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0年7月11日 0:00 乌市天山区大巴扎
乌市是西北部的一座繁华都市,璀璨明珠,这里居住着汉族,回族,维吾尔族等40多个少数民族,虽有文化差异,但彼此互存共荣,也是一番和谐。曾经这里倚山傍河,现在整个市区跟着连绵的山势发展,这里的道路大多弯曲蜿蜒,随着机动车辆增多,整个市区难免出现拥堵,截止此时,繁华的都市虽然人流和车流量都有减少,可依然万家灯火。这不是因为当地人熬夜,而是当地相差两小时的北京时间。
在这样的地方,如果你打听道路,只有人告诉你向左向右走,这里的人并不会说东南西北,而在川流不息的车流中,一个代号为拉克的人坐着出租车,赶到了大巴扎,他下车后,来到依旧人声鼎沸的热合曼的餐厅,径直来到前台,在周边无人的情况下,低声地对前台人员说:“叫你们店长下来,赶快!”
前台接待的人是个穿着西装套裙的维吾尔族妇女,身材虽有点发福,依旧还很美丽,深深的眼窝里一双大大而闪亮的眼睛看着来客,只见他穿一身卫衣,帽子罩头,还戴着口罩和墨镜,非常奇怪,但是她并没有多想,就通过前台的内部对讲机叫了店长。
没多久,依旧是前几天那个油头粉面帅气微笑的店长来到了前台,他从这个人奇怪的衣着就看得出,这人找自己有事,就和他寒暄了一句:“你好,朋友。”
“带我去间包间。”来客不和他废话,直接说要求。
“好的。”他更明白,来客肯定有大事,即便不是这样,客人要包间,自己怎么不肯带去呢?
很快,来客的心愿如愿了。他们来到一间无人包间后,来客去掉了帽子,墨镜和口罩,露出本就帅气的脸,只是他一脸严肃的神情,让店长不由得询问他原因:“请问……”
“有人调查到你们了,我这就来通知你,赶紧撤!”拉克不等他说完,就直接说:“你只有1个小时的时间了。”
“你是谁?”店长不由得一惊。
“我们见过面,可我不能回答你的问题,有人偶然盯上你了,他现在去公安局递交证据了。”拉克说:“相信我,我能找到你们,警察也能够找到你们。”
“你为什么这么做?”店长问他。
“上次我们谈的事情,这只是表示诚意的见面礼,我希望我们通力合作。”拉克直接说:“不止我调查你们的,我调查的也不只是你们,我的情报从来都很值钱。”
“好吧,我们会考虑的。”店长说完,就从口袋里掏出张卡给他,说:“密码在背面,里面的钱对得起你的情报。”
“好的,痛快,我还会联系你们的。”说完,他戴上帽子,走了出去,一边出门,一边戴着口罩和墨镜,这一切都被楼道内的摄像头记录了下来。
与此同时,乌市新市区公安局
会议室内,灯光通明,电脑,投影仪等专业设备都有序的摆放着,而且机械地工作着,里面的人整洁而有序地坐在会议桌前,警帽也整齐地放在桌子前,这里还有一个穿着便装的林正新,每个人都聚精会神地听着。
“我们今天的会议是因为根据可靠情报和证据,掌握了我市两个犯罪团伙窝点的具体位置;”王兴泉简洁地开场打开了会议的序幕:“所以今天我们要在简单而精确地分析后,开始今晚的行动,力争不使一个落网。”
“根据今天林先生提供的GPS定位追踪的信息和隐形眼镜记录的内容,我们确定了本市最大的人口贩卖团伙的总部具体位置,加上我们之前侦查到的5个分部的位置,我们行动的时候到了。”王局长振奋地说:“另一个收获,由刑侦队长柳慕华说吧。”
“根据林先生的另一个情报,我们确定子弹是ORSIS T5000狙击步枪的精选狙击子弹,而底部印有的????????????????翻译过来就是‘由塔利班制作’,根据我们掌握的情况,很多人和他们往来密切,尤其是热丽娅的疆独,他们的合作贯穿到了很多方面,军火就是其中之一。”
“另外,我查到7月3日凌晨,两个人在航站楼对着宾馆特定的房间射击。”林正新补充说。
“根据公安系统的道路监控,我们找到了他们曾经在当天10:40到了大巴扎热合曼的餐厅,待了大半个小时才走。”此时乌市新市区刑警队长的助手马长卓说。
“那么事不宜迟,刑侦大队请求立即采取行动。”这时刑警队长主动请缨。
“不要着急,这么大的行动,我们需要联合其他单位协同进行的。下面我们再讨论一下具体的细节。”王兴泉说到这儿,和林正新对了一下眼神,故意把语调放缓,然后开始对细节进行分析。
可是奇怪的是在接下来的细节讨论中,很多方案被提出来,王兴泉只要选择其中一个,做好分析和补充就行了,他却一再说,等其他单位的同志来了,再说,期间有很多人得不到具体的分配任务,更不知道具体的行动时间,最初听到消息的那点儿兴奋劲儿就过去了,连日里工作的劳累涌上心头脑海,逐渐困乏起来,有些人就选择外出吸烟,上厕所或者洗脸。
不过很快,省警察局,乌市,天山区,沙区,水磨区等各家单位派了骨干核心领导,在接下来的商讨中,果然计划的协商顺利了很多,这次由新市区警察局牵头,省局指挥,全乌市联合的行动就此展开。
只是,这次行动开始,有些不同寻常,本来接到任务后的大家都精神头饱满,绷紧神经,上好发条地要去行动,王局长竟然又安排大家休息5分钟时间。
但是就在这关键的5分钟,一个个名字出现在了通讯刑侦科办公桌的纸上,一份名单很快递交到众位警察局长的面前,他们也只是一声冷冷的“行动!”
随之而来的先是名单上的人被一一秘密抓捕,他们与外界通信的内容也一一提供,内容出奇的雷同:“你们暴露了,我们马上行动,赶紧跑!”这就直接证明了他们是这两拨人的警方内线身份。而他们发出的信息已经被拦截,电话并未中断,因为犯罪嫌疑人所在的地方早已被各个地方片警控制好了人员和物资出入。
警车呼啸着同时从乌市出动,这次行动如雷霆呼啸,狂风奔袭,快准狠地直捣警方掌握的各个地点。很快,乌市巨大的地下人口贩卖窝点都被端掉了。有的人贩子正准备交易,有的正在深睡,他们做梦也没有想到警察会来的这么快。推开巨大的地下仓库门,面对牢笼里成群的女人和小孩,远超出大家最悲观的预计,有多年办案经验的王兴泉也震惊了,随后,自己感觉一定要将罪犯绳之以法,更自责自己管辖下的地方会出这么多,这么惨无人道的犯罪。
这次工抓获犯罪嫌疑人322人,还找到了他们贩卖人口的账本以及成员花名册,接下来公安机关会按图索骥,追捕花名册上的人。解救出女人284人,孩童848人,其中林正新还带这大家无意间发现了一间密室,找到了5名妇女和12名孩童的尸体,经过警方勘验,除3个孩子死于疾病之外,剩余的人都是被虐打致死,手段极其狠毒。
这时的林正新更是恼怒,发誓一定要找到栾顺超和凌先生,当然通过警方的资料,他知道凌先生本名凌风远,是个有名的狠角色,而且有恋童和性虐的怪癖。
“有没有放可疑人员出去?”王兴泉问了派去把守的人员。得到的答案是没有。所以,警方在周边地区加大了搜捕力度,很快找到了乔装改扮的栾顺超,他穿着女人的衣服,披着假发,看着不男不女,非常狼狈。而根据他的交代,凌风远也很快被锁定区域,因为他在周边有一个相好的情人,每次一有风声,他就躲到情人的家里。
再说另一路,赶到大巴扎热合曼的餐厅时,店长和热合曼早已经溜之大吉,但是警方还是找到了一些蛛丝马迹:在热合曼办公室的抽屉里,有个隔板,里面散落了几颗子弹,从外形和长度判断,是普通的M1911的子弹,但是子弹底部也有‘????????????????(塔利班制作)’的文字,但是对其他的地方搜查,却找不到有价值的消息和线索,就在大家有所失望时,带队的队长去了热合曼的厕所时,发现厕所的洗脸池里沾着一张烧残的纸条,上面是“机场瑞***”后面的纸片都被烧坏了,只留下前面这些。
很快,警方带走了所有的店员,对他们进行隔离审讯,大多数人都一无所知,只知道工资待遇不错,老板对他们都好,但是只要求做好本职工作,不让打听老板的事。还是一个管账的会计透露了一点:大部分人的工资都是按照合同发放的,但是有一次店长给一个叫玉素普江的司机打了3万元,本来该走账让玉素普江签字的,可是店长不允许,随后一周店长竟然补充上了亏空。而店长的名字大多数人并不知道,只是每日叫店长。
玉素普江今晚也被拿获了,很快警方对他进行了审讯,他一开始油嘴滑舌,态度配合却胡搅蛮缠,有时干脆装听不懂汉语,这些难不住经验丰富的民警,没过多久,玉素普江就在警方的心理和外部压力下坦白了,他是跟随店长的人,听命于热合曼,而店长的名字叫阿迪力江,他们在大巴扎开店的主要目的是汇集特工搜集到的信息,整理发送给海外的总部,并且暗中倒卖毒品,军火等暴利犯罪交易,还负责帮助客户往飞机上运送枪支弹药等违禁品。
“那这两个人是怎么回事?”警方拿出惠子和杉原正夫的照片问他。
“女的不认识,男的听店长说叫杉原正夫,以前叫朴志安……”说到这儿,办案民警猛地一震,玉素普江看到后,不敢继续说了,民警示意他继续说:“据说他们去了趟阿斯塔纳,完成了一项绝密的谋杀任务,所以热合曼额外照顾。”
“那机场那儿呢?”
“我不知道,只知道我们每次去,阿迪力江都去瑞欧咖啡厅……”玉素普江说到这儿,不由得让两位民警又是一震,玉素普江并没有察觉而是继续说:“他和咖啡厅店员和老板都很熟悉的。”
随后的提问也没有更多的进展了,但是警察们也发现了热合曼的餐厅有摄像头,就本着尽职的态度和想法,把录像刻录了一份到大存盘里,然后会同这些口供和嫌疑人,递交给了省警察厅。
这整整一夜的行动才算是宣告结束,警方可谓是大获全胜,尽管还有一些嫌疑人在逃需要追捕,获救的人需要安置,更多的线索需要整合、推敲和调查,仍有大量的工作需要做,但是对于警方而言,这个胜利却是突破性和戏剧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