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淮希跟着哈明牵着马走在村里的青石路上,清脆的马蹄声打破了村里的宁静。哈明微笑着说:“这渠西村我来过多次,我们去看个熟人,今晚我们就在他那里借宿。”
杨淮希很好奇地问道:“哈叔,他家也是养马的吗?”他有点想当然的认为,哈明的朋友也应该是养马,也做同样的生计。
“这倒不是,我经常麻烦他的,一会就到了,你见了就明白了。”哈明微笑着说。
村里也有一条小河,岸边两条小道紧贴着都是房子,大都是木屋,也有几间石屋,村民开始多了起来,还有不少和杨淮希差不多大的同龄人,都在各忙各的,看见他们两个外乡人也见怪不怪,没有特别的注目礼。
走了没多久,哈明领着小希牵马直接进了一个不大的木门,这扇小木门向外敞开着,还没进门就听见里面有“砰”“砰”的金属敲击声。杨淮希随着哈叔进门一看里面有个很大的院子,眼前是一铁匠铺的景象。一个大草棚,草棚下有一个冒着火焰的熔炉,旁边有一不高的壮实中年汉子赤裸着上身,挥汗如雨,抡着一个大铁锤正在敲打着熔炉上的铁耙子,火星四溅。下面有一风箱,一个皮肤黝黑的结实少年正在熟练地拉动着风箱,熔炉上的火焰不断跳动着。
一进门,哈明就大笑着喊道:“老陈!在忙啊!我来看你了!哈哈…”
那中年大汉抬起头也憨厚地笑了笑说:“哈兄阿!你自便,我先忙完手上的活,再来招呼你。”说话间手上的铁锤依然敲得热火朝天。而那拉风箱的少年停了下来,瞪着清澈的眼睛,好奇得打量着杨淮希和他的小马“黑烟”。
“小虎别停!还差把火!”大汉的声音想起,那黑肤少年没做声,默默地拉起了风箱,熔炉里的火焰又跳动起来。
哈明带着杨淮希栓好马,卸下行李,轻声说:“这是我多年的老朋友陈大重,他是这村里唯一的铁匠,也是我眼中淮州府最好的铁匠,大家都叫他陈大锤,很多人都忘记他的本名了。那小孩是他收养的义子陈小虎,应该也有13、4岁了,他年纪小小也跟他老子学了一身不赖的打铁本领,你可以和他多亲近亲近。”
杨淮希连忙微微点点头,他心里明白,哈叔是真心对自己好,出门应该多结交朋友,以后总有求人之处。
没多久,那陈大锤已打好了一把铁耙子,随着“糍拉”的声响,铁耙从水中捞起。这把铁耙乌黑发亮,光线下时不时透出一丝丝光芒。器型简朴方正,让人观之就有身心舒展的感觉。
“好啊,陈大锤就是陈大锤!这手艺没得说!”不知不觉中,哈明带着杨淮希已走到熔炉前,仔细注视着那铁耙。
“呵呵,哈老兄过奖了,怎么今天有空来我这里了?我们有大半年没见面了,今晚我们好好喝两碗!”说着,陈大锤放下手中的铁耙,拉着哈明的手向屋里走去,而陈小虎默不作声,手脚麻利地收拾起来,杨淮希很有眼色,也没做声主动上前帮起忙来。
陈小虎抬起满脸是汗的头,憨厚的笑了笑说:“不用,大哥不用做这些,我一个人很快就能忙好。”
杨淮希也看着他微笑说:“我叫杨淮希,你喊我小希就行了,没事,我在家也经常做这些事,再说两个人做也快。”
陈小虎点点头,说:“好吧,小希哥!”他也没再坚持,就指导着杨淮希把杂乱的东西归位,很快院里的东西都收拾整齐。陈小虎又带着杨淮希把行李往房间走去,一路上杨淮希听着陈小虎的介绍,心里有些吃惊,因为里面房间竟然有十七间,而且房间都不小,这里房间一直只有他们两个人居住。
杨淮希禁不住好奇,问道:“小虎,你们怎么有这么多房间,两个人住,太大了吧?”
陈小虎有些得意地笑道:“爹是铁匠,有9间房堆得都是材料和铁器,积累的时间长了,所以东西很多,需要用这些房间做库房的,一会我带你见识见识,嘿嘿。”说着,陈小虎已经带着杨淮希来到一间僻静的客房,放下行李,小虎说:“小希哥,你先歇息一会,我去伙房,左手隔壁就是我的房间,右手进去没多远,有两间紧贴着的房是哈叔和我爹的房间。你要有事就来伙房找我,晚间吃完饭我再带你参观其他地方。”
杨淮希点点头,说:“谢谢你了,小虎,我知道了。”
“那就好,我去了。”话音未落,陈小虎已经快步出去了。
杨淮希四下打量房间,这个房间不小,有一大木床,床边有木几、木凳,木柜。木窗边还有一方木桌子,两把木椅子,家具简朴,设施一应俱全。杨淮希收拾完行李,关上房门,就躺在床上,胡思乱想起来,不知不觉就昏睡了过去,一路上赶路也累坏了。
傍晚时分,杨淮希的房门被轻轻推开,陈小虎端着木盘走了进来,木盘上有两碗菜和一大碗饭,还飘着香味。他借着外面的一点亮光,把木盘放在桌上,点起了蜡烛,烛火跳动,房间顿时亮了起来。这时,杨淮希忽然惊醒,坐了起来,看着陈小虎,不好意思的说:“小虎,我睡了很久了吧?都忘了去帮你忙。”
陈小虎忙说:“没事,小希哥,快吃饭吧,我爹和哈叔还在外间喝酒,你饿了吧?”说话间,杨淮希的肚子不争气的“咕”了一声,杨淮希不好意思地说了句:“听你这么一说,还真是饿了。”说完,他直接下床,也没有过多客气,径直走到了桌前,坐在木椅上,双眼盯着小虎手上的饭菜。
陈小虎连忙递上碗筷,杨淮希直接接过,嘴上客气了一句说:“小虎,你吃了吗?”
陈小虎笑着说:“我早吃过了。”
杨淮希也不多说,狼吐虎咽吃了起来。看得出小虎的厨艺一般,但是好在这食材新鲜,菜烧的别有风味,没多久饭菜都被杨淮希一扫而空。
“好吃?”陈小虎期盼地小眼神看着杨淮希。
“很好吃!好久没有吃这么可口的饭菜了,哈哈。”真是这样,杨淮希好久没有吃得这么舒服了,不是饭菜烧的特别好的原因,而是杨淮希好久没有这好心情了,似乎爹的离去的伤痛已经减轻了很多。
“走,我带你去看看我爹的收藏。”陈小虎也开心地笑了起来。
杨淮希推开碗筷,也笑着说:“好!”吃饱了,他也想走走。
两个少年欢乐地并肩出了门,来到了后进,里面紧挨着有8间石房,都是厚重的大石头砌成的,门都是厚木门,上着锁。
来到左手第一间房,陈小虎从腰间随手拿了一把钥匙,说道:“这些房子都是我打理的,爹需要拿东西,我才会来。”说着他用钥匙打开了锁,并用双手推开重重的房门。两人借着一点天色的一点光亮进入房间。这时陈小虎轻车熟路般在门边墙壁上找到一个铜烛台,他用随身的火折点燃了烛台上一根半截大红烛,瞬间黑暗的房间里亮了起来。
“啊!这里竟然有这么多东西啊!”杨淮希叫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