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这不过是一时的权宜之计,等风头过去,我必然还尹氏一个公道。”
“呸,这算什么,拿我女儿的名节开玩笑,这计策就算成功了也为天下人耻笑,别说了,你赶紧走吧。”尹功曹拂袖大怒。
“这有什么,阴丽华作为光武帝的原配,为了光武帝的大业,七年不肯接任皇后的位置,有人笑过阴丽华吗?小婿怎么可能真正悔婚呢。请岳父为了大局着想啊。”
“不管怎么说都是没用的……”尹功曹勃然大怒,大声喝斥起来,“滚出去……滚出去……”
黄叙悻悻住口,还想再劝,可是看尹功曹的脸色,看来今天是绝对不行了,没有办法,看来他正在气头上。于是黄叙收拾一下仪容,正襟告退。
尹功曹眉头一皱,欲言又止,终于还是没有挽留。
黄叙酒菜也来不及吃,举步就往外走,来到房门口,正好撞上一个美貌的少女,却正是浣纱领着尹笙在门外。
只见夜色下尹笙眼睛像黑夜里的星星一样清亮,微风把她额前的发丝吹拂得四处飞舞,她随手把刘海向后归拢,甩在脑后。看到黄叙出来,很自然地露出了笑容,问道:“咦,你不是和父亲在饮酒吗?怎么就出来了?”
耳中又传来尹功曹的骂声,尹笙竟然吐了吐舌头,捉狭道:“原来是被骂了啊,你怎么得罪了我父亲的?”
“没有,哪有?我只是出来看看,呵呵。”黄叙很喜欢这种亲切自然的感觉,不知道为什么,从上次樱园一别,他就觉得尹笙特别熟悉,像家里人一样。
这时尹功曹在屋里听到了尹笙的声音,奇怪了,问道:“是尹笙吗?你怎么来了?”
“啊……父亲,听说是您和黄叙在饮酒,所以女儿就来了,也可以给你们舀一舀酒,聊一聊天呢。”尹笙隔着房门回答道,话语里透着欣喜的味道。
不知道为什么,黄叙和尹功曹都很默契的不说什么了,都不像让尹笙有一丝一毫的担心或是不开心。
黄叙、尹功曹像没事人一样重新坐到了一起,开始饮酒聊天。而尹笙却亲自拿起竹筒给两个人筛酒。
这次就不谈什么政事了,黄叙开始谈起了和袁术进攻洛阳一路的见闻,一些路上碰到的有趣的事情。期间更是谈到了一些天南海北的怪事,各种珍奇走兽。可能是因为有美女在旁边,黄叙觉得自己的脑子也特别好用,妙语连珠,逗得尹笙哈哈娇笑,有时又觉得不妥、羞涩地遮掩着,但是眼神却总是不离黄叙的左右。
黄叙也渐渐地忘了自己是来干什么的了,和尹笙聊起来十分的快乐,尤其是看到她开心的笑起来,就更是心里舒服。关键就是尹笙实在是长得太美了,这么美丽的少女,只因为和你在一起聊天说话,就感觉特别开心而笑容满面,有时候又羞涩地娇嗔,让黄叙都感觉自己邪恶起来,当着尹功曹的面就差点控制不住几次想去环住她的腰,轻轻的往怀里一抱……
这种按捺不住的心情,明明让人有些许的犯罪感,却又让人甘之如饴,情不自禁。
尹功曹和黄叙喝了几杯之后,也基本上就成了外人一样,只是在旁边干看着他们两个聊天。
可惜的是尹笙并没有呆多久的时间,毕竟通家之好的礼仪,女子把盏也不可能太久的,虽然说黄叙和尹笙算是定亲了,可毕竟离吉期还有很久。
黄叙依依不舍地看着尹笙离开,耳边这时候才传来尹功曹低声的轻声咳嗽,“好了,臭小子,别再看了,再看眼珠子就要掉下来了。”
“呃……”黄叙连忙不好意思地回过头,说道:“岳父,小婿……”
“好了,你不用说了,有些事情或许只能说是天注定的。我就问你一句,你方才拿阴丽华来比喻,到底是什么意思?”
“做官当作执金吾,娶妻当得阴丽华。小婿觉得用在尹笙身上十分贴切。尹小姐温婉大方,能得到尹小姐的垂青,小婿实在是受宠若惊,终生不敢相负也。”
尹功曹暗自叹了口气,从刚才的情况看来这两个人的确是郎有情妾有意的一对璧人,再说黄叙这个人的确才华出众,而且脾气出奇的好,刚才就是那样大骂,他也只是应声而走,脸上连一丝生气的表情都没有。
“哼,臭小子,你知道就好,那你还说悔婚的事,就不怕她伤心?”
黄叙无奈地说:“岳父,孙坚枭雄之姿,世上无人能看得出来,小婿也只是为了自保的无奈之举。”
“呸,既然当世无人能看得出来,那你为何看出来了?”
黄叙一时语塞,这……我也是从各种历史书籍和大神的分析评论里分析整理出来的啊,可是这也没有办法说。只有不好意思地说道;“岳父,总之您一定要相信我,如果世上没有我,或者黄氏尹氏没有姻亲,那我们两家都不会有事,可如今的情况,想要万无一失,就得小心行事。”
终于,尹功曹点了点头,同意了黄叙的建议。
黄叙高兴地拜伏于地,说道:“请岳父放心,小婿自当尽心竭力,不影响尹氏的声誉。”
“哼……别说这种话来安慰老夫,老夫心里自然有数。”
两个人又低头计议在一处,商谈了半天,直到月到中庭,黄叙才告辞回家。
第二天一早,孙坚在中军大帐升帐议事,太守各曹各级官吏都按时赶到。
黄猗第一个出列,向孙坚提出组建三军的计划,这样是为了更好的发挥南阳郡的军力,和孙坚的大军一起征讨荆襄。
紧接着各曹从事纷纷把昨天的清点结果报上,又纷纷赞同了黄猗的意见。让黄猗越听越得意,坐在席位上一脸的骄傲之色。
孙坚则脸上神色不动,只是轻轻地用手指在桌子上轻叩着,不住地思索着。
之后轮到黄叙出列,当他说整编商贾已经完成,并且拿出名册时,孙坚不由得稍稍显露出了意思惊讶。
孙坚压下黄猗的建议,没有立即做出决定,稍微夸奖了一下南阳官吏,就草草结束了军帐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