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该死的!”杨牧才泪水夺眶而出,他涨红着脸大喊着。
周二笑着看着他,得意地说:“怎么?杨兄回心转意了?”
“罢了!让我考虑考虑!你先放了他们!”杨牧才颓然说。
周二挥挥手,附近有几个山匪给剩下的四人松绑,王柱和黄庆哭丧着脸跪在杨牧才身前,他们不停磕头着说:“大哥,保命要紧啊!你可要为我们兄弟考虑一下啊!再说,也不是让你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王家剩下两个伙计也跪在杨牧才身前,他们低下头默不作声,身体颤抖得厉害。
“你们让我考虑三日,我会给你们一个满意的答复!”杨牧才对着周二愤然说。
“考虑一下?没问题!不过明日正午前必须给我们一个交代!要不然,不光他们四人要在你面前死,还有你们几人的坐骑,也会在你面前被宰了!你要好好考虑清楚,我周二说到做到!”黑煞枪周二说完,哈哈大笑了起来,四周的山匪也笑了起来,杀人对他们来说并不是一件难事,平时也见多了。
就这样,王柱和黄庆被关到别处,那王家两个伙计由于不会武功,被安排在此照顾马匹,做些喂草料的事。杨牧才没有挪动地方,还是被绑在空地的木桩上,不过有人在此巡视,给他送水和送食物。杨牧才穴位还是被制着,身体四肢能动了,不过没有力气,与普通常人无异。他木然地仰望天空,心中百感交集,他好想回家了,家里有妻子,还有小希也应该快回来了,一家团聚竟然变成了一种奢望。怎么办呢?难道真要和周二这帮人合作?自己训练的战马要给这些山匪骑吗?太痛苦了!杨牧才看着天上的月牙,第一次感受到生不如死。
不知不觉中已是寅时,再过一段时间就要是黎明了,山谷中山风呼呼吹过,这里的山匪们都熟睡了,即便是放风巡逻的匪徒们也放松了警戒,都靠在一起打呼了。
黑暗中,一个人影出现在了杨牧才身前,他蹲下来直接给杨牧才松绑,他还在杨牧才耳边轻声说:“杨大人,醒醒。”
杨牧才惊醒说:“是你?”原来是王家那两个伙计之一,名叫刘贵。
那刘贵小声地说:“一会我们骑马逃离这里,张祥一会把马都放了,我们趁乱离开!”张祥就是王家另外一个伙计。
杨牧才也小声说:“我体力没有恢复,没办法动武,遇到放哨的也跑不掉。”
“管不了这么多了,与其在这里等死,不如拼一把!”刘贵很熟练地解开了杨牧才身上的绳索。
杨牧才用双手吃力地撑起自己的身体,缓缓站了起来,在山风中,他环顾四周,整个山谷漆黑一片,远处谷口隐约有一盏灯火,那里一定是山寨出口,那里必然有人把守。
杨牧才强行运了运气,尽量把身体调整到最佳状态,虽然没有办法运用内力,不过还是有超出常人的力气,骑马没问题。他重拾信心,轻声说:“好,我们走,一会分开逃,能走一个算一个!”
刘贵在前,杨牧才跟着,两人紧张地向马栏那里走去,没有人发现,这个时间也是一个人最困的时候,山谷里的山匪基本上都在熟睡。
两人走到马栏,张祥从容地牵过那匹乌骓马,杨牧才轻轻**了一下马头,就翻身上马。张祥没有犹豫,他推开马栏口的长横木,所有的马匹可以随意跑出去了,里面不仅有他们的战马,还有不少山匪的马。
他轻声说:“杨大人,你先走!快!”杨牧才感激地看了他们两人一眼,说了句:“我看走了眼,真没想到你们竟然如此胆识!”说完,不再废话,他当先催马向谷口而去,他明白现在不是客套的时候,在这里多耽搁一会,就多一分危险。
刘贵和张祥把马栏里的马全部赶出马栏,在草料上放起一把火。随后,他们也上了自己的坐骑,向杨牧才追去。一瞬间,这里面的所有马都惊了,四散向外奔去,大部分跟着刘贵和张祥的马向谷口跑去,踢声阵阵,声势浩大,很快谷里的山匪就有人被惊醒,喊了起来。没多久谷里就亮起了多个火把,有人救火,有人追人,乱作一团。混乱中,周二披散着头发,光着脚从屋里跑了出来,他暴怒大喝道:“妈的!快来人,先随我去追人,遇见他们,格杀勿论!”
此时,杨牧才催马在前,不断向后张望,很快刘贵和张祥带着马队也离他不远了,他心里一阵欣慰,觉得他们三人逃出有望了。
很快,杨牧才就遇到一个岗哨,有四个持刀山匪,两人拦在路口,两人慌里慌张正从小木屋里跑出。杨牧才故意放慢坐骑,让刘贵和张祥他们离自己几乎只有5个马的身位。他又猛地拍了一下马身,夹了夹身下的乌骓马,给它一个强烈信号,乌骓马嘶鸣一声,向前加速,往山匪撞去。这个岗哨平时都是防范外人进谷的,谁想今天是谷里有人闯出,他们被这疾冲的骏马吓得,本能闪开了身体,忘了阻拦。就这样,杨牧才带着刘贵和张祥骑马顺利闯了过去,其中有一山匪还不幸地被乱马踩倒,生死不明。
杨牧才他们没高兴多久,前面又窜出五个山匪,其中领头一人还提着一把黝黑的铁枪,一看就不是泛泛之辈。那山匪头目老远就大喊:“停下!下马!不然就得死!”
杨牧才毅然对身边两人说:“冲过去!随机应变,你们从两边,我从中间,冲到外面分开跑,自求多福吧!”刘贵和张祥都应了一声:“好!”三人身后还有20多匹马,他们带着这些马向前奔去。
那领头山匪头目看到这阵势并没有慌张,他让自己四个手下持刀布好阵型,自己横枪站在路中。山谷走到这里路非常狭窄,勉强可以让两匹马同时并驾通过,所以这五人站在这里,杨牧才他们必须闯过去,没法绕开。不过好消息是,看着山匪身后是大片开阔山地,他们只要出了这个哨卡应该就出了山谷,就恢复自由了。
杨牧才和刘贵并骑当先,张祥骑马随后,三人拼命催马。加快速度,想一气呵成,冲出这里。
那持枪山匪眼见杨牧才的马快要过来,他身体侧开,先躲开马势,单手挺枪刺向杨牧才胸口。而那四名持刀山匪也让开马头。向刘贵乱刀砍去,刘贵也不躲闪,显然抱着必死的念头,依然催马向前,他的马过去了,人被留下,被乱刀分尸,血溅当场。杨牧才驭马躲闪,乌骓马在奔跑中忽然停下,它不可思议地低下头闪开枪尖,杨牧才也同时趴在马背上,铁枪刺了个空。没有停顿,乌骓马又猛地举起前蹄,踢了铁枪枪身一下,那山匪头目随着铁枪,身体被带到一边。杨牧才催马,乌骓马双蹄落地,向前狂奔。那持枪山匪也武功了得,在身体失去重心的时候,回身单手一把抓住铁枪,持枪点向杨牧才的身体,这次力量小了很多。不过,对于如普通人的杨牧才来说,依然是无法抵挡。“噗”的一声轻响,杨牧才腹部被铁枪扎出一个血口,血如泉涌。杨牧才大叫了一声“啊!”他单手按住腹部伤口,催马向外而去,路上都是血迹。