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说:你要把肉拿来打平和儿才够哥们儿呢!另一个说:那他可不敢。他要敢,我给他磕仨响头!结果,二青子真就收了这三个响头。第二天早,二青子脸上明显有几条血印子。问,二青子说让猫挠了。我当场揭穿:你家也没养猫啊?二青子看都不看我,说下回打平和儿还不带你乡亲们打平和儿类似于物物制,不动钱,而且乡亲们不像AA制那么小气,非得平均。谁多点谁少点没人计较。比如有人出烧酒,有人出于豆腐,有人出咸肉干儿或鸡蛋等。有时候,黄瓜白菜西红柿都行。要是情绪不旱也不涝,还把萝卜大葱蘸大酱,破格提拔到打平和儿的餐桌上。要是有罐头饼干面包之类,可就是星级豪华大餐了。一般很少。
因为那时可能是纸张缺稀吧,钱票和粮票印得太少,我们辽北农村山高树密,发行渠道总是不大顺畅。那时也许人们消化机能太厉害,总好饿。别看没信佛的,却常年吃素。但是,这并不耽误打平和儿,而且隔三隔五还吃豪华餐。大家有个不成文的规定,吃剩了也不兴往家拿。吃就吃光。说是哥们儿就是哥们嘛,哥们儿重于一切。二青子老婆为这跟他闹离婚。二青子也不服软。这事感动了不少哥们,一投票,二青子选上了生产队长!二青子干得相当不错,老婆又从娘家回来了。但,在常人眼里,打平和儿就是不会过。我顶不住诱惑,也参加几回,确实过瘾哪。不想,我因此而诱惑了村里头号美人儿绿伟姑娘。
绿伟姑娘提出跟我去县城看电影。我在电影院里摸了她的手。我问她几回,她才说我挺大气。她说打平和儿敢花钱,才像个大气的男人!这对我无疑是超级鼓舞,我很快成为打平和儿队伍中的主力。我在设计着和绿伟的前程呢。票包里常常没值班的,我就挑绿伟在的时候组织打平和儿。可是过一段时间以后,绿伟不让我摸她的手了!我还像上回在电影院里那样问她,她却不像上回那么回答我。我再问,她就躲着我。一直躲到现在。
那时也许人们消化机能太厉害,总好饿。别看没信佛的,却常年吃素。
遐思如歌(外二章)似潺潺的溪流,如悦耳的声乐,遐想在脑海中流连,恰如歌声一片。
遐想由陌生而相知,你我的心灵之旅,漫长而短暂,两颗心在风雨中等待,预言之中并非枉自守候。
从想你的时候起,便把你的声音回味了千遍万遍。想你,忽而紧张,忽而松驰,忽而轻舟快进,忽而遭遇挫折……如一株小花等待春风的吹拂,盼望雨露的滋润。心里的那句话几经咀嚼,不敢轻易说给你听,怕你的奚落,又怕背负道德的枷锁。却千万次默读你的名字,躲开世俗的眼光,在心里追求我的圣洁之爱曾经的岁月里,对着电话一遍遍故做冷淡和理智,却不愿表明自己深陷情网。于是,矛盾的心理依然矛盾,一如情丝缕缕,斩不断,理还乱。犹如雾里看花的感觉,朦朦胧胧,难以清晰,那种情在爱之外的感悟,却很纯、很美、很妙。
没有偶然的巧合,只有虔诚的祈祷,在光明的大路之上,我们走在一起,心也在一起交流。于是,在勾通中情也悠悠,爱也悠悠,极其浪漫的故事终于有了清白的开端。于是,我相信总会有风雪交融的一天,歌声在一起吟唱……情比纸厚,是情感的共鸣。愿无尽的日子,充满追求,充满快乐,充满回忆。
回味如歌。遐思如歌。
爱心永远懵懵懂懂之间,并非知缘想缘信缘。
花期,远我而去,何必竭精殚虑,探寻虚悟掸尽历史的尘埃,书卷中清晰可见:红楼是石头缘,断桥是蛇缘,聊斋是狐缘,梁祝是蝶缘,西厢是白衣缘——又怎知寒风骤起,天南地北双飞客,老翅几回寒暑。一如千里层云,直教以身相许,忘不掉情缘二字世事遇合变巧,穷通成败,虽依机缘运气,更仗长恨情愫。冥冥之中,悠悠爱心如诉如泣,不敢冷落。
随缘为情,慈善如爱。若不为身后之物,不情之情,无念之念所累,爱心尽满乾坤。
情缘何如,长恨无复;生命长青,爱心永远……真爱无敌思念的眼睛,仍能看见你说话的表情很曲折。不安的情绪,仍在等待一个美丽的结局。
关东大地上,涌起一片情海微澜,从春天的故事到秋天的诉说,字字含泪带血,走过一个成熟的季节。有生命的背影相伴,越过伤心之地。
真爱,充满激情和理智,充满忠诚和真实。因此,写在经纬线上的真爱永远是初恋的岁月;因此,夏日彩虹里的真爱不再是断壁残梦。
映山红开满山坡的时节,我知道你已柳绿桃红。夏日黄昏,山和水的情谊,伫立成永久的相思。
许诺了很久,也等待了很久,一直想挑一个闪亮的日子,在流红的岁月里,在春歌秋唱中,演绎真爱浪漫,演绎真爱无敌。
结局美丽。真爱无敌。心里的那句话几经咀嚼,不敢轻易说给你听,怕你的奚落,又怕背负道德的枷锁。却千万次默读你的名字,躲开世俗的眼光,在心里追求我的圣洁之爱趟过雨季太阳正火辣辣的照耀着。突然,一场太阳雨漫天飞泻地下了起来。雨点很大,夹杂着冰雹,打在玻璃窗上,噼啪噼啪的很是响亮。在阳光的照耀下雨点和冰雹发出七彩的光环。玲珑剔透。我欣赏着太阳下的绮丽奇景,倾听窗外急骤的雨声敲响季节的窗棂。那种敲打心灵的声音,从这边传递到我的桌前。响彻在我的心海。那种敲打心灵的声音,那种无意击响铁桶发出的声音,像心灵的鼓点划破了寂静和沉默。那种混合在其间的像云像雾又像风的气息悄悄躲进了我的小屋。
透过清新的空气,你的来信静静地躺在我的桌案上;看守着我的思想。这是你写给我的信。自梦的边缘透过天花板闪烁的灯盏,你的鸿雁传书,溅湿我的目光。让我读懂你的心;像涉水而来的野鸟,追寻着栖息的归宿。那是心湖溅起你对我的渴望的飞沫吗?带着一种气息、一种潮湿的雾气,让我的心再度踱出室外。
雨季溢出鸟巢的时候,像你贴足的一枚枚邮票。飘飘洒洒的潜入夏日沸腾奔流的小溪,契入火红的芬芳。
雨渐渐的小了,透过玻璃窗;我看到有一个人背着一位老人,在泥泞的道路上急奔。那个老人手握一把伞两个人打着,老人不住地用手帕为年轻人擦汗。可那雨伞却撑不住那个青年人的身子,衣服都被淋湿了,泥浆和雨水淋湿了他的身体。可他却不顾一切的朝着医院的路猛奔,无视雨水的存在。我望着那串串脚印,心里寻思那人的背影,觉得好清晰,好面熟,一时又想不出究竟是为什么!让我有一种心灵的感动。那雨中的情景;那似曾熟悉的背影;在我的脑海中闪现。
在雨的迷离中,我的思想也变得好模糊了。记得那次,我把我对爱情和婚姻的想法公布于我的亲人的时刻,亲友们极力的反对我的主张。他们认为凭我的自身条件,完全可以找一个上等的人家,可以找一个条件比较优越的男人。最起码是一个地位高有身价的男人。因为她们曾经目睹了我所受到的苦,就连我的同学也奉劝我要三思而后行。因为他们知道我的男朋友家很平庸,只是普通的百姓人家。可我的心里却自命的认为,找爱人找得是人品,而不是他所处的家庭和地位怎样。金钱对于我来说固然重要,但我嫁人却不是去卖身。富贵人有富贵人的活法,可我一旦爱上谁,却不会考虑是否家里百万富翁,或是什么,只要我爱,我会不顾一切的全身心投入,这就是我,管他身无分文或是一无所有,只要有一对勤劳的双手和身体那就是创造财富的本钱。在爱情与婚姻的选择上,我有我的原则和看法。这一点是谁也无法改变的。
我仔细谛听雨轻叩门窗的声音,试着在雨的陈述中,寻找一些未知的答案。突然,我感觉到有脚步声向我的小屋走来。我似乎听见了那急促的喘息声。我急忙披衣去追随着令我心中跃动的声音。因为我听见了有人在喊我的名字。在走廊里,我们的目光相遇了。追随的那种感觉,就像我们在十年前,共同拥有的那段日子。在同一种回忆中彼此怀恋旧时的时光。那曾经是多么年轻的瞬间啊!雨中,我们共同打一柄漂亮的花伞,撑住了往事和故乡的岸。伞下是我的梦和你的童年。
多么童真的微笑和奢侈的向往啊!我们的回忆像雨露般芳醇而甜美,我们终于走到了一起,可以互相凝望彼此的眼神;可以互诉衷肠;可以通过心灵的窗口目送彼此的思念。点燃纯洁而挚热的爱恋之火。当我靠向他胸前的时刻,感觉他的身躯潮湿而滚热。我急忙摸了一下他的脑门,热得烫手。看见他浑身上下湿漉漉的样子,地上满是积水。我心疼的质问他说:“为什么打着伞,还把自己淋湿。”他笑了笑说:“我打着伞向你这边走来,遇到一个老人在路边摔倒了,可能是骨折。老人在路边起不来,我看着可怜,就背着老人去医院了。现在老人的儿子在那里照顾她,所以我跑来看你了。”我看他敦厚老实的傻劲笑了。急忙给他找些退热镇痛药给他吃了。想起我在雨中看到的熟悉背影笑了,原来是他。
他冲我笑笑,对我说:“没关系,我不会有什么事的你放心吧!”我也像十年前同他同桌时那样,用温柔的眼神给他一种鼓舞。他在困难时,特别需要我的安慰。我希望他能战胜自己的弱点。他告诉我,他考进一家工厂;将来就得在那里做事。我告诉他不要悲观,无论你做什么职业我都会支持你。我给你一种乐观的精神和勇气。我希望你能战胜自己摆脱任何艰难险阻走出一个完全自己的人生。我知道你现在需要我对你的支持。就像一柄伞,托起你的雨季一样。
你走了,带着幸福的微笑走出你的雨季。
在一个飘雨的夜晚,想你。带着我终生的托咐。你会在某一个地方,然后面对一个绝对的夏天等我吗?等我。
面对夏天,我喜欢读你心头搁浅的紫色音弦。喜欢在你别无选择的时候,为你邮寄一缕缕相思、一缕缕离愁。回避、躲过你遥远而古老的渴盼;用我一枚枚殷红的祝福来覆盖你灵魂后面沧桑的斑点。而我的幕后,总有一些嘴唇在编导。惟有这时你才发现:苦夏是女孩毕现温柔的美丽。
我不知道,不知道你是何时走向我的。你的眸子一寸寸掀动着我长长的睫毛,丽每每那时,我总是无法确认这属于那一场劫数、在劫难逃。
雨夜给你,是否一切还需要足够的时间。请让我仔细品味;一首夏日之诗的燥热;真想淋雨;在一个黄昏,打一把梦过的花伞。
可是雨夜,你肯来吗?在这个又湿又矮的夜里,我喜欢随意的想你。
雨再度溢出梦巢,你我接受着这一切;还是留给你吧!这个初吻。
雨夜,最怕失去的是爱。雨夜,最怕得到的是爱。
而我的幕后,总有一些嘴唇在编导。惟有这时你才发现:苦夏是女孩毕现温柔的美丽。
用爱,把美丽轻轻点亮……一像往年一样,翻开日历,就跳进秋天。外面有风,但不怎么冷,是用羽扇掀起的。曾经,一个女人掌了男人一记耳光,然后哭着跑开,掠起一路叶子,这就成为故事,是关于爱情的往迹。
我们这个小城,像只趴在海边的龟,太阳是它每天要吞吐的丹丸。那摇橹出海的渔民呢,则应算是在风浪里耕作的了,早出晚归,日复一日,便将这小城的春秋轻轻摇定。
渔船出海所获的海鲜,上市售卖是在第二天,渔民与小贩的交易却早在当晚九、十点钟就开始了。所以有经验的采购者,往往也赶这个辰点儿……唏哩哗啦、呼三喊四、挑肥拣瘦,就此乱成了热闹;你一车,我一包,抻斤动两,让纸币做了最后的敲定。
这晚刚过十点,鱼腥气还浓着,人走得已有些稀落。一双穿红色松糕鞋的脚在水渍上轻踏着来。
那是一双高得有些可笑的,小小的松糕鞋:晃摆着的木偶样的走姿,时而紧上几步,时而缓迟着,让脚板在地面轻轻磕点。
两旁摊位上的交易已接近尾声,鱼鳞、皮壳散乱在肮脏的地上,像从发丝里梳出了头皮屑。女孩瘦小的身子,便在一小堆活蹦乱跳的海虾前蹲下去。
应该说,这不是摊主所盼顾的买家,这样的孩子来溜摊儿,也多半是为了好玩。但他还是起了兴趣,因为有一点他觉着奇怪,为啥一个外表看起来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小丫头,眼睛会眨得这么亮?正因为她眼里的这种晶莹叫人心动,甚至让人忘了她其实是个很丑的孩子。
她那花绿的打扮,是不经心便拼凑起来的,故瞧着不眼顺,再配上那双又高又笨的松糕鞋,就更有了扮丑的味道。她的右手一直紧攥成拳头,神色中刻意装出的正经,只有随着她左手伸出两指,捏起一只弹腿蹬须的鲜虾时才消散掉。喜悦随即点亮了她整张脸,甚至于那十几粒雀斑也变得乖巧了、生动了。
“妞妞,想吃虾么?”摊主好脾气地逗她,“要买就趁早叫家里的大人来。”他说着,用铁扒子搂了搂虾堆,让它们蹦得更欢。
“我现在就买!”小女孩急声说,“我有钱的!”
她的脸色在这一刻变得庄重了,甚至有几分严肃,“我称两斤虾。”像怕摊主不相信似的,她冲他飞快地伸开了一直攥着的右拳头,里面叠成方块的纸币腾腾冒着热气。她很神气地说:“是画家伯伯叫我买的。”“你说的那个画家……就是那个长大胡子的?”摊主这下记起了,近些天,有个大胡子男人常在海边写生。
小姑娘重重地点了下头,神气得像怀里揣满了宝贝一样。现今,她是恨不得让这小城的每一个人都知道,她艾美有个长大胡子的画家伯伯。
二从实说,艾美是小城里长相最不如人意的孩子。因为她妈妈冯月蓉可是出了名的美人,气质与学识都是很让人眼热的,偏偏,在这母女身上竟是找不到一丝对方的影子。这样子,冯月蓉对这个女儿就很难爱得起来,虽然她确系自己十月怀胎生养的。
既然长相不随母,便总该在她爸艾大力那儿寻到根儿吧?邪乎的是,艾美的脸上一样照不出他的眉眼儿。但尽管心里不顺畅,艾大力却还是尽了当父亲的责任。艾美记事起去的几次公园、游乐宫,都是她爸带她去的,衣服也多是他捎带给买的,所以衣号、颜色、料子便不怎么考究。
当然,艾美心里边不是藏着几颗糖的,会时不时地翻出来舔尝——有那么几次,冯月蓉显然喝醉了,先是痴迷地看她的眼睛,然后就抱紧了她。那一刻,艾美的身子是火烫的,脸皮烧地滋滋响,气也不敢大口喘,要融化了。
二大约在五天前,红菱小学三年级的学生艾美,从梦中醒来,看到阳光由窗帘的缝隙流进,心头竟无端地涌起了喜悦。感觉便像嘴里噙着糖一样。
因为思想比较简单,所以这种突如其来的喜悦一直支撑她吃完了她爸爸留下的早点,并像被鞭赶一样跨出楼洞,钻进阳光里,向前一路小跑,冲到学校门口。然后,她便听见一声问候——“你早啊小姑娘!”
声音挺温和。让艾美激动不已的,却是那男人竟然管她叫小姑娘。它出自一陌生人的口中,其意义就格外重大。她的大胡子伯伯便这样走进了她的世界。
画家最先吸引艾美的,是他的眼睛。它隐藏在蓬发浓须里,极像夜幕中亮晶的星。艾美从它清冽的湖面上照见了自己,还领受到一波波的温情,然后她才惊讶起这人的形貌,须发蓬松得越看越像头狮子。
他的个头高得吓人,长手长脚的,穿套洗得发白的牛仔服。他在艾美跟前蹲下来,刚好跟她平视:“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艾美。”“爱美?”他无声地笑了,样子怪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