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0年7月10日10:00乌市
这几天时间里,林正新在获取马老坎儿的信任后,很快,通过他见到了背后的几个人,也见识了各种各样的人,他们表面散漫,但组织性和纪律性很强。他们平日里以各种各样的身份进行伪装,而且都受过各种培训,很多也都是多年的老滑头,面对警察的盘问,他们总有各自的一套说辞,所以很多时候,只要警方没有确凿的证据,都那他们没有办法。
警方也在想办法查找确凿证据,可惜都未能如愿。拐卖儿童本就丧尽天良,损阴丧德,拐卖妇女,还不免犯下强奸罪,这类人虽然和强盗,小偷,诈骗犯等都统称为贼,但是贼与贼还不一样,也分三六九等,虽然人与人想法不一样,奉为上宾的人员也会不一样,但是犯下花案的强奸犯无疑是最让人鄙视的。所以这些人不管是在什么情况下,都会咬死不承认。
林正新这天根据约定,蒙上眼罩,被人指引着来到了乌市某处隐藏于偏僻巷道的地下室,位置极其隐秘。当他听到铁门“咣当”打开后,他被人搀扶着带到门内,随后铁门又“咣当”一声关了,之后他被带到一间地下室,大门一开,光线一进,里面顿时传出一片“哇哇”的哭声,此起彼伏,听得林正新不免心里一震。
随着旁边人解开他的眼罩,林正新慢慢适应了阴暗的环境,这才在灰黄的灯光下看到,一排排的铁箅子笼子里,装着一个个因失去自由又无助而哭泣的孩子,大多是3-10岁的人,粗略一看,偌大的地下室里,总共六排笼子,每一排都是笼子挨笼子,笼子压笼子,在每个笼子里都有一个孩子,这样粗略估计,大概700多孩子。林正新看到后,心里悲伤,惊讶,悲伤,震撼,痛恨……五味杂陈,一时间他也呆住了。
“林兄弟,没见过吧?”旁边的马老坎儿看他发呆,就对他说:“见多了就不奇怪了。”
“嗯。”林正新很快恢复了正常,一脸不在乎地说:“我只关心我的货,得给老板一个答复,带我找你们当家的吧。”
“吵啥的吗?都给老子闭嘴。”这时一个穿着黑裤子白衬衫的人走来,边走还边喊,满口的新疆腔,他这一喊,果然有效,地下室立即安静了下来,这时,白衬衫走了过来,通过服饰就看得出这个人很瘦,但是总穿宽大的衣服,显得不太协调,等他走进了,才看清这是个面容憨厚,笑容可掬的中年人,年龄大概在50岁,如果不是在这种环境下见面,猛一看任谁都以为这个人是个老实憨厚的农民或者工人。
“你就是林老弟?”白衬衫笑嘻嘻的来到林正新面前,对他很恭敬。
“没错,你是?”
“我叫栾顺超,是这儿的负责人,”他说着,向林正新身边靠近一步,说:“老板已经来了,亲自给你解决问题。”
“好,前面带路。”林正新听完点点头,栾顺超把脸扭过去,脸上有一丝让人觉察不到的笑意。
接着,林正新眼珠左右瞟一瞟,跟着栾顺超走到了一堵墙面前,栾顺超在墙上打开了个小口,输入自己的指纹和密码,墙上向内打开了两扇门,因为地下灯光昏暗,林正新并没有看清,他根据门的开合,目测了墙体的厚度和硬度,也根据自己下阶梯时计算距离地面的高度和现在房间的高度而计算整体工事的厚度,这似乎是他曾经接受某些特训的说明。
走入门内,里面有两排昏暗的房间,各个房间被墙壁和铁栅栏门隔开,每个房间里都有一名妇女,她们或胖或瘦,或高或矮,只是每个人都眼神迷离无望,头发散乱,脸上和身上都很脏,仔细闻,她们身上都已经有了一种让人不悦的味道,有的看到他们一行,不免哭喊几声,但被栾顺超一声呵斥就被吓得哑口不语了,只留下满眼的无助,呜呜的喉咙蠕动和颤抖的身体。
栾顺超带着他走过这间大房子,就走进了另一间房子,房间里灯光通量,空间虽然不大,布置很得当,林正新看到这间房里只看到一张大床,一张办公桌,桌子中间放置着一台电脑,电脑周围摆满了文件,桌子后面坐着一个低头工作的人,他的身后有一间亮着灯的小房间,里面的窗帘遮挡了大部分的玻璃,但依旧可以看出里面是一间卫生间。
“凌先生,林先生来了。”栾顺超说完,就站在一边。
“林先生坐吧,你的来意我都知道了。”凌先生对林正新透着很和善的笑意和目光,他是个40岁左右的人,身材并不胖,但脑袋似乎是比身材大一号,显得不太协调,一头乌黑浓密的短发,显示着他的精神和干练,穿着紫色T恤衫,看着也是一脸平凡,但林正新看得出这样的人很会处理事,办事都力求滴水不漏,而且刁钻的很。他又说:“只是,还麻烦你告诉我具体的事情啊。”
林正新把自己经历的讲了一遍,重点强调托运的U盘丢失了,怎么都找不到了,现在当务之急是需要再运一次。
接下来,栾顺超在凌先生眼神的示意下,和他对了几句内部的话,林正新都一一答对,重点还说明自己付了钱,此次要一个说法。对此,凌先生只能再次安排人改换方法去运送文件了。
林正新也同意这么做了,他看气氛有点转冷,就问了句:“如果我们老板和你们合作,你们会开出什么样的条件呢?”
“这种事情你也知道,如我们现在一样,只能在地下,而且投资非常大;”说到这儿,凌先生说:“你们有这个实力吗?”
“我们倒斗大多到海外,利润丰厚,绝对超乎你的想象。”林正新继续说:“古董的行情,你们也该有所耳闻吧?”
“嗯,我要对上头反应,你也一样,需要带能说了算的人来谈。”凌先生点了点头说,不过他说的很少。
林正新不再打扰,起身告辞,依旧是栾顺超送他出去,再由马老坎儿送出,正当他们来到地面,阳光再次照到身上时,栾顺超和他的眼睛对了一下,此时阳光照到他的双眼,一道蓝光从眼眸闪出。
栾顺超也安排了两个人跟踪林正新,对他进行足够多的调查,确保自身的安全。
2010年7月10日 20:00乌市地窝堡机场对面的宾馆
林正新根据临和辰飞分手时交换的信息,自上午出了贼窝,很轻易地甩掉了跟踪的尾巴。然后他化了装,这下他可成了个迷人的大帅哥,轻松愉悦地来到了新大,调查时发现大多数的痕迹已经被抹灭,一无所获,紧接着,他在宾馆里开了间辰飞住过的房间,通过子弹入墙的弹痕,用激光笔检测狙击手所在位置,经过一阵子的忙碌,他确定了房间对面航站楼的两盏大灯旁,狙击位置非常好,根据子弹入墙的痕迹,能判断是狙击步枪的常用精选子弹。
接下来,林正新来到航站楼里,没过多久,他跟随者一名衣着整洁的安保来到厕所,当他看到正在感应便池前方便的人时,他发现便池对面是五扇门,门和屋顶有近一米的高度,每扇门里有个坐便器,他没有直接方便,而是从口袋里拿出一支烟,浑身摸找了一遍,没有找到想要的东西;恰好此时,安保员整理好了着装,林正新走向前说:“朋友,借个火。”
安保员看着衣装整洁,帅气阳光,语音沉稳的林正新,猜想这位一定是刚下飞机没多久的乘客,忍了好久的烟瘾,而登机前,打火机要上交,飞机上不能抽烟,所以他们下了飞机就要到厕所借火解解烟瘾,于是他没有犹疑,拿出打火机递过去说:“好的。”
林正新道了声谢,赶紧接过,就在手指要碰到打火机时,他自然而柔软的手忽然变得强劲有力,立即变成手刀,一击打向安保员的后脑。意识到不对的安保员意识到不对,再想躲时,已经来不及了,随着“啪”的一声响,他应声眼珠一翻,颓然倒向地面,打火机也“啪”的一声掉了下来。
不等他完全倒地,林正新就托起他的腋窝,把他拖入对面的一扇门内,反锁上门锁后,他赶快脱下了安保员的衣服换上,然后腿蹬开两边的木板,一步步往上,踏上门板上面,纵身跳下,大摇大摆地出去了,整个过程没有30秒,恰巧此时也没有人看到。
紧接着,林正新来到航站楼顶楼,找到确定过方位的两盏大灯旁边,诚然,这是狙击手狙杀目标的最佳位置,两个人兼顾着房间里的所有地方,相互配合下,竟然没有任何死角。林正新在那里仔细查找,却只找到了两个被飞抓钩抓过的两处凹痕,算是一无所获,就在他趴在灯旁,来推理7月3日凌晨时分的狙杀过程,因为他把保安员的衣服套在自己身上,室外温度又比室内高得多,他很快浑身是汗,浸湿体内的衣服。
他不经意间低头一看,楼底地面上似乎有点金黄的光,他一时好奇,但又不能跳下,就到另一盏大灯旁边,发现灯架子下面竟然也有点金黄的光,他捡起来拿到眼前,一看之下,竟然是子弹壳,不由得大吃一惊。他赶紧跑到楼下,路上他就料到,楼底的金黄也是子弹壳,不出所料,找到的那点金黄是同样造型的子弹壳。
林正新赶快跑到厕所,室内的空调凉风让他感觉舒适不少,来到临近保安员的左边门,立即换下衣服,扔给隔壁昏迷的保安员。此时的林正新虽然不觉得热了,但是裤子和衬衫都湿透了,黑颜色的还好说,衬衫可是白色的,一出汗,衬衫都溻在皮肤上了。他只能赶紧来到航站楼内的服装店,随便买件衣服穿上,立即打车会对面宾馆,问前台要了个放大镜,并且告诉他们需要清洗自己的衣物。
回到房间后,林正新换好了衣服,拿出捡到的弹壳,取出放大镜观看,拿出尺子量,子弹壳的直径在10mm,长80mm,由此可判断这子弹对应的弹壳足有120mm左右,材质是黄铜,纯度很高,显然是精挑细选的,而且根据里面残存的弹药燃烧痕迹,可以判定其弹药材料也是精挑细选的,那么由此推断,狙击枪也是精挑细选的。
看到这儿,林正新注意上面的文字,可是没有任何是他看得懂的,其中底部又一圈这样的文字:????????????????。他完全不懂,只能找纸墨拓下来。
随后他找到了乌市新市区的警察局,出示了滇南景洪公安局的推荐信,向局长王兴泉展示了自己这几天的调查结果。局长拿到相关证据,马上交给相关部门。
王兴泉和林正新也聊了起来,因为景洪市早在林正新出发前,就给乌市公安局长发了公函,但是因为乌市地方大,人口多,市局长又知会了区局长,但是仅此而已,所以王兴泉是了解林正新的。
不自觉间,两人把话题聊到了刘辰飞,王兴泉对他颇有好印象,他是新大的学生,却几乎是凭借一己之力,赶走了韩国的间谍和背后的高层泄密团伙。而这次林正新替刘辰飞执行调查任务,刘辰飞替林正新执行追杀任务,倒是让人感觉吃惊不已的同时,又佩服策划人的大胆安排。
很快,半个小时过去了,两人话也说得差不多了,这时,一名警察把一份报告递交过来,王兴泉一边接过来,一边对来人做了个回去的手势。可他刚看了没两页,就立即把走的警察叫来:“小伊,快通知全体人员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