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左手并指指向虚空，右手并成剑指从左指指尖处缓缓下拉，一道金光的裂缝缓缓开启。
他伸出右掌，道：“来”
一只金色的小型大鹏鸟从里面振翅而出，轻巧地落在刘敬右掌上，金色裂缝缓缓合拢。
刘敬手掌一抬，惊起小金鹏，他双指指向眉间，小金鹏突然冲出一口啄在刘敬眉间，从中叼出一枚小小的金钥，刘敬拿在手中，小金鹏落在他肩上。
刘敬笑道：“金鹏是牧鹏山至宝，承载着我牧鹏山的根基，只要金鹏不失，牧鹏山就一天不会衰败，你炼化了这枚金钥就能操控金鹏，里面的东西就自己研究，但万万不可被其他人知道你身怀这等至宝，不然必会引来杀身之祸。你还没有开始修炼，我就先助你融合在丹田处，等以后你开始修炼了就慢慢自己炼化。”
长羽道：“敬伯，我修炼出灵力了。”
“什么?”刘敬突然脸色一变，道：“你怎么会修炼出灵力?”
他一把抓住长羽手腕，道：“别反抗。”
长羽感到一股灵力突然从手腕处钻入，探向丹田，他平息了翻腾了《商园》灵力，任由那股灵力探查。
一会后，刘敬缓缓舒了一口气，道：“还好你只是吸收了灵气，没有筑基别的功法，不然就麻烦了，是谁教你修炼的?”
长羽道：“是救走我和洪师傅的那人，他就教了我吐息和打通经脉。”
刘敬点点头道：“本派主修功法是《先天蒙元诀》，另有驯兽法门《牧灵心经》，金鹏内还有法门无数，但你这两门一定要学会，然后再看其他博采众长。先天灵力乃是天地间至强灵力之一，你一定不可懈怠。我另有一本手抄《先天蒙元诀》，你可暂时看那本，等修炼至空象境，再打开金鹏查看原本。既然你已修炼出灵力，我先教你简单炼化金钥，能简单操控金鹏。”
长羽点点头。刘敬把手搭在长羽肩膀上，道：“仔细体会我灵力运转。”
长羽闭上眼睛感受刘敬度进来的那道先天灵力，等牢记后冲刘敬点点头。
刘敬说道：“张开嘴。”
他把金钥拿灵力引导送进长羽丹田道：“好了你开始简单炼化，等以后实力高了把金钥藏入泥丸宫内，现在就暂且放入丹田，记得以灵力包藏金钥，就不会轻易被人发现了。”
长羽点点头，盘膝坐下开始心无旁骛炼化金钥，那只小金鹏也停在了长羽肩膀上。
刘敬向西门颜道：“颜儿，为师就把小羽交给你了，你年长小羽，要多提醒他小心行事。我和你父亲都已经是老人了，振兴牧鹏山的希望就交给你和小羽手中了。”
西门颜郑重道：“弟子一定不会让您和父亲失望的。”
刘敬笑着点点头，又把黑鹰招到手上道：“这么多年委屈你了，不过以后你还是只能藏身这头凡鹰当中，何日等小羽实力足够，你才可恢复真身。”
黑鹰低鸣两声，算是答应。
刘敬眉头微皱道：“气运已经开始和我的灵力互相倾轧了，我得再次封印修为。”
西门颜道：“弟子为师尊守着。”
刘敬点点头，也盘膝坐下。
天微微亮起的时候，长羽缓缓张开眼睛，他微微张开嘴巴，小金鹏化作一道金色流光冲进他嘴里，钻入丹田金钥中。
金鹏可以遁入虚空，这种方法最安全，但长羽实力不到，没办法打开虚空裂缝，只能让金鹏藏入金钥，这算是一种最不安全也最简单的方法。
西门颜见长羽醒来，走了过去道：“师弟，师尊交待让你炼化完金钥，咱们就离开吧！”
长羽看了眼满头白发的刘敬盘膝坐在地上，脸上多了好多皱纹，一夜间就苍老成这个样子，心中五味杂陈，默默点点头。
两人从后门出去，邵信早已经准备好了马匹。两人一路疾驰，蒙水城被远远甩在了身后，渐渐变成一个小小的点。
他又一次不告而辞了。西门颜说敬伯会和洪师傅说明苦衷的。
长羽点点头，突然想起刘敬很紧张地问他为什么会有灵力的时候他还是说了谎话。那一瞬间他突然读懂了虞萱的心思，可能虞萱也是看到日益苍老的父亲才不想让他失望，才会那么不顾一切地让手上沾染那么多的鲜血。说起来，刘敬和戬魅舍的人都一样，和师傅荆放空一样，可能所有人面对仇恨都是一个样子的。而现在，他也背负了牧鹏山的灭门之仇，父母也生死未知，如果现在把凶手放到他面前，他一定会毫不犹豫地手刃他们。
两匹马孤独地奔驰在一条不归路上，“哒哒哒”的声音惊起一片飞鸟，淹没了盘旋在头顶的黑鹰。
长羽默默在心底说道：我和你一样，有了血海深仇。
…………
火光映照在长羽脸上，一跳一跳，却照不亮阴郁的眼睛。
他低声问道：“敬伯为什么会白了头发?”
西门颜道：“修行中人是不准在人间朝廷担任实职的，朝廷气运会和灵力互相倾轧，师尊为了从虚空中取出金鹏，强行破开封印，损耗了十年寿元。”
长羽默默点点头。
空气中弥漫着烟火味，零星响起几声“噼啪”的声音。
“咳咳”西门颜咳嗽两声，打破尴尬的沉默，从包裹中取出一卷地图铺开，道：“师尊的意思是咱们的落脚地可以去北蛮或是大泽，这两个地方异兽众多，适合修炼《牧灵心经》。只是去北蛮要路过彦国，蛮人又是异族。而大泽则要过东渐，那里靠近南疆，我们又不懂蛊术。如果从路程来说的话，南疆更近，但危险程度应该北蛮更小点。”
西门颜蹲在地上自顾自研究路线，长羽坐在地上静静地看着，眼神却没有聚焦在西门颜的图上，摩云小天鹏小灵振翅在夜空中，只能看到一个黑点。
等长羽缓过神来的时候，他打断西门颜的思路，从怀中扔出一张新的地图，道：“咱们去断剑峰碰碰运气。”
西门颜疑惑着捡起那张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