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沐浴出来的张子夫,就看到了一屁股坐地上呆愣的肖战,他不明所以的道:“我说你这是怎么了,我好像离开的时间不长啊。”怎么他就一身满头大汗,气喘吁吁的。
肖战回神站起来,怕了拍身上的尘土道:“没事,就是有点热,地上凉快。”然后又走到木桶边上,盖上盖子接着道:“东西冷月已经让人拿走了,你一会把桌上的让人带回去放好,然后去丞相府与我们会合。”
对于正事张子夫便收起一脸玩笑嘻哈样,他知道肖战口中的东西是什么,当下拿起桌上的锦盒头也不回的道:“一会见。”
夜~黑压压的暗了下来,整个夜色中除了那红灯笼高挂之外,再无任何其他地方有那么热闹。除了冷清,就是暗藏杀机。
“记住事情给我做的漂亮点,东西到手就立刻撤回来,不要让他们看出端倪。”
“是。”
一阵轻风飘过,只剩下一双阴沉的双眼在闪烁:“冷月,林仑。我们骑驴看唱本,走着瞧吧。”
相对于另一边的景象,就没有那么阴沉了。
有的只是烦躁,是的,冷月有种想拍死某老头的冲动。
“丫头,你这馊了的面团要来干嘛?”
“我靠!冷丫头你那给她喝的不会是马尿吧?”冷月扫了他一眼,继续手中未完成的工作,很显然是默认了张子夫的话。
“丫头你这些都是明天送给米朵的大礼吗?”
林仑这一晚,也是感觉他的人生观有点颠覆。看着张子夫上蹿下跳的跟着冷月一晚上,就像个半大的孩子。也是怎么都没有想到,这会是一直大家敬重的张院首,真是大破眼镜。
现在的他就像是自家女儿的跟屁虫,还是带被人嫌弃的那种。他无奈笑了笑:“月儿,你就给他个答案吧。”他是实在看不下去了,一个年过半百的人这么折腾,终是同情心犯难。
对于林仑的话,冷月一直都不忍心拒绝。她点点头,有点嫌弃的看着张子夫道:“我只说一遍啊,之后别来烦我。”
张子夫对着林仑不好意思的挠挠头,然后才像冷月猛点头。
“这些东西是给那米朵用的没错,一个是药水,其实只能说是马尿水混合了女子香料而成的东西;一个就是你看到的那团面,加了你所看到的晦-物,以及我研制的特质药粉,我会制作成药丸。这些东西也都是给那个大嘴巴的女人的,我说的可还清楚,明白?”
“真的都是给她的啊?这东西不会吃死人吧?还有还有那米国要你6天恢复他女儿的容貌啊,这样真没有问题吗?”
冷月横眉一扫,张子夫就赶紧捂住自己的嘴巴。他突然想起来,这丫头脾气很是不大友好。之前米府人多嘴,嘴巴就被封了。
可是,心中还有很多疑问没有得到解答啊,真是不懂得尊老爱幼的。但又不敢再开口询问,然后就一副小媳妇一样,跟在冷月后面观察着她要怎么做。
那张老嘴翘的也快挂油瓶了,冷月依然不理不睬。他倒是不建议的,偶尔还会帮忙递递东西,以此来讨好冷月。
冷月只当没有看见,自顾自的忙着。
有些事现在解释了也没有用,反倒是说一句,张子夫会问更多句,所以冷月还是选择了不说,留个悬念看结果就好。
“丞相不必管他,他只有对自己在意的人才会露出顽童的本性。无伤大雅的,我们还是继续吧。”肖战早就见怪不怪了,倒是林仑一步棋走了一会,又会停停关注他们。
“哦哦。好的,鬼医请!请!”看来他不是个好旗手啊。
“丞相直接唤我肖战就好,我与冷月也算是一场机缘相识。日后说不好还会常来叨唠,你这样一称呼就显得生疏了。”
“也好,要是你不嫌弃就唤我一声林叔可好。”大家都是见过世面的,只要话一挑开就好。其实林仑对于肖战的感觉也是极好,都说鬼医性情乖戾,他倒是没有一点感觉。
“甚好。林叔注意了,这一片我就不客气了。”林仑这才注意到,一盘棋子已经被肖战吃了大半。顿时哈哈大笑:“好,好果然少年人才辈出啊。”
“林叔承认。”肖战对着对面笑容满面的林仑抱拳道。
“贤侄说笑了,是老夫技输一筹啊。”林仑是真的高兴,更为冷月有这样的帮手高兴。
“刚刚不过是林叔志不在棋局,要不我们再好好来一局?”肖战看到林仑如此高兴,内心也是温暖,他的亲人本就少,今天能博得林仑一笑又有何妨。
“好。”
冷月循声望去,眼中一片温暖。
这样的温馨要是能长存就好了,她会努力的。就为了那爽朗的笑声。
这个夜晚注定是个多事之夜。
雄伟壮丽的皇宫,每一处都透着神秘,庄重而森严。
“俊儿,那市井所传的冷月,就是你之前提到的女子吗?”一位浓妆艳抹的艳丽女子,手端茶杯望向一旁站着的皇甫俊。
“是的,母妃。”
没错这个被皇甫俊称作是母妃的人,正是肖月国的萧贵妃。
.一双纤手皓肤如玉,映着绿波,便如透明一般乌黑的头发,挽了个贵妃髻,髻上簪着一支珠花的簪子,上面垂着流苏,她说话时,流苏会随着摇摇曳曳的。双目湛湛有神,修眉端鼻,颊边微现梨涡,直是秀美无伦。她脸上似笑非笑,嘴角边带着一丝幽怨,满身绫罗绸缎显示着她的身份非凡。她人虽中年,但是包养的极好,岁月并没有在她的脸上留下痕迹,皮肤依然有着吹弹可破的弹性。
难怪虽然诰命贵妃,却能独当后宫,也不是没有道理。
“听说你在她面前碰壁几回了,哼!一个野丫头你都搞不定,你以后怎么做皇帝。”萧贵妃重重的放下茶杯,茶水溅了一桌。
而皇甫俊只能低头立于一旁,对于这个亲生母亲,他多少都有点忌讳。
萧贵妃转而又叹口气:“要你去拉拢林仑,也是为了你将来在那个位置上有些保障,不过既然他膝下如今就这么一个养女,由此下手也未尝不可,明天把她招进宫来本宫瞧瞧。”
皇甫俊听闻喜上眉梢,这就代表萧贵妃有意帮他了:“是。”
看着皇甫俊,这般喜怒形于色的样子她也很是头疼。怎么说也是她亲生的,可是为什么就没有继承一点她的风范,还总是一副不上进的样子。
摇摇头萧贵妃无奈,可是为了长远着想。还是拉着他坐下,细细合计明天的一些事宜。
而另一边中了魔心劫的幽冥,已经急了一天,还是没有想出更好的法子。一下子要他解决那么多人,实在有些棘手。到现在为止也不过才除去了三分之一不到。而且那些还都是能力最低的,不免有些心烦气躁。
“咻~”
一阵轻风吹过,他猛地的回身,就看见一声黑衣的鬼魅站于身后。
“见过鬼大人。”在看清来人后,他立马单膝跪地恭敬无比。
“看来公主猜的没错,你还没有动手。”语气冰冷不带一点温度,直接冻的幽冥一个寒颤。
“属下无能,还未能想出妥善的法子。”他也急啊,那魔心劫可不是闹着玩的。
可是那【公主】又是谁?这话他是不敢问的。
鬼魅单手附于身后,眉宇冷冽如初:“属下?哼,你现在还不配。”
“是,是是。小的知错。”世人都说鬼冢四个老大喜怒无常,当真是不假。
其实鬼冢就三个老大而已,另一个女子不过是同一人,只是至今都未能有人知道罢了。
鬼魅一身的肃杀之气尽现,幽冥整个身子都不受控制的颤抖起来:“这是公主让我交给你的,这次再搞砸,你就等着受那魔心劫之罪吧。”
幽冥慌手接下,一个劲的点头称是。
这已经是鬼魅第二次提到‘公主’了,到底是谁,还能让鬼冢的人除了魔尊之外,这么恭敬相称。
“有些事该你知道的时候,你自然会知道。这用法已经写在上面了,看完立马销毁。”对于幽冥的心思,鬼魅怎么会不知道,而这本就是他故意抛出的引线。
也是之前赫连泽交代的事情之一,能帮冷月收复此人最好,不行就斩杀。
按冷月的作风,这幽冥她怕是也会想法子收服,那么让他留个心眼也不是坏事。
一张纸飞到了幽冥的眼前,他低头跪于地上,捡起来看了几眼就记下了。内心在为刚刚心中的念头打颤,他只不过是内心疑惑罢了,鬼魅就能完全猜到,可谓不心惊胆战都难。
同时也为那练就瓷瓶药剂的主人,感到好奇。究竟是云之巅哪位高人之手,能练出这般厉害的的药。难道说是那人?那人向来是个高傲的,连他们魂主面子都不给的啊。
他难道是魔尊座下的?
正当他还想问鬼魅是否还有其他吩咐的时候,鬼魅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消失的无影无踪了。想想他都是一阵后怕,居然来无影去无踪,都是在他不知道的情况下。
要是他有个二心,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他大大的喘着粗气,身上的衣服已经被冷汗浸湿。无奈也认命的缓缓站起来,开始寻思着剩下的时间里,怎么更好的利用这手中的利器。一团火焰自手中燃起,销毁了药物的用途,也销毁了过往的道路,在此他要开始人生的新篇章。
清晨的第一丝光线才亮起,冷月就浩浩荡荡的带着张子夫,以及易容的肖战前往了米府,鬼魅自然是隐于暗处。
为什么要说浩浩荡荡呢,因为他们除了坐着的一辆马车外,还有两辆马车尾随于后,里面装的都是大大小小的木桶。
原本冷月是不打算带肖战的,怎么说都不合适。可是耐不住他的软磨硬泡,说什么对方也是他的仇人,就算不能明着动手,看看也是报仇的一种行径的份上,她还是带了。不过约法三章就是没有她的首肯,肖战不可以太冲动。
不然就没有的玩了。
而这一次虽然去的很早,鸡才启明就过去了。可是米国却是不在,他是朝中大臣,和林仑一样每日是要早朝的。
所以这次屋子里除了几个丫鬟、仆人,就只有大夫人在。
走进屋里冷月还是象征性的先给米朵号脉,这也是这个世界看诊的一个‘号角’。
肖战默默的站在一边给冷月做副手,但是那嘴角的上扬显示了他此时的好心情。虽然张子夫回去有描述米朵的惨状,但是听着和看着,明显后者更加解恨。
张子夫挑挑眉不做他事,只是扮演好自己这个见证人的角色。
大夫人自从冷月进门,就是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其实也是她不好去搭理罢了。昨天米国在的情况她都吃过亏,今天米国不在,她更不会做出头鸟。
但是转瞬想想,昨晚米国派去的人,已经不动声色的换回了药材。她倒是很期待等米朵伤好了,冷月知道自己拿的是假货会是什么表情,内心感到无比的幸灾乐祸。
可是她又哪里知道,真正的血色菩提已经在冷月之手了呢。
最彷徨无措的,就要属米朵了。对于昨天的折磨,她还历历在目,那简直就是噩梦。
可是内心却又是矛盾至极,昨夜看着镜子中的自己,有太多的好转。内心如今除了害怕惨痛的折磨之外,又很期待冷月快点把她治好。
毕竟没有人不爱美的,哪怕是痛并快乐着。这种作死的表现,根本不用人去拦,自己就想着送上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