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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狼与狗的时间

当周队长打电话的时候,我还以为李牧之不会过来,毕竟传唤他到警局还有可能,让人家大晚上的冒着风雪来一个小小的火锅店,这算是什么意思嘛。没想到也就过了十多分钟的样子,李牧之就过来了,跟他一起来的还有蒋玉,蒋玉看上去脸色很不好,就像是生病了似的,与之相反,李牧之看上去却是一副不紧不慢的表情,甚至好像还有一丝兴奋,也不知道他是早就做好了应对我们的准备,还是准备举手投降了。

“周警官,王警官,原来你们都在啊。”

李牧之对我们笑了笑,便从隔壁桌搬了两把椅子过来,也没跟我们客气,直接就叫老板拿了两幅碗筷过来,又自顾自地点了几个菜,不知道的,说不定还以为他是我们几人的老朋友呢。

“王警官,这么晚了还叫我过来,是案子有什么新发现了吗?”

李牧之捧着手里的茶杯,一脸微笑地看着浩然。

“还是说,只是想和我单纯地吃顿饭而已,这样也好,今天我跟玉儿一直都在忙婚礼上的事,都还没顾得上吃饭呢。”

浩然闻言笑了笑。

“案子上倒是有些新发现,不过这次请你来,却是因为一些别的原因,你要是饿的话,先吃完咱们再聊也不迟,毕竟呆会儿我要说的话也挺多的。对了,我们明天肯定是去不成婚礼现场了,就把现在这段饭,当成是新婚礼物送给你们吧。”

“如果是礼物的话,我还是希望能收到钱更实际一些。”

李牧之直直地看着浩然,豪放地笑了笑,浩然也笑了起来,菲儿愣愣地看了他们一眼,凑过头来,小声说到。

“小夕,他们这是搞什么鬼?”

我还没来得及说话,只见周队长慢慢把头伸了过来,对我打了个眼色,示意我不要说话,菲儿也看到了这一幕,愣了愣,只好又把头偏了回去,一时间,饭桌上只剩下两个豁达的笑声,以及四张莫名其妙的的脸。

不对,也许周队长是知道浩然要做什么的。

“李先生,你是个很聪明的人,刚好在孙忠国的案子上,我遇到了一个非常棘手的问题,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来帮我解决一下呢?”

李牧之夹了一块肉,轻轻放到蒋玉碗里,头也不抬地说到。

“当然可以,不过这个问题连王警官都能难住的话,恐怕我也是猜不出什么来的。”

“那可不一定,解铃还须系铃人,要解决一个问题,最快的方法,就是找到提出这个问题的人,亲自向他询问一番,李先生,你觉得呢?”

闻言,李牧之缓缓抬起头,若有所思地看了浩然一眼,徐徐说到。

“这倒也是,不知道王警官遇到的问题,究竟是什么呢?”

浩然没有说话,只是端起茶杯,在眼前轻轻地来回晃了晃,这才慢悠悠地说到。

“李先生,这个问题有些复杂,我准备把它代入到一个故事里,你先听听这个故事,看看能不能从里面找出我想要的答案。”

李牧之笑了笑。

“这样不太好吧,我记性本来就不怎么样,你别问题都还没问,我就忘记你前面说了些什么了。”

浩然也笑了笑。

“要是换作别人的话,那还真不一定能记得住,但如果是李先生的话,我相信,这么简单的故事,你肯定能一次就记下来的,时间不多,我就开始说了。不过我这个人,一向不喜欢使用假名,不如,就把李先生的名字代入到这个故事里吧,可以吗,李先生?”

李牧之眼神变了变,随后,不咸不淡地点了点头。

“三年前,有一个叫李牧之的心理医生,接手了一个名叫许韵的抑郁症病人,这个许韵长得很漂亮,是那种让人看见第一眼,就再也无法把眼神移开美人儿。李牧之就对许韵动了心,因为他是个心理医生,懂得察言观色,知道什么时候该说什么话来逗人开心,人又非常聪明,长得高大帅气,威武英俊,而抑郁症病人也非常需要一个可以诉说衷肠的人,所以,机缘巧合之下,这个李牧之就成功地将许韵攻略了,让他成了自己的情人。”

李牧之端着茶杯,不冷不热地看了浩然一眼,表情却似乎变得有些阴沉了起来,浩然喝了口茶,继续说到。

“我刚才之所以要说情人,就是因为这个李牧之在当时已经结婚了,或者快要结婚了,他家里还有个老婆,为了不让这段感情被人发现,他就告诉许韵,让她重新去找一个心理医生,并在公众场合与他保持距离。而在这时,许韵也真真正正地爱上了李牧之,她也想要保护好这段感情,所以就答应了李牧之的要求。为了使这个过程看上去更合理,许韵前前后后换过很多个心理医生,好让别人认为是她的抑郁症非常严重,这些医生都治不好她,才会如此频繁地更换医生。从结果上看,她显然是成功了,因为她的丈夫孙忠国,并没有怀疑她跟那个叫李牧之的心理医生发生了些什么,也正是因此,他们才将这种关系持续到了现在。不过老话说得好,人在做,天在看,这个李牧之把人家老婆给睡了,如果不给他一点颜色看看,怎么能体现出‘天道轮回’这几个字呢?所以在那一天,孙忠国酒后驾车,撞死了一个女人,而这个女人,就是那个心理医生的老婆,她的名字,叫宋丽云。”

“宋丽云”三个字一出,让李牧之的脸色变得更加阴晦了起来,他的表情冷得可怕,似乎连桌上连连冒起的水汽都不能再靠近他一分,他的眼睛有些泛红,似乎还带有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恨意,一旁的蒋玉也微微皱起了眉,不知道是在担忧什么。浩然见状,咧开嘴轻轻笑了笑,故作疑惑地问到。

“李先生,你怎么了,看上去,你脸色有些不太好啊?这只是个故事嘛,你何必这么在意呢,清者自清,浊者自浊,你总不能因为一个莫须有的故事,而把它代入自己的生活中吧?”

李牧之冷冷地看着浩然,过了好大一会儿,才开口说到。

“当然不会,王警官,你继续说吧。”

浩然摇了头,惋惜似地长叹了口气。

“说起来也真够可怜的,宋丽云被撞死的时候,好像还怀有身孕呢,听说当时孙忠国把人孩子都给撞出来了,哎,这个报应,真是够大的,就睡了几次别人的老婆而已,结果把自己老婆孩子的命都给搭进去了,嗨,天道有轮回,苍天饶过谁呀!”

李牧之的脸色看上去更加阴沉了,他的脸崩得紧紧的,我甚至可以听到牙关交错的“咯咯”声,浩然却像什么都没发生似的,接着说到。

“在宋丽云死后,李牧之就想给她报仇,不过因为这个孙忠国非常有势力,李牧之根本就斗不过他,所以,他只能选择暂时隐忍下来。在一个偶然的机会中,他得知许韵竟然是孙忠国的老婆,恰好在这时,有一个叫蒋玉的小护士,哦,蒋小姐,不好意思,我也借用一下你的名字,有一个叫蒋玉的小护士,也走进了李牧之的视线中。说来也巧,这个蒋玉和许韵一样,也深深地爱慕着李牧之,程度之深,甚至到了一个可以为他牺牲一切的地步。但那个时候,李牧之只想着要杀掉孙忠国,为死去的宋丽云报仇,既然有免费的棋子送上门来,那里有不收下的道理呢。为了掌握孙忠国的行为习惯,李牧之就让蒋玉放弃在医院的工作,然后去孙忠国的别墅里当一个保洁小妹,借此搜集孙忠国的各种信息给他。李先生,说了这么半天,我先问你第一个问题吧,你觉得这个李牧之,是怎么做到如此铁石心肠的呢?为了一个死去的宋丽云,竟然可以把深爱着自己许韵和蒋玉,当成是两颗复仇的棋子,然后就像操控玩偶般,把她们握在手里任意使唤,难道除了宋丽云,别的女人在他眼里,都只是有用或者没用的工具吗?”

李牧之没有说话,他只是冷着脸,死死地盯着浩然,狰狞的目光,恨不得要把浩然生吞活剥,在他身旁的蒋玉却悄悄低下了头,双手环扣,放在怀中,仔细一看,她的手背上好像还有一丝水痕,正在晶莹地反射着亮白的灯光。

“看来你是猜不到了,那我就接着把故事讲下去吧。说起来,这个李牧之不但铁石心肠,还是个心狠手辣的家伙,他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可以不择手段,甚至连自己的幸福都能牺牲。因为许韵已经结婚了,所以甘愿只做他的情人,不打扰他的生活,但蒋玉却不同,她深爱着李牧之,在她心里,非常渴望能和他一起生活,虽然李牧之并不爱蒋玉,但为了能更好地控制住她,就向她承诺,在完成复仇后,娶蒋玉为妻。也正是因此,这个蒋玉才会费尽心力打入别墅内部,成为李牧之监视孙忠国的眼睛,然后苦苦等待李牧之完成复仇的那一天。李先生,这是第二个问题,蒋玉在李牧之眼中,究竟处在一个什么样的位置呢?是一个他寂寞时,用来发泄的器物吗?还是一个为达目的,随时都可以丢弃的工具?换句话来说,蒋玉在李牧之眼里,算得上是个人吗?”

“别说了!”

蒋玉在这时,竟猛地哭了出来,眼泪就像是决了堤洪水,在她脸上肆虐不止,李牧之皱了皱眉,颇有些心疼地看了蒋玉一眼。他慢慢转过头,盯着浩然的眼睛,深吸了口气,缓缓说到。

“王警官,虽然这是个故事,但我是不是可以怀疑,你在故意诽谤我呢?”

“李先生,开始我就说了,这只是个故事而已,如果在故事里使用的人名都能被告诽谤的话,那这个世界可就乱套了。难不成以后你看一本小说,里面的主人公都得是小A小B小C小D这样的称呼,才不算是侵犯名誉权吗?”

浩然笑了起来,他完全就不准备给李牧之任何说话的机会,看了一眼哭泣的蒋玉,又看着满带恨意的李牧之,他的口气竟猛地变得戏谑了起来,就像是在故意挑衅着李牧之一样。

“让我继续把这个故事讲完,蒋玉每天都在别墅里收集孙忠国的资料,然后把它们交给李牧之,在这么多信息的支持下,李牧之很快就制作出了一个非常完美的杀人计划,一个无法让人看到,也无法让监控拍到杀人计划。而这个计划中,有一个非常重要的步骤,就是让许韵扔掉孙忠国的指节,说真的,要不是监控拍下了那一幕,我真的不会相信,一个女人,能为自己的情人做到这样一个地步。李先生,这是第三个问题,你觉得许韵,究竟是为什么,才能帮李牧之做那么多的事,在最后,甚至不惜上吊自尽,只为能够将这个案子更加准确地控制在自杀案的范围内,她这么做,是因为爱吗?对,就是因为她对李牧之的爱,只有这种无私的情感,才能让人做出如此巨大的牺牲,甚至连自己的生命都能放弃。但是,许韵永远不会知道,就算自己为李牧之做了这么多,李牧之也不会正眼看她一次的,因为李牧之。”

说到这里,浩然突然笑了起来,笑的甚至有些癫狂,他迎上李牧之那杀人般的目光,掷地有声地说到。

“因为这个李牧之,他根本就是个骗子,他从来就没有爱过任何人,无论是蒋玉,还是许韵,甚至是被孙忠国撞成碎片的宋丽云,他都没有爱过,一丝也没有,从来也没有。在他心里,他只爱着他自己,他不是为了复仇才去杀孙忠国的,他是为了除掉自己的心魔,他不想让内心的仇恨摧毁他,为了让自己能够得到解脱,他欺骗了许韵,欺骗了蒋玉,欺骗了所有深爱着他的人,是啊,他本来就是这么一个人,一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无所不用其极的人,一个除了自己,谁都可以被丢掉的人……”

“你这混蛋,我不是……”

李牧之猛地站了起来,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桌上的瓷碗都被他拍得一震,话说到一半,却忽地一愣,嘴边的话随即就停了下来。突然间,他像是明白了什么似的,有些难以置信地看了浩然一眼,浩然摇了摇头,正要说话,李牧之却又笑了起来,开始只是很小声,很压抑地笑,渐渐地,笑声越来越大,也越来越癫狂,仿佛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般,笑得前俯后仰,眼角甚至都流出了泪水。

过了好大一会儿,他才终于止住了笑声,有些颓废地慢慢坐回到椅子上,愣愣地看着眼前的茶杯发呆。浩然摇了摇头,缓缓从椅子上站了起来,面无表情地对李牧之说到。

“走吧,李先生。”

“走?去哪?”

菲儿一脸迷惑地看了他一眼,浩然却没有回话,他转过头,对周队长打了个眼色,周队长心领神会地点了点头,便从身后掏出了一副铮亮的手铐,正要给李牧之拷上,蒋玉却忽然扑了过来,她一把摁住周队长的手,哭着说到。

“是我,是我杀了孙忠国,是我杀了孙忠国,不是他,不是他,你们要抓就抓我吧,把我抓走吧,把我抓走吧……”

“可以了,玉儿,到这里就可以了,我已经输了。”

李牧之看着哭得撕心裂肺的蒋玉,摇头笑了笑,慢慢伸出手,刚刚举到蒋玉的鼻尖时,却跟触了电似的,猛地愣在了原地,然后,他又慢慢将手缩了回来,叹了口气,对浩然说到。

“走吧。”

浩然点了点头,还没走到火锅店门口,猛地听到蒋玉在背后说到。

“李哥,我会一直等着你的,不管是几年,还是几十年,我都会一直等你回来的!”

李牧之猛地打了个冷战,他皱了皱眉,深吸了口气,轻轻转过头去,挑眉看了蒋玉一眼,轻蔑地笑了笑。

“真是个可怜的女人啊。”

蒋玉闻言一愣,李牧之又转过身,就要向前走去,蒋玉突然跑了过来,她紧紧地抓着李牧之的手,像是抓住一根救命稻草似的,一脸希冀地问到。

“李哥,我就问你一个问题,我在你心里,到底是处在一个什么样的位置?”

说着说着,泪水猛地就流了下来。

“你真的,从心底里爱过我吗?”

李牧之浑身颤了颤,忽地回过头来,对着蒋玉满是鄙弃地笑了笑。

“你觉得你,够资格跟我在一起吗?”

霎时间,蒋玉就像是失去提线的木偶一样,双腿一软,猛地就向后退去,“砰”地一下撞到了餐桌上,桌上的热茶顿时就向她滑了过来,菲儿眼疾手快,立马将她从地上拉了起来。只听“咚”的一声,冒着热气的茶水洋洋洒洒地倒了一地,这要是撞到人身上,不知道得烫成什么样。

“你这个混蛋!”

菲儿看着失魂落魄的蒋玉,又看了一眼对她完全不屑一顾的李牧之,愤愤不平地说到。

“你这家伙,难道就没有良心的吗?蒋玉这么掏心掏肺地对你,帮你做卧底,潜入孙忠国家给你搜集信息,你居然这么对她。许韵也是,你煞费苦心地来到她身边,做她的男朋友,居然只是为了去杀一个人,你的心难道是石头做的吗?在你心里,就不会觉得有一丝的愧疚吗?”

李牧之漠然地看了菲儿一眼,转过身,就向门外走了出去。

“王八蛋……”

眼看菲儿就要暴起,周队长只得连忙说到。

“菲儿,你先送蒋玉回去吧,其他的,交给我们就行了。”

菲儿狠狠地瞪了李牧之一眼,又看了看失魂落魄的蒋玉,只得点了点头。

月明市公安局,审讯室。

“王警官,你可真够狠的,我还以为你真的会凭借自己的能力,解决我给你们留下的问题,没想到,你竟然也会耍这种小聪明,我还真是高估你了。”

接过浩然递过去的香烟,李牧之摇头苦笑了起来。

“不过我也得承认,这种方法虽然令人不齿,却是一个非常有效的办法,就像你说的那样,要快速地解决一个问题,只需要直接去找出题人就行了。你会这么做,也在情理之中,毕竟这个案子,明天就要结束了,为了面子,你也只能‘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了吧?”

我一脸困惑地看着李牧之,不知道他所说的“小聪明”,究竟是什么意思,浩然却突然笑了起来,他掏出打火机,将李牧之嘴巴上的香烟点着,这才缓缓说到。

“这要怪,也得怪你自己,其实当时我也不知道该怎么逼你,才能让你露出马脚,后来我突然想起你曾经在法庭上的表现,老周告诉我,你在被孙忠国找来的‘证人’诬陷时,表现得非常癫狂,看得出来,你非常痛恨被人冤枉,尤其在这件事后。所以,我就利用了这一点,连续三次,一次更胜一次地给你造成‘真相就是如此’的误会,没想到,你还真的中招了。”

三次?我愣愣地看了浩然一眼,突然想到,他曾说过,李牧之是为了复仇,才会去接近许韵和蒋玉的,如果这算两次的话,那第三次,是在哪个地方?

李牧之苦笑着叹了口气,过了半响,才缓缓说到。

“王警官,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想问你,你究竟,有没有猜出我进入别墅的方法?”

绕来绕去,又到这个问题上了,只见浩然轻轻笑了笑,说到。

“其实这个问题很简单,不过因为你之前把我们耍得团团转,出于报复心理,我也就没有直接告诉你。由于天气的原因,你不可能从空中进入,别墅周围又有监控,墙上也没有痕迹,窗户也是从里面关死的,这也就是说,你只可能会从正门进去。”

我一脸奇怪地看着浩然,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这么说,如果李牧之真的是从正门进去的,为什么监控没有拍下他来呢?还没来得及说话,只见浩然轻轻嗅了嗅手里香烟,又开口说到。

“之前我一直在想,监控没有PS过的痕迹,但又没有拍到你,你又确实是从正门进去的,这该怎么做呢?直到我看到这漫天的雪花时,才忽然醒悟了过来,要我们脚下的大地确实存在,却又要让我们看不到它,这只需要用一层薄薄的雪遮挡住我们的视线就行了。监控也是这样,它不是没有拍到你,而是拍到你的画面,被后来的画面给遮住了。存储监控视频的硬盘会有内存溢满的情况,一旦硬盘里的空间满了,它就会自动删除最早一天的监控,然后存储下一天的,我看过孙忠国家里的监控硬盘,它刚好能装下近十天的监控视频,也就是说,在三月二号的时候,监控系统就会自动删除二月二十号的监控视频,然后储存三月二号的的监控,也正是因此,监控才会没有拍到你进入别墅时的样子,也没有人为修改过监控的迹象。”

什么?

浩然的话让我震惊得无以复加,没想到,我们苦苦追寻的结果,竟然会是这么简单!

“在今年过年的时候,你的确是回过一次老家,不过你回月明市的时间,并不是在三月四号,而是在二月二十号之前。你在二月二十号之前的某一天早晨,借助许学武的清洁车,来到了龙吟小区,然后躲在别墅附近,一直等到许韵和孙忠国都离开别墅后,才用蒋玉给你的钥匙,打开了别墅的大门,然后躲进了那间被烧毁的房间里。而此时,蒋玉的作用就显现出来了,她每天都会趁着打扫房间的机会,给你带食物和饮用水过来,并把你的痕迹给消除干净,你在蒋玉的协助下,一直在这间屋子里躲到三月二号,直到监控里拍摄到你的画面都被自动抹除后,你才动手杀了孙忠国。不对,应该是你们,才动手杀了孙忠国,李牧之,我说得对吗?”

李牧之没有说话,只是一个劲儿地吸着手里的香烟,浩然叹了口气,轻声说到。

“看得出来,许韵真的很爱你,甚至比蒋玉还要爱你,也许你潜入别墅的事,许韵也早就知道了,说不定她还协助过你。之前的调查报告中指出,许韵在购买凶器,曾表露出笑意,什么情况下,会让一个抑郁症病人表露出笑意呢?我想,大概只有在看到她真心所爱的人时,才会让她觉得快乐吧。在三月二号,你先给许韵发了条短信,约她在华森生态公园见面,也正是因为这样,许韵才会一直在公园里等你等到五点多。在四点的时候,你用调换过的手机,给孙忠国打了个电话,约他到‘艾米提’见面,以此错开许韵和孙忠国回家的时间。根据蒋玉给你的调查报告,你将安眠药下到了孙忠国常用的水杯里,你是个心理医生,要弄到这个药,应该并不是一件很困难的事。在孙忠国喝下你准备好的水后,你就给许韵发了条短信,说自己在她家里,许韵便急匆匆地赶了回来,我不知道你是如何欺骗许韵去购买凶器的,我只能说,你真的很清楚该如何去利用人心。在许韵将凶器买回来后,你们共进了晚餐,在这期间,你们应该说过很多话,你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循循诱导许韵帮你杀掉孙忠国,也许许韵的抑郁症正是由嫁给孙忠国这件事引起的,所以她同意了这个请求。于是,在晚上十二点三十六分的时候,她穿上了你带进来的雨衣,把那个东西扔到了别墅外的垃圾桶里,随后,你们一起打扫了别墅,再然后,许韵为了保护你,就上吊自尽了,也正是因此,她身上才会除勒痕外没有其它任何伤痕,体内也没有发现任何药品。而你在处理完别墅内的一切后,就离开了别墅,直到许学武再次来到别墅,将你接走。李牧之,其实说起来,我真的挺羡慕你的,别人这一辈子,都很难遇到一个真正爱他的人,你倒好,一遇,就遇到了三个。”

说到这,浩然连连摇头叹息,眼神中满是无奈,他的样子让我想起依依病床前的雏菊花,我瞥过眼睛,悄无声息地看了他一眼,李牧之在这时笑了笑,轻声说到。

“就是因为遇到了真正爱我的人,所以才要让她更好地活下去啊。按照我们的现在的律法看,就算请一个最好的律师,我起码也会被判二十年以上的有期徒刑,我不能让她等我,毕竟我太了解她了,如果不能击碎她对我的所有希望,她这辈子,就要毁在我手里了。”

我愣愣地看着李牧之,原来之前的那一切,竟是都是他在演戏?

“毁不毁,可不是你说了算的,你总不能把所有人的命运,都握在自己的手里吧?说到这里,有一点我倒是挺奇怪的,你一直在给我们透露各种证据,真的是在挑衅我们吗?”

李牧之笑了笑,努了努嘴,浩然见状,又递给了他一根香烟,李牧之接过烟,狠狠地抽了一口,笑着说到。

“如果我真的是在挑衅你们,你们要抓得到我才怪了。”

浩然闻言一愣,正要说话,李牧之却叹了口起,徐徐说到。

“砍下孙忠国的手指,只是因为他是用手握着方向盘,撞死丽云的,至于做出那个东西,只是一时头脑发热,我在此向你们道歉。我知道在警察这个行业里,有很多的败类,但我也知道,这个行业里还有更多的,足够被冠以‘英雄’二字的人存在。我相信这个社会中,好人的数量,还是要远大于坏人的,就算是丽云满是不舍地在我怀里离开时,就算是孙忠国一脸倨傲地离开法庭时,就算是我伤痕累累地躺在病床上时,我都是这样的相信着的。杀人本身就是犯罪,但因为我杀是个十恶不赦的人,所以我才给自己留了十天的机会,如果在十天后,我逃脱了法律的制裁的话,说明我还是个值得拯救的人,但我也不想为了活命,就像个乌龟般,战战兢兢地躲在家里,毕竟在我心里,还是希望,正义能够战胜邪恶的啊!”

周队长闻言一愣,欲言又止地看着李牧之,到最后,也只是惋惜地叹着气,李牧之又笑了笑,说到。

“不过,能在这最后,认识王警官这样的人,我也不枉来这世上走一遭了,要不是因为孙忠国的话,我们说不定,还会成为很好的朋友呢!”

浩然笑着摇了摇头,将手里的香烟放到了李牧之的耳朵上,问到。

“不过让我不理解的是,你为什么要杀死许学武呢?按你之前说的,你只是因为孙忠国罪行累累,才会动手杀了他,那么老许呢?怎么看他都只是个普通的清洁工吧,就算最后见财起意,也算不上是罪该致死,你杀了他,可就与你之前说的不相符合了哦。”

李牧之摇了摇头,沉沉地吐出了一口浓雾。

“老许不是我杀的。”

“嗯?”

浩然轻轻挑了挑眉,李牧之叹了口气,又接着说到。

“其实在这个案子背后,还有一个人,是他找到了我,然后将许学武推荐给我,说这个人可以协助我完成复仇……”

“你说的这个人,难道是高玺?”

一听到他说这个案子后面还有人,我猛地想起来那个曾离佑,这么一看的话,高玺还是有洗不掉的嫌疑,毕竟现在,他可是最大的受益者啊!

“高玺?”

李牧之愣愣地看了我一眼,随即摇了摇头。

“不知道,他说他叫‘T’,但我们从来没见过面,都是通过电话联系的,他每次打给我的号码都不一样,期间我也换过两次号码,但他每次都能准确地找到我,我也不知道,他到底是从哪里知道我的电话的。”

浩然没有说话,只是直直地看着李牧之的眼睛,锐利的目光像两把锋利的剃刀,在昏暗的灯光下闪烁出亮白的光芒。李牧之见状,摇头苦笑了下,轻声说到。

“关于这个问题,我真的没有隐瞒的必要,毕竟现在,我所有牵挂的人都离开我了,我也没必要为了苟活,编出这么一个谎言来掩盖自己的罪行。不过,作为之前侮辱警察的道歉,我可以回答你们其他的问题,只要是我知道的,一定毫不隐瞒地告诉你们。”

浩然皱着眉,嗅着香烟想了好一会儿,才苦笑着说到。

“除了这个,我还真没什么好问的了,所以我就帮蒋玉问一个吧,她和许韵,她们在你心里,究竟是处于一个怎样的位置呢?或者说,你有真正的地爱过她们吗?”

李牧之叹了口气,闭上了眼睛,像是在回忆着什么,过了许久,他才开了口,缓缓说到。

“真真假假,假假真真,人为什么总喜欢把一切都分得那么清楚呢?好人坏人,好事坏事,这一切都只有在电影里才会有一个准确的定义,如果把一切的都分得那么清楚的话,人生就不是人生,而变成演戏了。”

听到这句话,浩然就像是看见了什么极为恐怖的东西一样,猛地睁大了双眼。

三天后。

“这个李牧之,真不是个东西,蒋玉那么对他,居然换回了个这样的结果,在法庭上居然还出口侮辱蒋玉,难道这个人真的就没有一点同情心的吗?不过也还算他有良心,把蒋玉在这个案子里的一切都给撇干净了,要不然,我真的要向法院申请,成为那个给他执行枪决的执行官!”

菲儿拿着啤酒,猛地一口灌进了口中,又接着说到。

“我就真是奇怪了,为什么每个优秀的女孩儿,都得在一个人渣身上浪费时间呢,天底下好男人多得是,干嘛非得在一棵树上吊死?”

李牧之很聪明,他甚至连自己被抓后该做什么都考虑好了,在法庭上陈述案件时,他将蒋玉为他做的那些全都推到了许韵身上,也正是因此,蒋玉才逃过了法律的制裁。出于原则,周队长本打算把蒋玉做的事告诉法院,但在看到李牧之交给我们的那张病历表后,也就摇头叹息了起来。我们也没有把李牧之说的那些话告诉菲儿,就是担心她会跟蒋玉说出李牧之的心声,这样的话,李牧之所做的一切努力也就付诸东流了,所以直到现在,她依然仇视着李牧之。

见她这样的,我们也只好纷纷摇头苦笑,周队长端起酒杯,深深地喝了一大口,缓缓对菲儿说到。

“菲菲,你还记不记得,之前你问我们的那个问题?”

“啊?什么问题啊?”

菲儿早就喝的半醉不醉了,能记得起来才怪。

“你说过,孙忠国是个坏人,而我们帮一个坏人,去抓一个杀死他的人,我们也变成坏人了。其实你错了,我们不是在帮孙忠国,而是在帮这个世界的正义与善良,孙忠国也好,李牧之也好,他们都不是纯粹的好人,也不是纯粹的坏人,他们都有着自己的无奈和坚持,但他们当中,只要有人做了触及法律的事,我们就一定会把他给抓回去,这么做,并不是为任何人,而是为了我们肩上的肩章,为了不让它蒙羞!”

看着一脸义正言辞的周队长,我总觉得有些想笑,想到最近发生的事,却又觉得非常感叹。在孙忠国案子里,无论是孙忠国,还是李牧之,他们其实都只是一个无奈且可怜的人罢了,如果真有那么一天,一切都可以站在一个同等的位置上,做到“等效交流”的话,那是不是就不会有这么多悲剧发生?

“哎呀,你一下子说这么多,人家怎么可能记得住嘛,算啦算啦,来,各位亲朋好友,为了庆祝孙忠国案成功告破,让我们今日在此,共举酒杯,不醉不归!”

“不醉不归个屁,你明天不上班了啊?”

浩然笑着骂了一句,却没有拒绝,他笑着端起了酒杯,又接着说到。

“不过,为了庆祝我们把这么难的案子都给破了,我决定,拿出五万块钱,请大家去马尔代夫三日游。”

“切,高玺给你的钱怕不止五万吧,真是小气鬼,我们前前后后帮你忙活了这么大一阵儿,居然只舍得拿出五万来请我们郊游?抠死你算啦,真是个死财迷。”

“喂,菲菲,这可是五万哎,五万块好吗?而且是去马尔代夫好吗?还郊游,你家郊游会出国啊?你这么会说,你倒是拿出五万来请我们出去玩玩啊?”

“哎呀哎呀,行啦行啦,浩然这种铁公鸡,一次性能拿出五万块来请我们玩,已经很不错了,不过呢,也得把我老婆带上,嘿嘿。”

“喂,有没有搞错,同事旅游还能拖家带口的啊?反正说多说少只有五万块,要是超过了,谁用的谁给!”

“哼,小气鬼,抠死你算啦!”

……

杯光斛影中,看着他们三人你一言我一语地嬉笑着,心里不知为何,总觉得有种惶惶不安的感觉,除了那个神秘的“T”外,一切都已经结束了,可我还是觉得有些奇怪,它就像梦里环绕的白雾一样,让我总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就要发生了。

“小夕,来,陪我喝一杯,喝不完你就亲我一下,要不然,我亲你一下也行!”

半醉的菲儿端起酒杯,就往我身上递了过来,喝醉了的她好像更有韵味一些了,就像是一朵娇艳的玫瑰,微红的脸颊好似羞涩,又好似爱怜,看上去,还真有种别样的味道。

我暗暗顺了顺胸口那阵不安的惶恐,端起酒杯,跟她轻轻地碰在一起,正要抬头一饮而尽,兜里手机却突然响了起来,我掏出手机一看,是刘晓琦。

难道是依依醒了?

想到这里,我连忙接起了电话。

“喂,小琦,是不是……”

“叶大哥,你一定要冷静,冷静下来听我说。”

刘晓琦的声音听上去有些发颤,像是激动。

更像是害怕!

“叶大哥,依依姐,依依姐她……”

我心头猛地一紧,心中那阵不安的感觉,顿时就如同喷涌的洪水般,迅速就包围了我的心底,冷得我不由打了个寒颤。

“怎么了,依依到底怎么了?”

浩然他们也停了下来,疑惑地看着我。

刘晓琦此时也开了口,她的声音听上去略带有些哭腔。

“依依姐,依依姐她不见了!”

“你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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