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月9日 0:25 景洪郊区某村子
过江龙晟丰威和跳江虎尚龙杰此时已经把警车焚烧,按照原定计划返回,二人奔波了一天,回想着今天发生的事,心里也是跌宕起伏。他们回去看到康元义对着康小天冰冷的尸体一直发呆,他手抚儿子的脸颊和头发,眼神中满是慈爱,嘴唇翕合,像是念叨着孩子的过往,没有人比他更清楚父子关系的亲密了。
康小天还未出生时,他乐颠颠地找到宗师,请求师父赐名;孩子出生后,宗师取名叫小天,没有人比他更开心了。等孩子大点,他亲自传孩子功夫,教他手艺,恨不得把平生所学倾囊而增;孩子天赋异禀,康元义又去找宗师,恳请宗师传授孩子本事,宗师也是非常喜欢,把他当成亲孙子培养,孩子吃了很多苦,却也成就了一身本事,尤其是倒斗摸金,巧破机关,地躺格斗的本事鲜有人出其右,所以人称绰号土行孙。
可是,几天前,自己心爱的儿子一瞬间就死了,活蹦乱跳的人瞬间成了冰冷的尸体,死因还是没弄明白。此时他想起了自己和一身囚服的丁小凤对话的情形。
丁小凤一路上并没有发觉不对,直到下车后,见到康元义,还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感觉像是做梦,当她掐了一下自己的手指,才发觉是真的。不禁扑倒康元义怀里大哭。
康元义赶紧让人帮忙带她到屋里,然后对着丁小凤一阵安慰,并让其他人用应用的物品和仪式把康小天和石小勇的尸体请进房间里。康元义一心想了解儿子死前的情况,所以先带着丁小凤到自己房间了。
丁小凤正要行礼感谢,康元义立即把她扶起来,说:“小凤啊,别的先不要说,我现在不是你的长着,也不是你的救命恩人,而只是小天的父亲,我失去了唯一的儿子,你能理解我作为父亲的感受吗?我只想知道小天是怎么死的,请你一定告诉我,好吗?”
“好,我这就告诉你。”丁小凤本要感谢康元义,可能还要因为两位搭档的死而被挨骂,听了康元义的话,她内心无限感动,连忙擦擦因激动和感到流出的眼泪,哽咽地说出了当时的全过程,不过她说完过程后,也把从警方了解到的信息说了出来:“我后来才从警察嘴里知道,把小天带到小屋里的人是刘辰飞,他们进去后没两分钟,就听到屋里一声击掌的声音和一声枪响。我们想去看看怎么回事,顾不得外面那个唯诺卑恭的小人,就赶快跑去了,正跑着,我脖子一凉,随后一麻,立即失去知觉了,等我醒来,就被捕了,小天和小勇都……。”
“这么说,是刘辰飞在两分钟内杀死了小天?”康元义听了感觉大吃一惊:“小天的能耐我清楚,这么说刘辰飞一枪致命的。”
“不,开枪的是小天。”花蝶纠正地说:“警方问供的时候说到的,小天当时神志正常,也不像被人催眠,他掌握住了局面,可枪响后,他竟然……”
“到底是怎么回事?”康元义也感到不可思议了:“怎么会这样?”
“我和小勇都没有注意那个唯唯诺诺的小人,也是警方在逼供的时候告诉我们,另一个人是姚景明。”花蝶自责地说:“都怪我们大意,才出了这样的事情,是我没用,前辈,你惩罚我吧。”说完就跪下了。
康元义本想着,常在河边走,哪儿有不湿鞋?大将难免阵前亡,做的这样买卖,风险也是有的,因为技不如人或者谋低一筹而栽跟头也是常有的事,可是他听到警方在问供时一再透露给丁小凤调查到的信息,用意发人深省,耐人寻味啊。他就在丁小凤跪下后问她:“花蝶,你给警方供出了什么?”
“前辈,弟子在被捕后,一直紧咬牙关,当警方提出交换信息的条件后,我也只告诉他们丢失的是元代青花瓷盘和明代哥窑八方樽,哦,还有是一本厚厚的古书,小天不让我看,而警方说了,刘辰飞就是因为那本书而黑我们的。”
“这可都是价值连城的东西啊,难道那本书是……”康元义说到这儿,继续问:“别的呢?”
“前辈放心,关于堂口的事情我没有说出一个字。”说完丁小凤就起誓:“我花蝶对上苍和祖师爷盟誓,如果今夜对康前辈说话有假,定粉身碎骨,不得好死,更要为我的男人小天和小勇报仇,不成功,便成仁。”说完她用嘴咬破食指,在额头和手心画了十字,发下毒誓。
康元义看到这种情形,就相信了她,把她扶起来,让她去吃饭,洗澡和更换衣服。
“师父,两位师弟的后事怎么办?”尚龙杰一句提问,把深陷回忆中的康元义拉回了现实,他才发觉眼前潮湿,原来不知何时眼泪已经溢出眼眶。
“你们说呢?”康元义强作镇定地问,其实他心里真的好似刀绞。
“人死讲究落叶归根,入土为安,两位师弟是年轻一代的翘楚,我们因为条件限制,不能大办,必须无声无息地办了。”晟丰威回答了师父的话。
“怎么个无声无息?”
“把两位师弟请来后,我们也在想,如果落叶归根,必须焚化,否则目标太大,可是焚化需要条件,警方发现我们是假冒的后,肯定会严查殡仪馆。”周昌接着说:“可不带走,就要想办法入土为安了。”
“我和师弟在这里认识个观风水,做棺椁的乡下先生,他早年就以务农为生,包揽各族丧葬仪式,而且和我们关系也不错,找他帮忙一定可以的。”晟丰威说。
“按照你的意思办吧,不能落叶归根,就入土为安吧。”康元义说:“青山处处埋忠骨,找一片风水宝地安置下两个孩子吧,要静悄悄而且要快。”
“是!”下面的人领命后,就又是一阵忙活。
康元义走到安放康小天和石小勇的房间里,放声大哭,痛断肝肠,是不是发出“白发人送黑发人”,“痛彻心扉”等哭嚎。
7月9日5:30景洪市公安局
此时景洪的天气刚刚由破晓快速转为大亮,太阳升起后,很快着凉了天空和大地,并把温度带来了。黄平通过认真地排查,在办公楼的一间办公室里找到了被击晕的彭松涛和明海正,并把他们送到了医院急救,二人通过一阵子治疗后,很快恢复了神志,把事情给黄平交代了,沈海派吴建云和区立强去调查失踪的警车,结果只找到了焚毁的残骸。
这一下子,市公安局可是丢人了,被人在眼皮子底下伤害同行,让人在眼皮子底下骗过并带走丁小凤,康小天和石小勇的尸体,最后察觉了,连证据都找不到。这几条里,每一条拿出去都够以渎职罪论处了,何况都夹在了一起,所以公安局一阵的颓废和丧气。
可黄平和计宇立心中,感觉释然而又紧张,因为狂风计划里的分支计划开始了,放出丁小凤,就是他们放出罗网的第一步,因为在对丁小凤控制后,她身上所有的东西都被收缴了,他们发现了在她脖子里带着的一件项坠,木黄色的一个尖锐坠子,颜色古朴,但质地坚硬,侧面写着篆字“摸金”。
黄平请了专家,专家告诉他,这是一件清朝年间仿制东汉的摸金符,如果不识货,放到大街上,连捡破烂的都不愿意捡,送走专家后,他给吴建云分配了任务,在这摸金符里放入窃听设备和定位系统,安排人负责监视,而吴建云安排区立强提审丁小凤时,假装不小心也不识货,丢下了摸金符,丁小凤也借机带走了,每天还通过摸金符求祖师爷保佑,没想到后来还真有人救走她了。
不过,作为资深的探案专家,黄平在听沈海说出事后,第一时间给省公安局局长打了电话,让他们排查内奸。而此时,昆明那边已经把SR安插的内奸抓捕归案了。
这一夜,景洪公安局折腾得不轻,黄平也让他们散会后休息了,大家劳累了一夜,确实累得不轻,吃过早饭,有的回宿舍,有的回家里睡了。
7月9日6:00景洪西部和勐海县交接的某山村
康元义给儿子和石小勇办了丧事,他们连夜行动,一路沿着小山路盘旋,躲避着各路警察,等他们来到山村,事情办得也顺利,把人入殓后,他们动手挖坑,然后简单地进行仪式后就动手埋了。康元义再次失控,带着大家一阵群情激奋,发誓要找到刘辰飞报仇。
丁小凤也是情绪激动,只是康元义曾经秘密告诫她,不要说有关古书的事情,好像这本书事关重大。也就只有康元义知道,宗师也想得到《悬壶大成》,据说这本书有很多早已失传的药方。他更了解自己的儿子,虽然本领超群,但目中无人,刚愎自用,他得到《悬壶大成》后,肯定是瞒着宗师懂了歪心思,而这时不能让宗师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