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我会还你的。”万俟颜信誓旦旦，语气笃定。
苏瑾泠倒也没把这话多放在心上，便只是微微颔首。
琴声再起时，屋内已没了女孩的身影。
……
第二日，秋猎正式开始。
排场总归是有，在一阵敲锣打鼓中开幕。
莹白的洋洋小雪再度飘洒，自空中飞舞而下。
今年的秋猎还要热闹些，各大官员年龄相符的儿孙皆到来了。几个年纪轻的，未经太多风尘，自认不凡，神采奕奕，眉宇间都有几分傲色与唯我独尊。自信地昂头挺胸，一派胸有成竹的模样。
祁夙站在最上位，负手而立，身着金黄战衣，墨发高束。右手边一匹黑色雄马，手握缰绳。
虞妃倒是没有伴随前来。
历来传统，女子皆是在深闺中刺绣作画，很少有会舞剑弄枪的。猎场虽不是战场，猛兽也是有的，不会武难以自保。
因此，女子向来不会进猎场。
加上虞妃身份尊贵，万一有个闪失，平日里看守猎场的侍卫脑袋都不够砍。
苏瑾泠同墨香却是个例外，墨香会武自不必说，苏瑾泠莫说猎场，随军队上战场都是常有的事。
她怀里抱着琉璃琴，白色战衣颇有几分胜雪的味道，将一头秀发扎起，竟有两分英姿飒爽的味道。
就听上方，祁夙道：“我北燕的好汉大将们，今日比赛，卯时在此地汇合，就按猎物数量与价值排名次。拿出你们的水平来，获得第一的朕重重有赏。”
身处高位，他的嗓音带着几分由内自外的威严，虽还掺着淡淡的懒散与邪魅，但更多的是皇帝该有的气场。
声音透过小雪与空气，清楚地传到每一个人的耳里。
那群本就摩拳擦掌的贵族子弟一听“重重有赏”四字，更加兴奋。
祁夙目光扫过众人，经过在苏瑾泠三人身上时不着痕迹地微微一顿，挥手示意秋猎开始。
众人背负弓箭，翻身上马，一声轻呵，驾马驶进一片绿林，以几个世家子弟打头阵，似是想要占取先机。
郁郁葱葱四季常青的林子，范围宽大，树间不密，但枝繁叶茂。盘根错节，傲然挺立。叶间落了薄薄的细雪。
墨香手握缰绳，减慢了马蹄速度，四周一望，并无其他人，只隐约听见两声箭摩擦空气的声音，大抵是那几个世家子弟已经开始射起猎物来了。
她不由笑道：“我瞧过了，那几个富家子弟，皆是没经历过事儿的主儿，个个都自以为是，颇为自傲。虽不晓得箭术如何，但估摸着这种人也不会太厉害。”
景昭书身骑白色烈马，走在最前头。闻言温声淡淡道：“此次狩猎，第二第三为适宜，第一的重赏就莫要去争了。”
墨香“嗯”了一声。
正前方突然传来一声大喝：“你这崽子莫要逃！看我不射穿你！”
紧接着，一只兔子从林间窜出，浑身雪白。跑得倒也称不上快，但胜在个子小，身手怪敏捷。
往左偏了偏逃跑路线，一下躲开了那位骑马而来的贵族公子射的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