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住三天内不能进食,只能灌点清水服用,明天一大早我会再来。”冷月一边净手,一边交代着之后的注意事项。
这时候的米朵已经是蓬头垢面的了,她根本听不到冷月说着什么,只知道只要冷月不靠近她,她就不会害怕。
屋子里没有一个人回答冷月的话,冷月也不介意,还是自顾自的吩咐鬼魅收拾妥当,准备回去。
其实不是他们不想回答,而是一个下午见证了,什么叫惨不忍睹的疗伤后都惊呆了。也同样的耳膜也被米朵震的快要失聪,现在大家都还在震惊中久久不能平复。
就连米国都不知道,冷月一下午是在治疗,还是在虐待他的女儿。可是米朵的伤又眼见着比原来情况好太多,不仅不那么暗黑了,也不恶臭了。虽然还算很肿,但是真的有见效。
想想林仑本来在朝中就是他的一大阻力了,现在又多个医术高明的,确切的说是医术怪人冷月,他想他必须要做点什么,才能保证他的地位了。
“三天不能进食?冷小姐不是开玩笑吧。”米国一脸的鄙夷,从昨天晚上开始米朵就没有进食了,这还要是再拖三天,就算铁打的汉子也难捱啊,这不是等死是什么。
“怎么我的话很难懂吗?一个人基本的活率只要没有缺水,三天时间能有个清水果腹死不了的。”冷月一脸的不屑,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米国有多疼爱自己的女儿。其实是不过担心没有了这个女儿,他的前程就尽毁了而已。
女儿这个名词,不过是他人生路上,稳固权利的钥匙罢了。
米国听闻差点没有气死,他感觉这些年来的气,都累积到今天了,而且是还没有处发的那种。
“来人,送客!”
米国发觉自己已经在喷火的边缘了,最好冷月马上消失在眼前,不然他真怕自己失控会上前掐死她,那样就得不偿失了。
冷月也不恼,给了张子夫一个眼神,就带着鬼魅大摇大摆的离开了。
张子夫会意,在冷月走后不久也向米国辞行:“米大人,时候也不早了,老夫还有事也先告辞了。”
米国虽然气氛,但是对于张子夫,面上还是要做做样子的。谁没有个生老病痛,张子夫在朝中门生又多,这点他也不好给脸色:“今日之事也有劳张老了,明日也还望张老能多跑一趟,有你在,老夫也放心些。”
“应当的。”
“来人送张院首回去,请!”
“米大人留步。”
等到张子夫也离开后,米国的脸色重新变得轻蔑不屑。
“老爷,这口气难道我们就要这样咽下吗?让一个野丫头这么放肆。”大夫人一想到今天下午的一切,就愤愤不平。
米国微眯起眸子,眼中的寒光乍现:“她也就现在跳跳,等朵儿好了,一个在太傲慢也是要看对象的,哼!”
太阳西下,晚霞满天。一个白天又将告别,迎来夜晚。
一辆马车在街上拖出长长的影子,只有车轮滚动的声音带着律动。
女装的鬼魅,此时已经去除了那身碍眼的红妆。他小心翼翼的注视着,马车里闭目养神的女子。
这个女子是主子让他保护的女人;一个没有丝毫灵力的女人;一个能随意就练出极品丹药的女人;一个医术如神的女人;一个整人整到家对方还还拿她没有办法的女人......
还有那一手医人,一手杀人的神针之手。
这样的女人,就像是个宝藏花样百出。也只有这样从容不迫的她,才配的上那个女主的位置。
“鬼魅,晚上把这瓶东西交给幽冥,让他加快进度。”突然出声的冷月,拉回了鬼魅神游的心绪。
看着冷月丢过来的瓷瓶,他稳稳接住。虽然冷月还是闭着眼睛,但是一股煞气外泄,他知道刚才自己无理的注视,已经引得她有些不满。
“是。”他迅速的单膝跪地,接收冷月下达的命令。
“去之前甩开尾巴,把血色菩提先拿回来。”
“属下领命。”这时候他已经收起了注视的眼神,再不敢直直盯着她看,而是低着头变回那个冷傲的鬼魅。
这个世界有两个人是不能招惹的,一个就是赫连泽他的主子,一个就是眼前人。哪怕她现在是个没有灵力的人,也能有上百种方法折磨你。
“肖兄弟!肖兄弟我回来。”要知道今天在米国那里,张子夫说的最真实的话,就是除了米朵的伤他是真的复原不了之外,那就是夸赞冷月的医术了是真的没有一句是假了。而他也是真的,要回来把今天冷月施展的医术过程记录下来。
不过前提是,他要先在某人面前炫耀一番。
“张老你还真是不老耶,老这么疯疯癫癫的,外人看到不好吧。”肖战只是眼皮子轻轻一抬,就继续低头忙着手中的活。
“什么话,我这叫做真情流露,你懂不?”他看着肖战低头在一个木桶中,鼓捣着什么,就是不抬头。于是从怀中把锦盒打开,然后把东西在肖战眼皮子底下晃了晃。
这时候终于是引起了肖战的注意,真的是血色菩提啊。他伸手就是打算一抓,结果张子夫很巧妙的就躲过了。他虽然没有灵力,成为了他这一生的遗憾。但不代表他没有武功、没有内力。
“你这小子,一身的臭气就想来抓我的宝贝,要是让那丫头知道了,非得跟我急不可。”张子夫口中的丫头不是别人,正是冷月。
想想她今天的雷力万行,那冷傲的性子,还有那折磨人的手法,就连他这看惯了半世的老头,都是一阵背脊发凉。
这点他和鬼魅倒是意志完全吻合,那就是得罪谁,都不要得罪冷月。
那真真的是折磨人不待眨眼的,而且还是那么的理直气壮。
越想他就越觉得惊悚。
肖战没有错过张子夫脸上的表情,他皱皱眉道:“发生什么事了,看你一脸的怯意。”
张子夫回过神,拉着一身怪味的肖战到一边坐下,然后才慢慢的告诉了他下午的经过。
等到张子夫说完后,肖战只是一脸可惜的表情:“好可惜,我当时没能看见。”
看着好友一脸的失望,他只是选择性忽略。他到是忘了,作为鬼医之称的肖战,平时腹黑起来也是一样的不是人,这话他是不会当他面说的。
于是他改为很是大方的拍拍肖战的肩膀,就像是给予一种安慰。可是他都忘了,究竟是谁故意来炫耀的。
不过等拍完后,又想起他刚刚鼓捣的木桶。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但是一股浓浓的骚-味很是重。他又马上把拍他肩膀的手,在肖战身上擦了擦。
可是,最后还是觉得不对啊。搞来搞去,还不是越来越脏。本来想假装安慰的话也不说了,改为问道:“我说,你刚刚到底在干嘛啊?”
肖战早就留意到张子夫的意图了,他也知道张子夫一直有着某方面的洁癖。比如说‘马尿’。
于是他也开始装作,很是随意,像是忘了某件事一样的道:“装马尿啊,你没有闻出来吗?”说着还很随意的把手臂抬到张子夫的鼻息下,给他闻闻。
当看到张子夫的瞳孔越来越大,他的眼里堆着满满的笑意,看着张子夫越来越臭的脸,最后索性不装了,直接哈哈大笑。
“张老看来传闻有误啊,你不介意马尿的啊,哈哈哈哈哈哈哈!!!!”
张子夫气的直跳脚,对着肖战指指点点半天,就只蹦出了个‘你’字,然后就像后面有狗追一样,一溜烟的就跑去沐浴了。
刚刚端药经过的菊儿,也是一脸笑意。
这样捉弄张子夫的画面,肖战每每总会发起一次公式。而张子夫总是想反击,可是下场都是很不乐观。
可他们还是乐此不疲,可以说有张子夫在的地方,就有无限欢乐。当然这是在相熟人的情况下,一般在外人面前,张子夫还是要装装老成的样子滴。
肖战收回望着张子夫离去的背影,一阵感慨。还好他碰到了冷月,不然怕是张子夫再过不久因为孙子的事情,会丢失了他这份老顽童的心系。
虽然他有鬼医之称,可是真正的鬼医是他去世的大哥,那个为了救他掉下深渊的大哥。
他不过是占用了他的大名罢了,这世上怕是也只有已故的大哥,才能和冷月的医术一比。
他微微叹口气,重新回到那个木桶旁。这个东西冷月晚上就要,他得尽快做好。
才一低头,一个黑影罩上了他。
他的反应也不慢,立刻催动自身的内力向后一退。这才看清来人,原本提着的心,也才缓缓的放下。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鬼魅。
“主子让我来取血色菩提,晚上把这个放到原来锦盒中去,其他的让张子夫不用管了。”大家都是聪明人,肖战接过鬼魅递来的事物,对着他点点头。
“东西就在旁边桌上,我的手很脏,就劳烦鬼魅兄弟自己拿了。”其实对于药理肖战一直就懂,刚才会伸手夺张子夫手中的血色菩提,不过是相互戏耍罢了。
接着又指着一旁的木桶道:“冷姑娘要的东西,随后我会亲自送过去,还望鬼魅兄弟转达。”鬼魅听闻只是冷着脸点点头,然后拿起一旁锦盒中的血色菩提,小心翼翼的放到随身带来的另一个锦盒中,这才对着肖战一揖:“告辞。”
话随音落后,人影也消失在原地,就同来时一样来去无影。
直到这时肖战才大汗淋漓的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刚才鬼魅身上有种无形的威压,让他感到一种无力的压迫感。
一直的儒雅他都是强撑着,他们都是明白人。对于突然出现的他和张子夫,想要和冷月站在一起,必须要有一定的资本。他不会去怪罪鬼魅的无理,反而为冷月有这样一个忠仆感到高兴,还好他们是友非敌。
其实起初刚到别院的时候,站在肖战面前,鬼魅是有刻意多少施压的。在他看来,想做冷月的朋友也好,盟友也罢。
都不能显示的太弱,那样今后只会给冷月带来麻烦,而过于麻烦的人、事、物,鬼魅都会考虑是否必要尽早掐断联系,这样才能更好的保全主子安全。当然在掐断前,他还是会先只会冷月的。他只负责检测,和报告。
而刚刚肖战的应对自若,他还算满意。
要是肖战知道鬼魅的想法,不知道内心会不会崩溃。他刚才的表现,只是得了个‘还算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