挺严重。皇后要是倒了,他这个外公还有屁用?这点周奎也不会不明白啊!难道父女之间有什么嫌隙?
周后看了乙山一眼,知他心疑:“乙山叔莫疑,本后与嘉定伯并无不快,只是你知道我父亲贪财轻狂,此事若是交付于他,侄女的命怕是被他送了!”
“原来如此!”乙山想想也是,自己女儿还不知道自己父亲斌性,这个堂兄是有些不靠谱。
坤宁宫。
“吴选,事情都记下了?”
“奴婢都记下了,奴婢只管好东西,生意让他们去办!”吴选是皇后以前的一个贴身太监,早二年犯了错,被罚去当杂役太监,也就是收个拉圾关个门,倒个净桶点个灯之类的活。听到再次被皇后传唤,眼泪就止不住的洒了几座宫门。
“你知道就好!”周后道:“你先去一趟南京,找韩宗周,只问他,那有粮食可买?”
“是,奴婢记下了!”吴选应道。
“回头,本宫不会忘了你!不过若是干得不好或走了一丁点消息,你知道你会怎么样?”
“奴婢知道,奴婢请娘娘放心,鹤顶红我到南京就去问老韩要一瓶!”
大屏幕关了,上面都是雪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